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蒼炎回去時,都城的百姓們将安王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雲念兒一身喪服,面色慘白眼眶紅腫,“雲歲晚,你出來!
”
“當衆弑兄,你該死!
”
身後跟着的百姓,全都在奮力來呐喊着該死二字。
聲音穿透安王府,雲歲晚卻充耳不聞。
低頭擺弄着藥材,這蒼炎看來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把這些藥材全都弄齊。
“不知方老可否教我煉丹?
”
方老身子僵了片刻,“王妃對藥材了如指掌,精通藥理,不會煉丹?
”
“方老莫不是忘了,我之前身上并無靈力。
”雲歲晚擡手,一簇極其渺小的火焰跳動在她手心。
“但現在,可以了。
”
看着她手心跳動的小火苗,方老這才反應過來,臉色卻和見了鬼似得,“你生...生出靈根了?
”
想到為了讓她生出靈根而斷裂的小息,雲歲晚心髒就一陣抽搐。
“還不夠,不知能否麻煩方老幫我煉制些丹藥?
”
方老忙不疊的點頭,“王妃請說。
”
隻見雲歲晚從懷中拿出幾張紙,“這是我自己配的丹方,方老隻需按照您平時的方式去煉即可。
”
“王妃..自己配的丹方?
”方老的表情震驚又有些害怕。
接的手都有些哆嗦。
這丹方豈是那麼容易配的,以往不知道有多少煉丹師因此而炸爐,損壞修為。
重則,反噬的都有。
所以煉丹師才稀少,成效好的丹方更是難求。
“方老放心,這些丹方以你地階中品的修為完全可以,絕對不會有問題。
”
見雲歲晚面色鄭重,方老想到她連靈脈閉塞都能解決,心一狠,咬牙答應了。
“好,老夫願賭。
”
“若丹藥煉出,還請王妃收下老夫。
”
隻要這些丹藥全部成功煉出,那雲歲晚往後的成就,怕是世人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方老嚴重了,隻要方老有需要,都可來找我。
”雲歲晚沒有答應。
“好。
”方老沒有再執着,隻當她是要看自己能力,再決定收不收,
在方老離開後,雲歲晚走到院子裡。
外面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止。
她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若是順利,半月時間應該就能解決靈脈問題。
剩下半月時間,必須成為煉丹師。
離開安王府,才能有一條活路。
阿勒推着赤炎回到院子時,就瞧見雲歲晚換了身素淨的裙衫,獨身一人站在樹下,散落的梨花瓣随風散落。
單薄的身影,壓不住的孤寂感。
阿淮見狀,剛要出聲,被赤炎制止,“外面的聲音,你是一點都不在意。
”
雲歲晚視線落在安王府的高牆之上,眸色冷然,“他們不甘憤怒,接受不了,那是他們的事情。
”
“與我何幹,我隻是做了我想做的。
”
她這話,讓赤炎意識到,雲歲晚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無情。
“沒心沒肺。
”
雲歲晚身子頓了片刻,以前行醫時,外公告訴她醫者要熱愛世人,有顆博愛的心。
可成為殺手後,她隻有自私一些,涼薄一些,才能活下去。
片刻後,雲歲晚回身,“一個月的時間想要站起來,修為恢複以往,王爺可能要吃些苦頭了。
”
瞧着她那冷然到沒有什麼情緒的臉,蒼炎第一次覺得他也有看不透的人。
“無妨,正好咱倆被罰在府中禁閉。
”
對于這個懲罰,雲歲晚有些意外,沒想到僅僅是禁閉這麼簡單。
“看來王爺還是有些本事的。
”
“不知王爺可否弄來兩張寒冰床?
”
蒼炎挑眉,“兩張?
”
阿淮回道,“王妃已經生出靈根,但靈脈還是沒有完全疏通,想必是疏通靈脈之用。
”
生出靈根?
蒼炎再次被震驚,靈脈受阻的情況下還能生出靈根。
傳出去,怕是又要變天了。
“去密室。
”蒼炎對阿勒用個眼神,阿勒轉身離開。
阿淮帶着他們去了密室。
密室在他們房間後面,打開的那一瞬,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凍得雲歲晚直打哆嗦。
“你确定,你這小身闆能承受?
”
雲歲晚眼睫很快染上一層冰霜,她必須能承受!
“可以。
”
“就是不知道他們二人能不能承受。
”
“接下來半月時間,他們需要在此處,為你不斷輸送靈力,直到你體内毒蟲全部消散。
”
阿淮想都不想回道,“我可以!
”
“那你呢,也在此處待上半月?
”蒼炎蹙眉,這裡面就算是有靈力護體,待上幾日都會受不了。
更别說現在沒有修為的雲歲晚。
怕是一日都挺不下去。
“嗯。
”
蒼炎眸光沉斂,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需要什麼,去準備吧。
”
崇王和二皇子,約莫還有一月時間回來。
一月之後,正是入幽古塔,青陽老祖喚醒血脈之時。
到時崇王才不會管他是否殘疾,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他。
沒時間了。
次日,雲家氣息低迷。
原本,雲家是想借此事,讓崇王對他們雲家更為看重。
可現在,就連康正侯府那邊都有些不滿。
更别說崇王那了。
“爹,不如讓祖父來...”雲念兒小心翼翼開口。
自從雲段被測出礦師天賦後,雲家上下都拿他當做寶,就連大聲責罵一句都不曾。
現在卻死在了他們将軍府門前。
“可...”想到他爹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雲豐就有些犯怵。
“此事,祖父定是來要個交代的,不如我們主動去請,與雲歲晚徹底斷絕關系。
”
“再想辦法,把她交給大叔一家處置,如此才能平複怒火。
”
“不然,怕是殃及我們。
”
雖說,他們并不害怕大叔一家,可為了一個雲歲晚,他們自然是不想得罪自己的親人。
雲豐垂眸歎息,“隻能如此了,我親自去請。
”
“陛下雖禁了他們足,可難免那個廢物會偷跑,爹未回來之前,你盯緊安王府。
”
“絕對不能讓她偷溜走!
”
雲念兒鄭重點頭,“爹,放心。
”
她還等着看祖父收拾雲歲晚呢,到時候,雲歲晚還不是要哭着回來求他們。
一個殘王,還能有多長時間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