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不由挑眉。
『雅*文*言*情*首*發』
這個紀詠,明明知道太子那邊不太平還要往那邊湊,他這是要幹什麼呢?
窦家倒沒有誰想到要去提醒紀詠,兩家畢竟屬于不同的陣營,對方倒黴,說不定自家就能得些便宜。
話題慢慢地轉移到了幾位詹士府的大學士身上,窦世樞特别提到了趙培傑:“……不僅品行端方,而且為人穩健,很得太子相信。
現在不顯山不露水的,以後肯定是拜相入閣的人。
”
宋墨記得窦昭提起過這個人,他不由認真地傾聽。
紀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道:“不好了,四姑奶奶昏過去了。
”
宋墨心中頓時一痛,仿佛魂飛魄散似的,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拔腿就朝内院跑去。
窦世英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其他人不好去内院探望,就問那小姑娘:“四姑奶奶怎麼會昏過去的?
當時還有誰在四姑奶奶身邊?
你來的時候是誰在照顧四姑奶奶?
”
小丫鬟口齒清晰流利:“奴婢不知道四姑奶奶為什麼會昏過去。
當時五太太,六太太,大奶奶等都在,正說着話,四姑奶姑突然就捂了胸口說不舒服,六太太忙吩咐人去拿清涼丸,四姑奶奶突然就伏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六太太吓了一大跳,忙吩咐奴婢來請世子爺,五太太則有吩咐人去叫了大夫。
”
幾個人的氣都提了起來。
窦德昌和邬善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兩人見書房氣氛緊張,不由得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道:“這是怎麼了?
”
窦濟昌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窦德昌。
大夫沒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畫!
窦德昌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
邬善略一沉思,和窦德昌一同出了院子。
窦昭被安置在宴息室臨室的大炕上,紀氏等人圍在一旁。
大夫還沒有來,她人已經清醒過來,正面色蒼白地躺在宋墨的臂彎裡。
宋墨看着心痛如絞。
口氣有些生硬地對五太太道:“五伯母,您看要不要讓丫鬟給她沖點紅糖水?
”
“哦!
”五太太回過神來,忙吩咐丫鬟去沖紅糖水——剛才宋墨沖進來的樣子太吓人了,她此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紀氏則溫聲對大奶奶等人道:“大家去暖閣裡坐吧?
都這樣圍着壽姑,讓她越發的覺得難受!
”
最主要的是宋墨在這裡,她們這些人理應回避才是。
宴息室的人恍然,随着大奶奶去了旁邊的暖閣,隻留下了年長的五太太和六太太。
『雅*文*言*情*首*發』
窦德昌和邬善撩簾而入。
宋墨暗暗驚訝。
窦德昌是窦昭的嗣兄。
兩人一塊兒長大,他心慌意亂中沖突了進來還情有可願,可邬善……
他飛快地瞥了邬善一眼。
卻看見邬善熟絡地和六太太打着招呼。
六太太有些意外,但并沒有表現的很詫異,倒是五太太,看見邬善進來有些錯愕。
宋墨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摟緊了窦昭。
窦德昌和邬善的注意力都在窦昭的身上,并不曾留意宋墨的神色。
窦德昌更是焦急地道:“你現在感覺怎樣?
”
窦昭就是覺得累,透不過氣來似的。
她笑了笑,因面白如雪在而顯得有些羸弱:“我沒事。
就是剛才起來急了……”
窦德昌和邬善都松了口氣。
小丫鬟端了紅糖水進來。
窦德昌站到了一旁,邬善卻越過六伯母。
急急地接過了小丫鬟的托盤,朝前走了兩步後又腳步一頓,神色微怔地把托盤遞給了站在宋墨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道:“把紅糖水給四姑奶奶端過去吧!
”
小丫鬟應喏。
宋墨眼皮直跳。
紀氏上前去扶着窦昭。
宋墨卻道:“我來!
”婉拒了六太太的好意。
紀氏看着眼前這一對璧人,嘴角微翹,退到了一旁。
窦昭朝着邬善笑着點頭。
邬善回了窦昭一個笑臉。
宋墨眼睛微垂,接過了小丫鬟手中的青花小碗。
溫柔地喂窦昭喝水。
窦昭暗暗驚訝。
宋墨對她好,無庸置疑,可他沉穩内斂。
有人的時候更是溫柔細膩,柔情蜜意都在不經意間,像這樣直白的坦露,還是第一次,讓她很不習慣。
可當着五太太等人的面,她又不好潑了宋墨的好間,隻好強忍着羞意,由着宋墨喂水她喝水。
邬善顯得很驚訝。
窦德昌頗有些不自在地别過臉去。
五太太卻知道宋墨很喜歡窦昭,隻當是宋墨情急之下露了端倪,倒沒有在意,隻是轉過身去連聲催着丫鬟“大夫怎麼還沒有來”。
小丫鬟不敢慢怠,匆匆地跑了出去。
宋墨拿了帕子給窦昭擦嘴,柔聲問她:“好些了沒有?
