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安賽雅說得不錯,夏侯璟確實中計了。
他中了敵方請君入甕這一招,不過他早已料到,也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夏侯琰鐵了心要像一隻寄生蟲般寄居在吐蕃部,並妄圖通過控制吐蕃部來騷擾大夏朝,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那也就別怪旁人不客氣,對此,夏侯璟並不著急。
“你放心,他成不了什麽氣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拿咱們怎麽樣?
”他如是安慰著安賽雅。
“什麽叫成不了氣候,現在吐蕃部都在他手裡了,怎麽叫成不了氣候?
”她都快急死了好麽?
“你急有什麽用?
”夏侯璟溫和地看著她。
“這是吐蕃部的事,大夏朝不好直接出手,既然他請君入甕千方百計把我弄過來,就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而在他下一步動作之前,必定不會把我怎麽樣!
”
“至於你,現在你在他心裡並沒有利用價值,想來他也懶得再理會!
”
這麽一分析,安賽雅提著的那顆心漸漸放回到肚子裡。
既然這段時間相安無事,不如想象怎麽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還能怎麽應對?
”夏侯璟唇角勾起一抹諷笑。
那個人看中的無非是大夏朝的城池、兵力、土地等等這些權勢,他必定會拿自己和大夏朝談條件。
而他要做的,就是讓他美夢成空。
以上那些作為家國安身立命的根本,他絕對不可能由著皇兄拱手讓人,而夏侯琰那個畜生,他也絲毫不配。
“你想離開?
你想帶我走?
”
“嗯!
”
“可是咱們怎麽走?
他們是不可能讓咱們離開的!
”
這時候離開吐蕃部是為了更好地回來,她並不反對,可關鍵是……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夏侯璟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哦……”安賽雅並不明白,但見他胸有成竹,她還是無條件地相信了。
……
說到易容,這實在不是什麽秘密,大夏朝文明久遠,源遠流長,能人異士也多,喜歡奇門遁甲之術的人也多。
這易容之術在江湖之中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隻因實施起來實在是太過困難,才沒有大肆流傳開來,隻有少數掌握要領的人才能成功。
無巧不成書,夏侯璟這麽多年出門在外行走江湖,偶然的機會也學到一些皮毛。
不過這皮毛放在全然沒見過的吐蕃部人的面前,也算是毫無破綻了,除了時間會短一些,基本沒有任何破綻。
取新鮮豬皮洗淨,將油脂全部刮乾淨,隻留下極薄的一張皮,不但要薄,還要均勻,最要緊的是不能破。
能把皮片到這樣薄厚適中,清澈透明,彈性極佳,就算成功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就要靠秘製的藥水,以及特製的模具。
夏侯璟全程親力親為,當他完成兩張人皮面具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當面具從透明的藥水中被拿出來,毫無縫隙地貼在脖頸邊緣覆蓋在夏侯璟臉上時,安賽雅直接看呆了。
她親眼看見眼前的人從夏侯璟,變成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這人五官平凡普通,臉上還生著細細碎碎的麻點,若非這一身氣質撐著,這樣一張臉恐怕扔在大街上立刻就會被人遺忘。
“你……你……這是怎麽回事?
”她驚奇地去看他的脖頸。
但見那脖頸處的肌膚已經和面具極緻貼合,隻要不用指甲去摳,無論是誰也不可能看出破綻的。
“原來那人就是這樣騙我的,原來就是這樣騙我的!
”
“我說為什麽會有人和你一模一樣,我說呢,原來那人不是你!
”安賽雅有些受刺激。
夏侯璟淡淡一笑:“喏,這是你的!
”
涼涼滑滑的皮面具貼合在臉上,安賽雅看著鏡子裡陌生的女人,‘她’耷拉的眼角下垂著黯淡的肌膚,臉上若隱若現的皺紋,還有眼旁那一塊塊暗色的斑。
這張臉的每一個角落,都又老又醜得讓人不想多看一眼。
她有些激動:“原來真的可以,我現在……是一個老婆婆了?
”
“換了頭髮就是了!
”
“好,那我們就去換衣服,今晚就出發吧!
”
“好!
”
……
比丘城的皇城裡,安魯喀奇正在召見自己最尊貴最信任的國師。
“你說,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
“沒錯大汗,對方的璟王已經落到我們手中,隻要我們以此作為要挾,和他們提條件,他們必然會答應!
”
“為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
“大汗忘了?
大夏朝最愛面子,這種親王被人活捉的事太過丟臉,他們一定會選擇息事寧人的!
”
“嗯!
你說得不錯。
”安魯喀奇捋著自己亂糟糟的胡須。
“那這件事就派你去,務必要以最優條件,把離咱們吐蕃部最近的幾個城池給我換回來。
”
“哈哈哈……一個親王換幾個城池,倒也不虧,國師真乃神機妙算。
”
“大汗謬讚,此事一定不辜負大汗的期望。
”夏侯琰說著,朝那大汗恭敬地行了一禮。
他正要退下去的時候,安魯喀奇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璟王在哪兒?
他該不會跑了吧?”
“大汗放心,這麽重要的人絕無逃脫的可能,我已經派了人日夜監視。
”夏侯琰胸有成竹。
“那就好,有國師在,我就放心了。
”
安塞喀奇松了口氣,繼續攬上了周圍美人兒的纖纖細腰,直到他離開,都沒再多看一眼。
……
回到國師府,夏侯琰不放心地又派了一隊人馬出去。
“好好給我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跑了,本國師拿你們的項上人頭是問!
”
“是!
”一堆大胡子五大三粗的士兵從國師府出來。
他們走了一陣就開始交頭接耳。
“原來不是不讓靠近監視麽?
”
“就是,那個破屋子有什麽好監視的,裡面住了一男一女,男的是階下囚,女的事咱們的前公主,身邊沒多少人,這還用得著咱們幾個過去監視?
”
“就是啊!
”
“算了算了,這兩人還是有用的,監視就監視吧。
”
一行人說著,朝那個原來靠近不得的小小民居靠近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