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六年後,我攜四個幼崽炸翻前夫家

  前半句話說着的時候,情緒還好好的,到最後一句時,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沉。

  嘶啦一聲,她内衫的領子直接被扯破了。

  你――

  我不管你和陸茂筠有沒有訂婚,回去以後,跟他說清楚,然後從那個破房子裡搬出來,聽見了嗎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即使是性格很軟的女人。

  其實姜海吟本來已經做好決定,等回到京市後,就提出解除婚約,不再繼續拖下去了。

  可眼下被這麼直白地脅迫着,她想也沒想地回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她固然有錯,可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鄒言嗎

  禁锢她,半強迫性地糾纏,一次次引誘和放縱,卻始終是暧昧不明地态度。

  像是憎恨和厭惡,又像是……愛。

  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

  隻想要一份,獨屬于自己的愛。

  對的也好,錯的也罷,可追根究底,一切地前提,要是彼此之間有真實感情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仿佛一捧沙,輕輕一揚,就什麼都沒了。

  姜海吟是真心想與對方好好談一談的,可惜男人解決問題的辦法,似乎隻有一種。

  憑什麼

  鄒言笑了,修長的手指不由分說地伸進了被子裡,很快,女人臉上露出了迷蒙地表情,瞳孔也開始漸漸渙散。

  放開我……你放開……

  你看,你的身體,比你的嘴巴要誠實和乖順。
他親吻着發燙的白皙耳廓,聲音溫柔得仿佛情人在呢喃,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打心底發冷,不要試圖反抗我,那隻會讓我更加興奮,而後果,卻是你無法承受的。

  姜海吟,在我這裡,你就像風筝,我可以給你自由,可以容忍你的種種行為,但那根線,必須牢牢攥在我手上。

  這句話,是她當晚,最後的記憶。

  卻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将那片剛冒出來的新芽,吹了個東倒西歪。

  第二天中午,公務車在路口接上他們,閃着燈護送回了村子。

  當姜海吟裹着毛毯,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時,村民們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短短兩天,案件全面發酵,極其惡劣地性質和影響,引起了整個木落縣的關注和重視。

  次日一早,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招待所門口。

  姜海吟彎腰坐了進去,看到眼熟的行李袋和雙肩包,以及一名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茂筠,你怎麼來了

  青年沒說話,展開雙臂,将她緊緊抱住,力道之大,恨不得嵌進自己懷裡。

  感受到帶着潮氣的溫熱呼吸,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輕聲道:别自責,我沒事。

  雖然這麼勸了,陸茂筠還是悶着嗓子,自言自語地哽咽起來:我怎麼可能不自責,要不是我小心眼,要不是我跟你生悶氣,要不是……

  他垂下眼睑,眸底閃過一絲濃重地心虛。

  和你沒關系,這個案子,我慶幸我過來了。

  你放心,楊家那幾個人一定會得到重判,現在連上頭都被驚動了,下派的專家組明天就到,估計以後會押送到京市的監獄去。

  嗯,對了,謝謝你幫我把行李拿回來。
姜海吟拎起雙肩包,打開粗略了掃眼,證件什麼的都在,證件套的縫隙裡殘留着一點點泥土,但封面很幹淨,明顯已經被人擦拭過。

  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有個人背對着我在翻包,雖然沒看清臉,但我猜應該是楊鐘泰,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見過楊紅和我促膝深談,生怕我掌握了什麼證據。

  在沒有任何發現的情況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我推到山谷裡去了,這樣就算日後屍骨被人發現,也可以說是我自己亂走亂跑,迷了路才會喪命。

  她低嗤一聲,眼底滿是冷然和譏諷,拉上包拉鍊,放到腳邊,歎了口氣:楊鐘泰不可能把它帶回住處,找到這包應該挺不容易的吧

  陸茂筠哪裡知道容不容易,實際上,他也是恰巧借花獻佛。

  來之前遇到個工作人員,說是有人托他給姜海吟的,苦于臨時有事,于是拜托自己轉交。

  唔,還好吧。

  他含糊不清地應了聲,欣然認領下了這份感激。

  商務車一路上幾乎沒有停歇,抵達京市時,已經是深夜。

  司機殷勤地幫他們把行李和一些雜物送上樓,又道了句陸處您早點休息,才屁颠屁颠地離開了。

  相較于陸茂筠的泰然處之,姜海吟有點别扭,她一邊蹲下身把需要清洗的衣物拿出來,一邊問道:你現在,究竟在哪個部門啊,跟在誰後面做事

  本是随口一問,青年的表情卻在瞬間變了,變得十分地不自然。

  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挺有前途。
他假意低頭去解衣扣,然後扯開話題,這次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多虧了老天保佑,好好待在家裡休息幾天吧,别勞碌命地到處跑了,我請了兩天假去找你,單位積壓了一堆的工作,别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好。

  半個月後,包括楊紅姑媽在内的三名嫌犯果然被一起押送到了京市第二監獄。

  等到可以會見的那日,姜海吟第一個遞交了申請。

  看到她的那一刻,楊鐘泰立馬鹌鹑似的抱住頭,弓起背,恨不得把自己縮到椅子裡去,嘴裡不停地喃喃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錯了……

  安靜點!
坐好!

  獄警高喝了聲,他才慢慢地放下手,可仍低着頭,一副心虛愧疚到不敢直視地模樣。

  我還活着,你都這麼害怕,那麼死了的人呢每天晚上你閉上眼,腦海裡有沒有浮現過你女兒燒焦的屍體,耳邊是不是回蕩着她臨死前的哭喊,你會不會因此而感到痛苦和悔恨!

