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琰不管怎樣穩沉,畢竟還隻是個小姑娘,聽說出去玩,立刻高興起來。
『雅*文*言*情*首*發』
窦昭就問她:“你想去哪裡登山?
香山這幾天葉子紅了,正是賞景的時候,可有點遠。
免兒山和旋磨山不錯,就怕到時候皇上也會去,要戒嚴。
”
蔣琰都沒有去過,也就談不上想去哪裡不想去哪裡了。
她抱了窦昭胳膊笑道:“我跟着嫂嫂!
”
那種全然信任的口吻,讓窦昭的心都軟了。
她吩咐若彤去針線房看看給她和蔣琰做的新衣裳都做好了沒有,又吩咐若丹吩咐廚房開始準備做栗糕,釀菊花酒,和蔣琰商量着帶着些丫鬟婆子一起去。
頤志堂頓時熱鬧起來。
延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安氏來訪。
窦昭頗有些意外。
昨天宋翰認親,延安侯府并沒有人來,按理說他們這幾天應該避一避才是,怎麼會急急地來拜訪她?
她請安氏到宴息室坐了。
安氏沒有拐彎,用過茶點,問了問元哥兒,就說明了來意:“聽說五軍都督府胡主薄的太太給你們家表小姐說了門親事,你們同意了。
不知道這門親事定下來了沒有?
”
窦昭心中微跳,笑道:“不過是提了提,世子爺那邊還沒有機會說,哪就能定下來!
”
安氏長長地籲了氣,笑道:“我們不是旁的交情,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家表小姐的時候就有心給她保樁媒,隻是不知道你們要為表小姐找個怎樣的人家,這才躊躇到了今日。
現在聽說有人來給你們家表小姐提親,我又急起來,生怕你把表小姐許了人家。
”她說着,抿了嘴笑,“對方是我娘家的一個從兄,今年二十八歲了,年紀雖然和表小姐不相當。
可這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至少知道心痛人。
“他先頭的妻子是難産生的,留下了一個姐兒,今年也有九歲了,再過幾年,就該嫁了。
家裡有兩個田莊,一個生藥鋪子,一個當鋪。
一個糧油行,家裡稱不上萬貫家财,可也吃喝不愁。
人又是個老實厚忠的,怕續弦了姐兒受委屈,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你和世子爺商量商量,看我這從兄他可瞧得上眼。
”
年紀有點大不說,還沒有功名,這并不是一樁好姻緣。
想必安氏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之前想做媒卻又遲遲沒有動靜。
如今見胡太太介紹的那樣他們都有相看的意思,她也就無所顧忌地來求親了。
這就好比是抛磚引玉。
當初收入胡太太的線箋有了效果。
至于說宋墨同不同意,這就好比是瞎子吃湯圓。
大家心裡都有數,不過是個推脫的借口罷了,窦昭同意了,難道宋黑還會攔着不成?
窦昭笑盈盈地點頭。
『雅*文*言*情*首*發』
安氏心中微定,和窦昭說了會閑話,起身告辭。
在内室聽了個一清二楚的蔣琰沒有露出絲毫的羞怯之姿,反而白色蒼白。
沉默不語。
窦昭感覺到了不對勁,遣了丫鬟小聲地問她:“你是不是覺得這家的條件不如你的意?
”
蔣琰搖頭,欲言又止。
窦昭歎氣。
黎窕娘真是害人不淺!
好好一個女孩子。
養成了這樣個怯懦的性子。
她溫聲地勸她:“我們是你在這上僅有的幾個親人之一了,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們說的?
若是怕麻煩怕責怪一味地自己忍着,你難過,我們看見了也跟着心痛。
此時有什麼話說出來,縱然不如我和你哥哥的意,可你自己過得舒坦,我們看着也能放心啊!
”
蔣琰聽着眼珠子直轉,緊緊地握了窦昭的手,低聲道:“我,我不想嫁人。
”
是因為從前的創傷還留在她心裡嗎?
窦昭道:“從前的事又不是你的錯,你也受害人。
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嫁人,可你也試着把從前的事都忘記,重新開始生活。
好不好?
”
蔣琰感激地點頭。
晚上宋墨回來,窦昭不免和他感歎幾句。
宋墨沒有作聲,到書房裡練字的時候卻叫了陸鳴過來:“那個姓韋的和姓賀的,你可要好好的照應他們,不要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才是。
”
陸鳴打了個寒顫,恭聲應是,退了下去。
宋墨一聲不吭地寫完了三張紙,這才回到内室。
就像開了扇窗,大家才這發現窗内的情景似的,連着幾天,都有人來給蔣琰做媒。
窦昭非常的為難,和來家裡串門的蔣骊珠道:“我要是一個都不同意,反顯得我矯情,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瞧不中。
可我要是同意相看,琰妹妹又一時半會沒這個心情。
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那麼快答應胡太太的。
”
蔣骊珠笑着道:“您也沒有想到投機的人麼多吧?
”
投機?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回事!
