正文卷 第424章 這是什麼
“即便上天卷顧,大殿下的右腿恢複極佳,能夠下地走路,也不能如正常人一般正常行走,且陰天下雨時,也會十分疼痛。
”
太醫說完這些話,後背已是一片的冷汗涔涔。
秦毅澍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一層,在思量片刻後,道,“平安縣君呢,請平安縣君過來。
”
“平安縣君醫術高明,連時疫都能治得,垣兒的腿也一定能夠治好的,一定能夠治好的……”
秦毅澍喃喃低語,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跟旁人說。
周圍衆人見狀,一陣沉默。
秦毅澍是當今皇上,亦是一位父親。
雖然近期他對秦霈垣的許多做法頗為不滿,但面對此時秦霈垣此時的狀況,秦毅澍依舊是滿心痛惜,驚慌失措。
“快去請平安縣君過來。
”明海扶住站立不穩的秦毅澍,吩咐道。
片刻後,蘇玉錦被請到了跟前。
看着此時的秦霈垣的狀況,蘇玉錦仔細查看了一番,亦是眉頭緊鎖,“太醫醫術高明,診斷無誤,我雖懂些醫術,可與接骨之術上經手不多,唯有理論,并無多少實際經驗,隻能幫着開些方子,防止大殿下傷口感染,幫助骨骼早愈合,旁的再幫不上别的忙。
”
“不敢欺瞞皇上,大殿下這個狀況,哪怕扁鵲華佗在世,隻怕也是并無更好的辦法了……”蘇玉錦又補了一句。
秦霈垣的狀況,是右腿的兩處粉碎性骨折,狀況十分糟糕。
哪怕擱到現代,也需要十分複雜的手術,也并不能确保一定能夠痊愈,以她的醫術和太醫院所有太醫的能力,哪怕拼盡全力,頂多也就是隻能确保秦霈垣的這條腿還能保住而已。
秦毅澍聽蘇玉錦這般說,臉色又白了一白。
在沉默了片刻後,才抖着嘴唇道,“既然如此,煩勞平安縣君和太醫院的太醫一并為垣兒診治。
”
“是。
”蘇玉錦應聲,“臣女必定拼盡全力。
”
太醫亦是嘩啦啦跪了一片,“微臣一定竭盡所能。
”
秦毅澍閉着眼點了點頭。
得到應允,太醫們急忙吩咐人将秦霈垣移動到一塊幹淨寬敞的地方,開始處理傷口,進行醫治。
蘇玉錦前去幫忙。
“好端端的,這馬匹為何發了狂?
”秦毅澍擰眉喝問。
“兒臣當時與大哥分開行走,并不知曉。
”秦霈佑回答,“當時跟着大哥的,應該是恭王世子等人。
”
恭王世子此時驚慌十足,忙跪在了地上,“回皇上,微臣和兩位武大人是一并跟着大殿下的,隻是大殿下一心想要多獵得野物,沖得最為往前,微臣等人跟的雖近,卻也隔了一段距離,瞧得并不真切。
”
“正是如此。
”武星河急忙回答,“微臣怕擾了大殿下,不敢跟得太近,途徑一片矮樹叢時,便見大殿下的馬匹忽的發了性,先是嘶鳴喊叫,而後便開始狂奔。
”
“待狂奔了一陣後,便來回跳躍,将大殿下給甩了下來,微臣等人急忙前去阻攔,但趕到時,那馬已是因為發狂踩踏了大殿下數次,緻使大殿下成了這副模樣……”
秦毅澍的眉頭擰的越發高,擡眼去瞧那匹緻使秦霈垣到如此地步的馬匹。
此時的馬匹,已經被随行的侍衛們制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動彈不得,鄒雲奇正在查看馬匹此時的狀況。
待仔細查看後,鄒雲奇道,“這匹馬暫時并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但馬匹突然發狂,大約是因為狩獵時看到其他野物倒地,受了刺激的緣故,或者是野性難馴,對人敵意頗大。
”
“說起來,朕記得昨日垣兒所騎的是一匹白馬,好端端的,今日怎麼換上了這個?
”秦毅澍問。
“回皇上。
”明海回答,“老奴方才詢問過,說是昨天下午,大殿下着人更換了所有的馬匹。
”
“為何要更換馬匹?
”
“大殿下說昨日騎乘的馬匹不夠健壯,奔跑速度過慢,實在不過瘾,且大殿下聽聞圍場這裡不日前有一批從西域而來的馬,體型高大健壯,最是适合狩獵,便要試一試。
”
明海回答,“當時底下人提醒過大殿下,說這些馬到圍場日子還淺,可能不大适應,且狩獵的話,最好還是騎乘慣用的馬匹最為合适,但大殿下執意如此,底下人便隻能依了大殿下。
”
“大殿下騎乘的這匹馬,是這些馬匹中最為健壯的一匹,平日裡性情也還算溫順,不知為何今日會……”
秦毅澍低頭沉思了許久,再擡起頭來時,臉色陰沉,“将這些難以馴服的畜生盡數處置掉,圍場和垣兒身邊的人不盡心勸戒,各自罰一年俸祿!
”
“是。
”明海應聲。
因為擔憂秦霈垣的狀況,秦毅澍到一旁前去等候,其餘之人,或各自散了回去候着,或一并等候太醫這邊的消息。
賀嚴修則是到了圍場旁的馬廄。
此時,鄒雲奇正領着人,處置這些西域的馬匹,看到賀嚴修,迎了過來,“賀大人。
”
“鄒統領。
”賀嚴修拱手,“這些馬匹,待會兒要如何處置?
”
“拉到附近的山坳中,讓野獸分食。
”鄒雲奇道,“賀大人這會兒過來,可是皇上有旁的吩咐?
”
“沒有,我隻是來這裡看一看。
”賀嚴修在秦霈垣騎乘的那匹馬跟前站定。
那匹黑馬此時已經咽了氣,沒有半分氣息。
賀嚴修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查看那匹馬的狀況。
“賀大人覺得有不妥?
”鄒雲奇也蹲下了身。
“嗯。
”賀嚴修點頭,“這馬雖然是西域來的,身上還帶有些許野性,但倘若十分兇險的話,底下人哪怕是被大殿下責罰,也不會貿然将馬匹拿給大殿下的。
”
“且我看方才這匹馬的脖頸處光滑平整,毛色亦是油亮,并無多少缰繩的痕迹,可見平日裡十分通人性,極好馴服。
”
“這樣的馬,突然發狂,怎麼都覺得……”
賀嚴修頓了頓,目光落在馬匹屁股上的傷口,“這是什麼?
”
鄒雲奇也看了看,“看着傷口不大,也沒怎麼流血,應該是當時不小心蹭到或者利器所傷吧,我聽陸大人說,當時場面十分混亂,有這樣的傷口也頗為尋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