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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有朵黑蓮花》第163章 下一次可沒這麽好運了

深宮有朵黑蓮花 半枝雪 2408 2024-12-14 10:43

  第163章 下一次可沒這麽好運了

  下午,夏侯玨去了一趟金華殿。

  靖元帝已經醒了,陳貴妃正服侍著喂藥。

  見他過來,陳貴妃陪著說笑了兩句,這才端著藥碗離開。

  內室很快就剩父子二人。

  夏侯玨面色淡淡地坐在床邊,半晌才開口。

  “四弟被羈押在天牢,兒臣不敢擅專,父皇身體既然已經大好,就有勞父皇親自審查此案。

  靖元帝憔悴極了,目光越發渾濁,他盯著夏侯玨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頭。

  “朕知道了!

  “玨兒,這次的事,多虧有你!

  如果不是他,說不定自己已經下去見靖敏了,想起靖敏,靖元帝心頭一痛,別過頭不願再想。

  “父皇何出此言,兒子是臣您是君,兒臣救駕是理所應當。
”夏侯玨的回答規規矩矩,挑不出半分毛病。

  靖元帝愣了愣神,點點頭,父子二人沉默下來,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你掌管的戶部可還好?
開春正是春耕農織的季節,千萬不可大意。
”老皇帝實在無話可說,隻能談起政務。

  夏侯玨淡淡勾起唇角,將戶部春耕的每個要點講給靖元帝聽,最後道。

  “父皇放心,兒臣必將竭盡全力!

  他的答案永遠不多不少就那幾個字,他唇角的微笑永遠那麽完美,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靖元帝有些心涼,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

  “好!
不愧是朕一手教導出來的太子,能文能武,齊家治國平天下,樣樣俱行!
朕很欣慰!

  “多謝父皇誇獎!

  夏侯玨臉色就像平靜的湖水,半分漣漪也沒有。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告退。

  “既然父皇身體已無大礙,兒臣也就放心了,兒臣告退!

  “嗯,去吧!

  靖元帝揮手,夏侯玨帶著李得泉從金華殿出來。

  ……

  金華殿離毓慶宮並不遠,但夏侯玨並不想立刻回去。

  繞過長長的甬道,轉身拐到了毓慶宮後面高高的假山之上。

  他一身玄色衣袍,領口和袖口繡著四色蟒紋圖案,腰戴玉佩,頭頂玉冠,薄唇緊抿五官冷峻。

  他沿著後山的石階,獨自一人一步一步迎著四五月的暖風拾階而上。

  半柱香後,他來到山頂的寒石亭。

  他立在亭下,眯著眼極目遠眺,任憑高處的風一下一下浮動著他的衣擺。

  寒石亭是宮中最高的涼亭,每年重陽,皇後會帶領眾妃嬪來這裡登高望遠,站在這裡,可以將大半個京城都盡收眼底。

  此時此刻,他就負手而立站在這裡,細細欣賞著四五月間京城的風貌。

  都說母後在天上,那他站在這個最高的寒石亭裡,是不是就離母後更近了一點?

  以前每次他難過時,會來這裡站一個下午,這一次也是。

  李得泉似乎早已習慣,領著幾個小太監恭恭敬敬立在山腳下,恭恭敬敬等著自己的主子。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一個時辰,也許兩個時辰,天幕逐漸降下,夕陽將一層金粉灑向大地,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夕陽之下。

  夏侯玨沐浴著金黃的夕陽,從假山上緩緩走了下來。

  他面戴微笑,藏在袖子裡的雙拳卻緊緊攥著,隱約能聽見骨骼錯位的聲音。

  “父皇,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會不會直接就是斬立決?

  您是器重我,您是無微不至讓宮人照顧我,可惜是出於愧疚,而不是父愛。

  這麽多年早該習慣了不是麽?

  他最親愛的母後,就是找了一個這樣的人,不是嗎?

  繼續偏心吧,他會一點一滴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討回來,該還的債要討,該死的人也得死。

  ……

  從寒石亭下來,夏侯玨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回到崇明殿用了晚膳,看了會兒兵書,心意徹底好轉。

  看了看外面冉冉升起的月亮,璀璨的星河,便又起身去了朝鸞殿。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什麽時候總不能委屈自己,以前是,以後也是。

  既然這女人合他心意,那他就要定了,想跑?
沒門!

  前院離後院並不遠,他還未趕到,隔著老遠就聽見朝鸞殿裡傳來歡笑的聲音。

  他下意識勾起了唇,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他並沒有意識到,以前看她高興自己會黑臉,而現在看她高興他也會不自覺地高興。

  這一點兒改變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愛妃在做什麽這麽高興?
”夏侯玨笑了笑,不同於下午,他這會兒眼睛亮晶晶格外有神。

  “在畫畫啊?
”唐宛凝掃了他一眼,繼續低著頭忙活。

  “噗嗤!

  接過來的茶才喝一口,夏侯玨便盡數噴了出來。

  “你?
畫畫?

  “有什麽不行的?
我雖然習武出身,可我好歹也是咱們大夏朝的縣主,你的太子妃,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不比京城的差多少!

  唐宛凝洋洋灑灑說了一大串,眉眼裡透著得意,說完又繼續低頭臨摹畫冊。

  “這本畫冊做得不錯,是誰這麽有心?
”夏侯玨又問一句。

  “六弟!
”唐宛凝繼續答,眉眼裡依舊透著得意。

  至此,夏侯玨總算摸清楚她的門路了,敢情這丫頭片子是氣他。

  說她練箭不好,她就跑去找六弟教,還帶回來這麽一本畫冊來惡心他。

  當然不是六弟的畫惡心,而是……這女人的此種行徑太過分。

  “豈有此理。
”某人終於掛不住黑了臉。

  唐宛凝卻故作不解,雙手一攤:“唉,誰讓我這麽笨呢?
射箭學不好,文采又不行,隻能跟著六弟學畫畫了?

  夏侯玨:“……”

  他臉上瞬間五顏六色,這女人簡直大膽,以前誰敢這麽衝他說話?
大膽,實在是大膽!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擡手將畫冊扔在一邊,抱起她往床榻上一丟,欺身覆了過去。

  “以後!
”他咬著牙。

  “你的騎射孤全包了,不準再跟別人學!

  “喂!
”唐宛凝不停地反抗掙紮,“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你上次就這麽說的,誰還相信啊!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孤說了就說了,你必須信!

  說完再不由她說什麽,便懲罰似的重重吻了下去。

  這個吻夾雜著怒氣,帶著懲罰,直到唐宛凝含著淚求饒他才堪堪放開。

  “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他勾著唇,掛著壞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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