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刻到骨子裡的疼惜
孟賢妃居然安然無恙,甚至皇上還格外恩賞,說坐罪不連出嫁女。
“嘖嘖嘖!
咱們皇上著實聖德,胸懷天下,這樣的仁心可不是誰都有的!
”起碼靖元帝就沒有。
在百姓的心裡,靖元帝自己做皇帝不怎滴,但生了個兒子卻比他好一百倍,可見這都是靖敏皇後的功勞。
靖敏皇後啊……
“我也這麽覺得!
”唐宛凝美滋滋。
“這男人當男人不怎滴,當皇帝還是沒話說的!
”有多少皇帝被外戚乾政,話都不敢說一句,甘心當個傀儡皇帝的?
孟氏一族跌落後,大夏朝科舉就迎來了新的春天。
以前,孟氏作為數一數二的書香門第,那些上京趕考的秀才舉人進士,還沒進考場就得先去拜訪孟家。
如果誰要是倒黴得罪了孟家,那不好意思,你連考場都進不去,就是進去你也別想出來,就是這麽霸道。
所以說啊,有些讀書人混起來,可是讓天下習武之人望塵莫及。
夏侯玨一連下了三道政令。
第一:明天春季加開恩科,特赦天下學子進京趕考,為朝廷效力。
第二:明年恩科加選武狀元,令天下武藝高絕、兵法卓著的有才之士能進入朝堂,保家衛國。
第三:明年起,有奇門絕技之人,士農工商無論何種技藝都能進京領賞,若有可為朝廷效力的,加官進爵。
這三道政令一出,天下所有的有才之士都激動得直落淚,大夏朝天南海北上上下下,無一不在歌頌他的恩德。
海南的造船老木匠,江南的紡織手藝人,民間的算術大師,還有的會看風水的先生,會治疑難雜症,有勇有謀的謀士,專司奇門遁甲的世外高人,甚至田間地頭有一手種田絕活兒的老農,都想拿著聖旨來京城試一試。
也是自那天起,夏侯玨禦案上的折子,多得像雪片兒一樣,他不得不讓尚宮局又打了一個多寶架,專門來堆放這些折子。
因為都是民間的玩意兒,他看唐宛凝實在太無聊,就決定把這差使交給媳婦兒。
“宛宛,你不是對這些最感興趣了嗎?
你來選一選?
”
實際上朝中有人,他就是不想用,他就是想給媳婦兒找個事兒,這樣媳婦兒就能天天來禦書房陪著他啦,簡直是聰明。
“皇上,後宮不得乾政!
”唐宛凝一邊把玩著新得的匕首,一邊漫不經心。
“你不是後宮,你是朕的妻子,後宮那些人都老老實實再後宮待著呢。
”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那我也不想去,那麽多折子,我得看到哪一年?
”她扁扁嘴,老大不情願。
“可是宛宛,你不幫我,朕這雙眼可就要瞎了,唉,胳膊也疼,朕已經老了麽?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看她。
“哎好吧好吧!
”唐宛凝被他磨得沒辦法,最終答應了他無理的要求。
她卻不知道,這一答應,把自己整個兒都撘了進去,事後唐宛凝每每想起,還後悔自己這個決策。
當時,不惡心麽?
……
唐宛凝雖然不愛詩書,不會來大家閨秀那一套,但她對民間這些東西還是感興趣的,加上在西北待了多年,整天再大街小巷亂竄,對老百姓比較熟悉。
她看起這些折子來,越看越起勁兒,禦書房裡時不時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某天唐宛凝看得高興了,夏侯玨請她喝酒,她就答應了。
本來打算隻喝兩杯,誰知一喝就停不下來。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葡萄酒?
甜酸不澀,入口柔滑,唇齒留香!
”
“還能從哪兒?
朕的私藏唄?
宛宛,你可少喝點兒……”夏侯玨有些擔心她醉酒,就停了她的酒杯。
可唐宛凝這個鐵憨憨,居然拍著胸脯說不會醉,又一連喝了幾杯。
事實的結果真是血淋淋啊。
她不光喝醉了,還把夏侯玨給睡了,人世間竟有如此絕望之事,她堅守了這麽好幾年的貞操,特麽碎了一地啊。
心痛,內疚,自責,她想死啊啊!
“你混蛋!
”她狠狠踹了他一腳,眼裡又氣又急,淚花兒都翻起來了。
“對不起,昨夜朕也沒忍住!
”
夏侯玨嘴上道歉,心裡不知道有多激動,宛宛,你終於屬於我的,你都不知道昨晚,你有多美多主動。
他以後總算不是孤家寡人了,終於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了。
“宛宛,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朕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宣太醫?
”夏侯玨緊張兮兮看著唐宛凝由紅變白的小臉兒,心裡一陣陣疼。
就像剛剛娶了心愛之人做媳婦兒的小夥子,洞房花燭夜後又是心疼又是歡喜,那布滿眸子的疼惜都要刻進骨子裡。
“不需要!
”
她氣鼓鼓把自己包在被子裡,不說話,不笑,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一落淚,夏侯玨徹底慌了,“宛宛,你別哭,你別哭!
”
他手忙腳亂去替她擦眼淚,可那眼淚像怎麽也擦不完似的,甚至還越擦越多了,他徹底慌了。
“對不起,宛宛,我錯了,你別哭了?
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
唐宛凝忽然憋著淚,倔強得看著他,咬牙切齒地罵,“你有那麽多小老婆,你髒死了知道嗎?
!
”
“我以後不會了,以前那個不是我,現在我活過來了,不會了!
”夏侯玨內疚不已,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揉碎。
“可是……”她話題一轉,咬著他的胳膊淚流滿面,可是她居然好像有一點點喜歡,蒼天啊大地啊。
她這個正妻,怎麽當得比現代那些小老婆還要憋屈。
那些小情人兒被金屋藏嬌,住著豪宅開著豪車,怎麽也沒點兒心理壓力,她怎麽就不行呢?
想想以後要跟老公的小老婆們一起生活,她還要不停地幫小老公繼續納小老婆,她這個心情啊。
越想,哭得越兇,牙齒咬的越緊,好像要把憋在心裡的憋屈全都發洩出來似的。
夏侯玨緊緊抱著她,任憑她咬著,心裡慌亂一團。
那樣君臨天下的一個人,那樣冷冰冰鐵石心腸的一個人,有一天也會為了一個女子,緊張得像個得不到糖的孩子。
誰能想得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