要不要再讓丫鬟給你沖碗紅糖水?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窦昭覺得有股濁氣在胸間吐不出來似的,非常難受。
但她不想宋墨擔心,笑着搖頭,道:“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
人卻軟軟地依在宋墨的懷裡。
宋墨摟着窦昭,親親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地安慰着她:“别事,大夫馬上就來了。
他要是診不出什麼,我們回去再叫太醫院的禦醫過來看看。
”像哄孩子似的小聲地哄着她。
窦昭全身無力,任宋墨行事。
窦德昌漲紅了臉,輕輕地拉了拉邬善的衣袖,示意他們出去。
邬善神色複雜地瞥了窦昭一眼,這才轉跟着窦德昌出了門。
望着晃動的門簾,宋墨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可底頭看到窦昭的時候,他的目光又頓時變得充滿了柔情。
高升領着大夫一路小跑了進來。
看見窦德昌和邬善神色焦急地站在庑廊下,他上前行了個禮,吩咐小丫鬟帶着大夫進廳堂。
不一會,大夫笑吟吟地走了出來,朝着庑廊下三人拱了拱手,道:“恭喜。
姑奶奶是喜脈!
”
窦德昌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興奮地道:“打賞,打賞!
”
高升也很高興,封了個大紅包給了大夫,興高采烈地去給窦世英道謝。
窦昭昏了過去,吓壞了元哥兒,窦世英就抱着元哥兒去了小書房。
把自己的收藏的那些把件都拿出來逗着元哥兒玩。
聽說窦昭脈出了喜診,他跺着腳道:“這都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也不注意。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
”忙吩咐高升,“快去開了庫房,我記得家裡還有十幾斤血燕,都拿了出給壽姑補補身子。
”
高升呵呵笑着退了下去。
窦世英喜形于色地抱着元哥兒去了宴息室。
家裡的親戚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紛紛給宋墨和窦昭道謝。
元哥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見母親安然無恙,伸手就吵着要母親抱。
宋墨抱了元哥兒,笑道:“娘不舒服。
爹爹抱你不好嗎?
”
母親昏倒的情景還殘留在元哥兒腦海裡,他看了看母親。
又看了看父親,一副魚與熊掌最好兼之的表情,讓六太太等人都笑了起來。
窦昭也覺得兒子很有趣,她張開了雙臂,道:“我沒什麼事,讓元哥兒就留在我身邊好了!
”
但宋墨還是執意把元哥兒抱走了,把宴息室留給了一群女眷。
他和兒子去了外面的書房。
書房裡又是另一番熱鬧。
窦世樞提議大家到小花廳裡再喝兩盅。
窦世英積極響應。
衆人移到了小花廳,推杯換盞,又重新開了三桌。
宋墨找了個機會和窦啟俊喝了一盅。
然後貌似随意地指了指邬善:“和你們家關系到底怎樣?
我也好知道怎樣對待。
”
窦啟俊今天喝得有點多,紅着臉道:“世交,從小在我們家族學裡讀書,人挺好,就是家裡的長輩有些古闆,大家這幾年漸漸走得有點遠了。
”
宋墨眯了眼睛,回去後就讓陳核打打聽邬善在正定行蹤。
當年的事雖然沒有人多說,可也瞞不過有心人。
邬家竟然因為窦昭性情堅毅而瞧不上她!
宋墨憤然。
可遇到窦昭,他又忍不住道:“聽說邬善娶了他的表妹,兩人的關系還挺好,前些日子剛剛生了個大胖小子,過幾天做百日禮,你說我們要不要跟着随份禮?
”
窦昭無意和邬家來往,正确的說,是不想和計氏再有什麼交結。
她想了想,笑道:“我看還是算了,有十二哥随禮就行了,邬家和窦家是世交,又不是宋家的世交。
”
神色間并無異樣。
宋墨放下心來,最後還是決定跟着窦德昌送份賀禮過去,至于邬善,窦昭這些日子在養胎,自然不能到處亂跑,等窦昭回娘家的時候,他每次都陪着就行了。
想到這些,他頗有興緻地在書房裡練起大字來。
誰知道剛剛寫了兩個字,紀詠來拜訪窦昭。
宋墨眉頭微蹙,道:“他來幹什麼?
”
武夷的嘴巴有些幹,輕聲道:“不知道!
他一來就把夫人身邊服侍的趕了出來,說是有要緊的事和夫人說……”
宋墨素來尊重窦昭,而窦昭又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府裡的丫鬟小厮怎麼待宋墨就怎麼待窦昭。
他們不敢偷聽宋墨說話,也不敢偷聽窦昭說話。
宋墨不由在心裡腹诽。
紀詠哪次來不是有要緊的事!
可他實在沒看出來他所謂的那些要緊事到底有什麼要緊的。
他寫完了一頁紙才放下筆,淨了手,換了衣服,去了正房。
正如武夷所言,正房的丫鬟婆子都立在院子中間,門簾靜垂,整個院子悄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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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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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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