窦昭啞然失笑,道:“還是你心思通透,一語點化了我。
”
蔣骊珠笑了笑,問:“怎麼沒看見表哥?
他這些日子很忙嗎?
”
窦昭很是意外,笑道:“你找你表哥有事嗎?
他今年在宮裡值夜,明天下午酉時才能出宮。
要不你明天酉時過後再來?
”
蔣骊珠躊躇半晌,道:“我找表哥的确是有點事……本不應該瞞着嫂嫂的,隻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嫂嫂說好……”
窦昭并不那種小氣的人,何況她和蔣骊珠雖然隻接觸了這幾個月,但蔣骊珠為人蕩坦,她既然不知道怎麼說,窦昭自然不會追問。
“我可沒你想像的那麼小心眼。
”她笑着打趣道,“你不如明天一早就過來,在我這邊玩一天,等和你表哥說了話,用了晚膳再回去。
”
蔣骊珠想了想,笑着應了。
次日,窦昭安排了席面款待她。
蔣琰熱情陪着她四處觀花賞景。
兩人在後花園的涼亭遇到了苗安素。
跟在蔣琰和蔣骊珠身邊服侍的若彤忙道:“這位是我們府裡的二太太。
”又向苗安素引見兩人:“這位是表小姐蔣氏,這位是蔣家的十三姑奶奶吳少奶奶。
”
雙方曲膝行禮。
苗安素這才反應過來蔣琰是誰。
她不由多看了蔣琰幾眼。
蔣琰有些不自在地朝着蔣骊珠身邊躲了躲。
苗安素看着目光一閃,和蔣琰、蔣骊珠寒暄了幾句。
回了自己的新房。
蔣琰長長地透了口氣。
蔣骊珠不由搖頭,道:“你這英國公府正正經經的嫡小姐,她一個庶媳,你有什麼好害怕的?
”
蔣琰喃喃地道:“我,我隻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又央求她:“好姐姐,你不要跟我嫂嫂說。
我嫂嫂和哥哥知道了,又要為我操心了。
”
蔣骊珠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
我不是那挑事的人。
”
蔣琰翹了嘴角笑,一張小臉如盛放的梨花,溫婉而又纖弱。
蔣骊珠歎氣。
兩人回到頤志堂,管事的嬷嬷正拿了新些日子釀的菊花酒請窦昭品嘗。
窦昭隻是聞了聞,卻讓小丫鬟給兩人各盛了一小盅,笑道:“你們也嘗嘗!
”
是用上等的稠酒釀的,入口綿和香甜。
蔣骊珠大贊。
窦昭就讓她帶兩壇回去:“給你公公婆婆嘗嘗,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
蔣骊珠知道窦昭這是在給她做面子,笑盈盈地應了,嘴上雖然什麼也沒有說。
卻把這份情記在了心裡,尋思着以後若是有機會。
一定要報複窦昭的提攜之恩。
三個人在内室吃吃喝喝,逗着剛剛睡醒的元哥兒,宋墨回來了。
蔣骊珠和宋墨去了書房說話。
窦昭就和蔣琰在内室試着九九重陽節登山地穿戴的衣裳首飾。
宋墨回屋時,炕上椅上到處都是東西,元哥兒手裡更是抓了條大紅色的帕子不放,誰動他就扁了嘴哭。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
宋墨揶揄道:“這小子長大了不會是個纨绔子弟吧?
”
窦昭笑道:“伯彥抓周的時候還抓了盒胭脂呢,他長大了還不是金榜題名進了翰林院!
”
“哦。
還有這事?
”宋墨大感興趣,道:“抓周的時候怎麼會有盒胭脂呢?
”
一般的人家期待子孫有大成就,是不會放這些東西的。
窦昭笑道:“是我爹放的。
我十一堂哥家的七斤抓周的時候。
爹爹還放了朵珠花在上面,等我六伯父發現的時候,韓家的人都到了,六伯母說,六伯父隻好暗暗祈禱七斤千萬别抓了那朵兒珠花。
”
蔣琰幾個聽着笑得前俯後仰。
宋墨想到冷冷清清的靜安寺胡同,笑道:“九月初九的時候,我們也約了嶽父一起登山吧?
”
窦昭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請父親一起出遊。
她沉默片刻,笑道:“好啊!
我這就讓人去問爹爹一聲,看他那天可約了别人!
”
宋墨颔首,去了書房。
窦昭和蔣琰陪着蔣骊珠用一晚膳,然後把蔣骊珠送到了垂花門前,等轎子走了,她們才回房歇息。
在床上,宋墨把蔣骊珠的來意告訴了窦昭:“五舅為了銀子和我肆鬧的事已經傳開了,大伯母在濠州都聽說了,托十三表妹來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讓我不要跟五舅舅一般見認,說她會寫信訓斥五舅舅的,還讓十三表妹帶信給我,說東西給了我就是我的了,這也是大舅的心願,如果五舅舅不服,讓五舅舅去找她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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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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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更新推遲到晚上十點左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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