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乃中原腹地,陝西巡撫,統領八府、二十一州、九十五縣,轄陝西都司、行都司四十九衛、二十五所;雲南,乃西南邊陲,雲南巡撫,統領十九府、四十州、三十縣、八個宣慰司、四個宣撫司、五個安撫司,轄雲南都司二十衛、二十四所。
『雅*文*言*情*首*發』
這能一樣嗎?
窦昭笑盈盈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地吃着櫻桃。
淑姐兒過來看她。
窦昭忙叫甘露沏壺碧螺春來:“過些日子新茶上市,到時候再請你過來喝茶。
”
“新茶年年有,”淑姐兒對此不感興趣,目帶希冀地望着她,“您說,十一叔訂親,我們能不能趁着這個機會去京都看看?
”
窦昭不感興趣,卻鼓勵淑姐兒去見識見識——她明年就要出嫁了,以後出去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家裡有誰去?
”她問淑姐兒。
淑姐兒忙道:“四哥、五哥、六哥、七弟……他們都去。
”
有窦啟俊在,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窦昭笑道:“隻要三哥和三嫂同意,你去京都的費用都算我的。
”
淑姐兒歡天喜地,拉着窦昭的手不放:“四姑姑待我最好了!
”又涎着臉非要她一起去不可,“我一個人,爹爹和娘親肯定不答應,又沒個說話的人,行程投店也不方便……”
窦昭搖頭:“你要是擔心三哥和三嫂不答應,我去幫你說項。
”
“四姑姑也沒有去過京都吧?
我聽人說,京都可好玩了,禅院又多,每隔幾天就有廟會,白雲觀那邊專賣古董,大相國寺前門多是賣各式首飾,還有條街叫什麼來着,我不記得了。
賣江南的鞋襪。
四姑姑,您就和我一起去嘛!
就當是陪我的……”
态度過分的殷勤了。
窦昭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眼睛。
淑姐兒讪讪然地笑。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終于繃不住了,嬌笑道:“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是六伯母,十一叔訂親,她老人家很想您去。
說是邀請了您幾次,您都拒絕了。
紀家表叔就和十一叔、十二叔打賭,若是他能把您請去,十一叔就把供在書房上頭的那個碧玉荷花的筆洗給他紀家表叔,十二叔則把那幅趙伯駒的山水圖送給紀家表叔……”
窦昭又好氣又好笑:“你又得了他什麼好處?
”
淑姐兒赧然:“.”
“趕情我就值一幅圖!
”窦昭和她開着玩笑。
“哎喲,我不是個意思!
”淑姐兒急起來,“我也想四姑姑一起去京都見識見識嘛!
”說着,突然間有些傷感起來,“我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去京都了。
”
“胡說!
”窦昭笑道,“人的一生還長着。
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話說死了。
要是哪天伯彥他們中了進士,像五伯父、六伯父那樣留在了京都。
你難道不能去串門?
”
兩人正說着話,甘露沖了進來,見淑姐兒在,忙收斂了情緒,笑盈盈地給淑姐兒曲膝行禮。
淑姐兒知道甘露有話對窦昭說,可她哪能就這樣無功而返呢?
借口要挑兩盆花帶回去,領着身邊服侍的出了門。
想着等會兒再好好勸勸窦昭,紀家表叔的畫是小事,要緊的是六叔祖母看着四姑姑肯定會很高興。
就留了個小丫鬟在正院:“四姑姑的事一忙完,你就來告訴我。
”
小丫鬟是常随淑姐兒在西府走動的,笑着應是,找窦昭屋裡的小丫鬟去玩去了。
淑姐兒去了窦昭的花房,自有婆子殷勤地給她介紹,她挑了一盆大紅鑲白邊的仙客來,一盆含苞待放的夏娟,又喝了兩杯茶水,吃了幾樣點心,那小丫鬟還沒有來。
她又催了身邊的大丫鬟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
大丫鬟去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折回來,她看了一眼花房裡服侍的人,淑姐兒會意,出了花房,和她站在大柳樹下說話。
“是京都王家的二公子,給五小姐捎了封信,說王大人調任雲南,王家老太太一聽,急得閉過氣去。
又把七太太叫去狠狠地訓斥了一通,把七太太氣得直哭。
五小姐就嚷着要去京都探望外祖母,陪七太太,誰也擋不住。
四小姐沒有辦法,讓人守在栖霞院,說這就寫信給七老爺,隻要七老爺同意,立刻送她回京都。
”
淑姐兒奇道:“王大人的官運不好,與七太太有什麼關系?
”
禦史彈劾隻說王家,卻沒提王映雪扶正的事,窦世樞又借着這次機會入了閣,有心人仔細想想就會會心一笑,淑姐兒長在深閨,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丫鬟就更不知道了,笑道:“或者是心裡不痛快,叫了閨女回去喝斥兩句?
”
淑姐直皺眉,道:“四姑姑此時隻怕也沒心思和我說什麼了,我們先回去吧!