  楊鐘泰一顫:我後悔,我真的後悔,我不該聽我媽的,我不該被那些保險金迷了心竅,都怪她們!
是她們的錯!
說什麼女孩子不值錢,養不熟,帶着個拖油瓶二婚找不到好人家,所以我才……我、我真的隻是想要個兒子而已啊……

  姜海吟閉了閉眼,沒打算與這種人繼續争辯什麼,她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由獄警檢查後轉交。

  是打印出來的雜志版塊,被一篇完整的作文所占據,标題介紹道,這是名十二歲的孩子所寫,來自木落縣,榮獲第十三屆中小學生新陽光寫作大賽一等獎。

  下面還有一小段評委的點評,說這篇文章讀起來非常美好,也祝作者能擁有像文中這般鮮活的未來。

  這就是你當初要找的東西,你以為她會給我什麼一封檢舉信舉報自己的父親和奶奶,姑姑,在外面對自己噓寒問暖,一回到家中就變成了惡魔,還不止一次地想要燒死自己!

  楊鐘泰下意識辯駁:不、不是的,她不知道的,隻是有個打火機不見了,我擔心她無意中藏起……

  她什麼都知道!
姜海吟忍無可忍地低吼道,她會半夜爬起來偷偷搓麻繩,不是沒想過逃命,她還在信封裡寫下一行小字,告訴我如果有獎金的話,麻煩幫忙捐給希望小學,她的文章裡處處充滿了希望,是因為她真正的生活裡,隻有絕望!

  親人們都隻想要她死,所以,最後一次,她累了,放棄掙紮了。

  姜海吟起身離開,耳邊傳來男人嗚嗚咽咽的哭聲,她情緒翻湧,隻覺得惡心,加快腳步沖到監獄外,扶着牆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她埋着頭緩了好一會兒,單手去包裡拿紙巾,今天這個包的搭扣有點緊,按了半天沒擰開,狼狽之際,一小包沒有開封的面紙出現在了眼皮底下。

  顧不上許多了,她接過匆匆擦拭,打理好自己後擡起頭。

  出手相助的人已經很有禮貌地退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視線相觸後,對方微微一笑,主動問好:姜小姐,又見面了。

  你是她滿臉疑惑。

  陳品清沒感到意外:我是陳穎芝的大哥,你的事情,我聽她說過,其實我這邊認識幾個還挺有名的腦科專家,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幫忙安排。

  呃不用了。
姜海吟連忙擺手,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我差不多見了有不下二十個專家,現在我已經學會和自己受損的大腦和解,等它自然而然地痊愈了。

  呵……陳品清被逗樂了,姜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别人失去記憶,多少會有點怨天怨地,精神萎靡,你卻還這麼精神奕奕,難怪……

  她以為對方要說,難怪能和他妹妹成為好朋友,可表情又不像是要說這句話。

  既然姜小姐這麼堅持,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嗯嗯。
對于陌生人,姜海吟的好奇心不算太重,沒得到下半句,她便禮尚往來道,陳先生應該是做生意的吧,怎麼會……到這裡來,有什麼我能幫倒忙的地方嗎

  像我這種人,裡面有一兩個認識的朋友,不奇怪,今天約了律師,就不麻煩姜小姐,改天有需要的話,再請你出馬相助。

  陳大少微點了下頭,與身邊人一道往鐵門内走去。

  那個鄒言,當真找不出他的問題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不過一直幫忙處理事情的唐律師知道,自己的老闆不太痛快。

  豪門世家的人,都是這樣,锱铢必較,有仇必報。

  何況這件事,與小姐有關。

  小姐的事,老闆向來是面上淡淡,私底下從不容忍。

  但這次,他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對不起陳先生,鄒言為人十分謹慎,本身又是知名律師,他真想設局弄誰,确實很難反擊,我的建議是,既然暫時告一段落,不如主動示好,大家坐下來說個清楚,有矛盾就化解矛盾……

  呵。
陳品清冷笑一聲,打斷了這番無用的絮絮叨叨。

  他沒再多說什麼,唐律師抹了下額頭,後背浮起一層冷汗。

  經過一系列手續,他們來到會見室。

  坐着等了會兒,一個戴着鐐铐的年輕人慢吞吞地挪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對面,滿臉不耐煩。

  陳少,我都已經進來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陳品清一個眼神,唐律師立刻起身打招呼。

  年輕人犯的是經濟類案件,不需要重刑把手,看守丢下句十五分鐘,便鎖上門離開了。

  啪。

  精緻地打火機竄起藍色火苗,很快,優質煙草的味道彌漫開。

  宋奇抽了抽鼻子,眼中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渴望。

  陳品清深深地吸了口,緩緩吐出,白霧氤氲着他的五官,十分地溫和。

  隻有生意場上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陳家大少,是個實打實的笑面虎。

  如果真以為他性子無争好說話,那麼,恐怕最後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想抽嗎

  煙盒連着打火機,一起滑到了桌角。

  宋奇咬咬牙,奮力撲過去,抖着手點燃一根,火急火燎地塞進嘴裡。

  噗,咳咳……

  長時間沒抽,又抽得太急,一下子嗆到了,但表情卻沒有半分痛苦,隻有滿滿地陶醉。

  然後,才陶醉了一口,指間夾着的煙突然消失了。

  陳少……

  告訴我,誰指使的你

  沒人指使啊,陳少,在庭上,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嗎,是我貪心,是我鬼迷了心竅,是我對不起您的栽培,你有什麼火氣,盡管往我身上撒,千萬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呃!

  陳品清揪住對方的囚服領子,沉聲道:我不要聽這些廢話,我再問你一遍,誰指使的你,你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不用怕,說出來,我陳家,護得住你。

  年輕人的目光閃了下,但很快就恢複成無辜的表情。

  喉嚨被壓着,空氣稀薄,他漲紅了臉,努力重複着那幾句:真沒有别人……陳少……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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