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 沒救過來
“嘀——”儀器上産婦的心電圖已經成了一條直線。
郭湘還沒來得及給她手術人就死了。
“腸穿孔耽誤太長時間了……”吳醫生搖頭。
“還不是那個婆婆,要不是她攔着也不會……”安澤瀚忿忿不平。
郭湘看着手術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郭湘……”安澤瀚拉了拉郭湘,見她臉色難看,安慰她,“不是你的錯!
”
郭湘眼圈一紅,“本來可以救回來的。
”
前世也不是沒有見過死人,相反見得太多了,甚至有點麻木了,可是這樣在自己面前明明可以救回來的卻沒有救到,她的心裡很難受,也很憤怒。
“關腹吧!
”吳醫生歎息一聲。
“我來吧!
”安澤瀚說道,把郭湘拉到一旁。
等一切整理完,幾人走了出去。
産婦丈夫連忙上前,“大夫,我媳婦怎麼樣了?
”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吳醫生說道。
“什、什麼意思?
”産婦丈夫大驚失色。
“什麼意思?
你媳婦死了!
你知道嗎?
死了!
聽不懂嗎?
”郭湘突然爆發了,紅着雙眼,“就是因為你媽,不,還有你,就因為你媽攔着不讓手術,就因為你這個做丈夫的不幫她,耽誤了那麼長時間,她沒挺過去!
她現在死了,你們滿意了?
”
“不、不可能,不會的……”産婦丈夫痛苦地蹲下身體,流下淚水,“小麗,對不起,對不起……”
“你現在哭有什麼用?
剛才你幹什麼去了?
”郭湘怒吼。
“小郭,算了!
”吳醫生說道。
“郭湘!
”安澤瀚也去拉郭湘,郭湘狠狠抹了一下眼睛,甩開安澤瀚走了出去。
回到急診室,這時剛才抱孩子的護士回來了,郭湘忙問:“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
“似乎不太好!
”護士搖搖頭,“兒科醫生說好像有腦損傷,就算活了也……”
安澤瀚真想說一句他們活該,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自己作為醫務工作者也不能有這樣的思想。
他看向郭湘,隻見她面無表情,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繼續工作吧!
”郭湘隻說了一句。
安澤瀚急忙跟了上去。
一整天兩人都是在急診室忙碌,郭湘一刻也沒有停。
安澤瀚想勸她休息一下,可是見她那樣子又不好開口。
直到天都黑了,所有病人都安置好了,才停了下來。
“我送你回家吧?
”安澤瀚說道。
見郭湘那樣子實在有點不放心。
“我沒事兒!
”郭湘面無表情。
“可是……”
“如果我丈夫見到你送我,可能會揍你!
”郭湘突然說了一句。
安澤瀚一愣,倒松了口氣,隻要還能開玩笑,就說明她沒事兒。
“那明天見!
”
“明天見!
”
回到家顧振南已經在家,正在煮飯。
“回來啦?
”聽到動靜顧振南說了一句。
“老公!
”郭湘叫。
“怎麼啦?
”顧振南聽着聲音有點不對關上電磁爐走了出來。
郭湘一下倒進他的懷裡,頭頂着他的胸膛,“好累!
”
顧振南抱住她,“今天很忙?
”
“嗯!
”郭湘點頭,靠在他的懷裡,還是老公懷裡最踏實。
“今天在急診忙了一天,事故,很多傷員。
”郭湘說道。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等飯煮好了我再叫你!
”顧振南把郭湘抱起,直接抱進了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老公!
”郭湘突然圈住顧振南的脖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
顧振南嘴角勾出一抹淺笑,“我知道。
”
“那你呢?
”郭湘不放手。
“我也是!
”顧振南說道。
郭湘撇撇嘴,為什麼不說我也愛你?
算了,懶得計較,躺了下去,“我躺會兒!
”
“好,飯好了我叫你!
”顧振南在她臉上親一下。
郭湘躺在床上,本來很累,卻睡不着,老想到白天的事。
過了一會兒顧振南過來叫她吃飯。
“沒睡着?
”
“睡不着!
”郭湘起身,去洗了個手。
“今天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顧振南問,他都看出來了一定是有事兒發生不然媳婦不會這樣。
“今天有個産婦,發現問題,本來可以救過來的,就因為她婆婆硬是要保小,結果耽誤了,人沒救過來……”郭湘平靜地說道。
雖然平靜,可是就因為這樣顧振南覺得更不對勁,平時她說話不會這樣。
“不是你的錯!
”顧振南安慰。
“可是本來我可以救她的……”郭湘眼圈有點紅,當時是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的,這和那些得絕症的還不一樣。
顧振南握住她的手,“這些你以後還要經曆很多,要慢慢習慣……”顧振南不知怎麼安慰她。
習慣嗎?
其實前世早就習慣了吧?
隻是這一世還是第一次,還是在那種情況下,也許憤怒大過悲傷。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替那産婦難過!
”郭湘苦笑一聲,繼續吃飯。
“顧振南,如果以後我懷孕……”郭湘擡頭。
“我們不生孩子,不會出事那樣的事。
”顧振南說道。
呃?
郭湘奇怪地看他,他是認真的?
“生孩子太危險……”顧振南補充了一句,“我不想你有危險。
”
就因為怕老婆有危險所以不想要孩子嗎?
郭湘沒問,反正現在自己也還不想要孩子,以後再說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振南靜靜地抱着郭湘,輕撫她的背,她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依舊回肝膽科上班。
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宋廷深桌上擺着一個玻璃瓶,瓶裡面還泡着一副肝髒,宋廷深一直盯着那肝髒看,看着有點瘆人。
“宋老師這是在幹嘛呢?
”郭湘問安澤瀚。
“我也不知道。
”他搖頭。
“我在想怎麼做一副肝髒出來。
”宋廷深說道。
“做一副?
什麼意思?
”安澤瀚好奇地問。
“就是做一副假的。
”宋廷深說道:“你們也知道解剖的屍體難得,這肝髒更難得,可我們要研究肝髒就必需天天用它。
”
“可新鮮的沒有,泡過福爾馬林的也經不起我們用幾次,我在想能不能做假的,做得像真的一樣,以後上課呀或是有病例的時候用起來也方便。
”
“原來是做這個?
”郭湘點頭,後世這樣的假内髒很多,上課的時候老師經常會用到,不過這時候的确很少,上課都是通過圖片來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