”然後去了窦昭那裡。
窦昭正在給父親寫信,和淑姐兒寒暄了兩句,把她送到了二門。
淑姐兒回到家裡,母親正和裁縫商量給她做去京都的衣裳,她想到窦昭伏案疾書的樣子,心裡突然酸酸的,待裁縫走了,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
三奶奶聽着心裡不喜,道:“這件事原是七叔父做得不對,壽姑也不過比明姐兒大兩歲,再沉穩,也隻是個小姑娘,又不是一個母親生的……這幾年真是難為壽姑又吓又哄的,沒出什麼大事。
”想想,又怕那邊鬧出什麼事來,打發了女兒,去了二太太那裡。
二太太拉着她往二太夫人那裡去:“那邊隻有兩個還沒有及笄的小姑娘在家,這件事還得老夫人拿個主意才好。
”
祖母從來都不是正經的長輩。
二太夫人聽了冷笑:“我們窦家原來是在給王家養閨女!
她想回去也使得,讓她和她那個娘一起回去!
”
這話就說得很重了。
二太太忙出來打圓場:“怪隻怪家裡沒有個主事的人。
七叔到今天也沒個繼承家業的,我看不如幫七叔找個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兒過去服侍,讓那王氏回來主持中饋。
”
“這倒也是個主意。
”二太夫人思忖道。
二太太忙道:“我看這人還得在親戚裡頭找才好,知根知底的,這相互間也好走動。
”
二太夫人颔首。
二太太就和二太夫人讨論起誰家的女兒合适起來,那模樣,倒像是有備而來。
三奶奶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地喝茶。
這幾年他們幫着壽姑管理産業,日子漸漸寬裕起來。
眼紅的人不在少數。
七叔父那邊沒有兒子,就算是分了一半給壽姑,那剩下的也是一大片産業,何況壽姑出嫁不用再備嫁妝,窦明最多也就照着公中的慣例多給一點,也不怪有人惦記。
兩人正說得熱鬧,柳嬷嬷沉着臉走了進來:“太夫人,西府的四小姐派了人過來傳話。
說濟甯侯病逝了。
”
“啊!
”屋裡的三個人都目瞪口呆,還是二太太最早反應過來,毛遂自薦地道:“壽姑是沒有過門的兒媳婦,照理應該送份祭禮過去,她一個小姑娘家,哪裡懂這些,我過去給她幫幫忙。
”
前所未有的熱忱。
二太夫人考慮到這些從前都是三太太的事,也沒有多想,道:“你和老三媳婦一起過去吧!
”
三奶奶想着三太太也去,再多自己一個想必二太太也不會多心。
亦道:“我也跟着一塊過去瞧瞧吧!
”
“行!
”二太夫人道,“濟甯侯府隻有魏廷瑜這一個兒子。
老侯爺一走,他就要當家理事了,府上少了主持中饋的人,魏家定會派人來商量婚期,你們把老三叫來,這件事還得他去應付。
”
兩人齊聲應喏,一面派了人去請窦世橫。
一面回去換了身衣裳,叫上三太太,一起去了西府。
和濟甯侯病逝的消息一起傳來的。
還有陳曲水的一封書信。
他已随宋墨平安抵達京都。
宋墨是英國公府的世子爺,宅院在英國公府的西路,三間五進,出門就是英國公府的側門,通往剪子巷,剪子巷朝南是英國公府胡同,朝北就是因座落着順天府學而得名的府學胡同,走過了府學胡同,就是安定門大街了,進出十分的方便。
他被安置在了宋墨宅院花園東北角的一個三間帶退步的小宅子裡,宋墨派了兩個小厮服侍他的日常起居。
他沒事的時候常和兩個小厮聊天,知道宋家人丁不興,英國公宋宜春是獨子,一個堂兄宋茂春、兩個堂弟宋逢春和宋同春都沒有出五服,其中逢春還是一個祖父的。
宋宜春和宋茂春都隻有兩個兒子,宋逢春有一兒一女,宋同春隻有一個兒子。
或者是嫡長孫的緣故,宋墨生下來就很得祖母——原兩廣巡撫陸宗源的女兒的喜歡,越過兒子把自己的陪嫁全贈給了宋墨這個孫子,宋墨在廣東有十三間商行,一萬多畝良田……最後委婉地告訴她,前幾天英國公夫人進宮給定國公求情之後,現任通政使陸宗源的次子陸複禮上書為定國公喊冤。
窦昭心火蹭蹭直冒,“啪”地一下把書信拍在了書案上。
到底還是人輕言微!
定國公死了不要緊,要緊是定國公死後那些倭寇怎麼辦?
福建的黎民百姓怎麼辦?
宋墨有權有勢還有錢,和她算起賬來什麼辦?
所以當魏家人提出讓她百日之内出嫁時,她不禁喝斥道:“我們窦家又不是破落戶,沒有拿了自家的姑娘去給别人家貼金的道理。
”
※
姊妹們,兄弟們,查資料用了很長的時間。
什麼也不說了,先補3月19的更新,這兩天的更新會有點紊亂……o(n_n)o~
ps:求粉紅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