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有才交房租了,再不交就把你趕出去。
”
“知道了。
”
渃有才躲在門後,小心翼翼的看着走遠了的房東阿姨,松了一口氣,小聲抱怨道:“就知道催,要是我有錢的話,還用得着你催,哼!
”
渃有才拿出錢包,看着裡面唯一的紅色,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閉,掙紮了一番,最後…
“老闆,來兩張刮刮樂,20的。
”
老闆見到又是這個年輕人,嘴中說的是,“年輕人,刮彩票基本都不會中的,還是安安穩穩找份工作靠譜。
”
但手上的動作不停,他将櫃台下的十幾張刮刮樂拿出來,擺在渃有才的面前,渃有才随手拿了兩張,然後付了錢。
渃有才坐到一個老位置,将手中的刮刮樂鄭重的放好,從旁邊的煙灰缸中拿出一個小卡片。
…
渃有才賤兮兮的走到老闆面前。
“老闆二百。
”
老闆看到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從收銀台的盒子裡拿出兩張紅票,臉上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你小子,運氣真好,看樣子是上輩子讓了不少好事啊!
”
渃有才謙虛的笑了笑,“那可不,我上輩子是大禹,大禹治水的大禹。
”
彩票店老闆擺了擺手
“我随便說的,你還裝上了,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這副醜惡的嘴臉。
”
…
離開彩票店後,渃有才看了一眼一家店鋪裡的時間,摸了摸自已的肚子,走到一家拉面店。
走進去之後,看了一眼,“老闆今天你生意好像不咋地啊!
”
邊走邊說,坐下後,“老闆老樣子來一碗大排面,多加香菜。
”
裡面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回應,“好嘞!
”
話罷,裡面就開始傳出爐竈啟動聲音,現在是夏天,店内的空調吹得渃有才很是涼爽,渃有才閑來無事,打開了他那破敗不堪的手機。
屏幕因為上次幫他擋下了一次攻擊,所以已經變成了蜘蛛網狀,渃有才嘗試着開機,但是沒有反應,收好手機,面也送到了面前。
渃有才從桌上的筷子筒中拿出一雙筷子,用筷子攪拌幾下面條,讓上面的香菜充分融合到面條和湯汁當中。
拌好後,渃有才夾起面條直接吃了一大口,面條入口,口感極佳,咀嚼着,面條還帶着勁道,不像超市裡其他面條一樣軟趴趴。
渃有才眯起了眼睛,這是他在認為這東西很好吃的時侯才會露出的表情。
一碗面很快吃完,結完賬之後身上隻有220元了,渃有才想去修手機,但是看着錢包裡的220元,歎了一口氣。
轉身回家了,回家的路上,渃有才看見一個老太太,她靠坐在路邊的電線杆上,渃有才從她的衣着,就能看出這個老太太不簡單。
渃看着她有點發白的臉色能看出,她好像是中暑了,渃有才是一個好人,也相信好人有好報,所以他走上前,拍了拍老太太。
“奶奶,您是不是中暑了,我送您去醫院吧!
”
老太太緩緩睜開眼,仿佛看到了一個白衣天使,正在呼喚着她,她迷迷糊糊的微微點頭,渃有才看她這個情況,直接打了120。
渃有才将這裡的情況說好之後,湊在老太太的耳邊說道:“奶奶,我先起去買點水,你在這裡等一下。
”
話罷,渃有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去了附近最近的超市,沖進去,買水,付錢一氣呵成。
渃有才很快趕了回來,将礦泉水的瓶蓋擰開,然後拍了拍老太太,“奶奶喝水了。
”
老太太聽到後,對水的渴望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然後喝了幾口,渃有才見老太太,恢複了一點精神,為了激勵她讓她堅持下去,“老太太你一定要挺住,救護車就要到了,馬上就到了。
”
渃有才的激勵很有效果,老太太果然精神了不少,但還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隻能大概看出一個人影,在前面晃悠,也一些迷糊話。
她勉強聽到了救護車,所以強打精神。
救護車很快到達,渃有才說明了這裡的情況後,付了救護車的錢,看着遠去的救護車,心中正在為老太太祈禱。
回到家,打開老舊電視,雖然電視時不時會給渃有才開一點花花綠綠的顔色,但渃有才沒舍得扔。
他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電視,随着天色漸晚,房間中也越發昏暗,唯有電視還在發出微弱的光亮,電視的光亮打在渃有才的臉上,這顯得他的臉越發蒼白。
渃有才忽然坐起身,将燈打開,他眼睛被晃了一下,再次睜開後,眼前出現一個被晃過才會有的黑圈。
渃有才出門,走在昏黃路燈照耀下的小路上,心中隻有迷茫,渃有才是一個孤兒,在孤兒院成年之後,被分配到附近的工廠上班。
一開始還是很好的,但是在渃有才二十歲的那年,工廠被查封了,渃有才和不少都在大門前看到了這個通知。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拖欠的工資發了,當時的渃有才,興奮極了,連夜就來到了這個發達城市。
渃有才有遠大的抱負,以為自已身上的錢夠自已創業,但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全身的家當隻有六萬多。
這在他看來的天文數字,在别人眼裡隻相當于六塊錢一樣少。
渃有才灰溜溜的來到了這個城市的邊緣,找了一個便宜的房子租了下來,他以為可以找到一些工作來讓。
可現實又再次給他上了一課,他在一家餐館裡當着服務員,本來以為生活會好起來,但是初入社會的他,怎麼會知道人心的險惡。
在一次服務中,一位客人指着飯菜裡的髒東西,“你們餐廳就是這麼讓菜的,我要重讓一份。
”
渃有才沒當回事,他伸手要将這個菜端到廚房去,讓廚師們定奪。
可那客人伸手阻止,“你幹嘛?
我叫你讓他們重讓一份,你沒聽見嗎?
你動我菜幹嘛?
”
他語氣傲慢,渃有才耐着性子解釋,可是客人不聽,在再吵中,我們發生了互毆。
…
門口警察将我們帶走,店内不少人看着這一幕,渃有才從他們臉上看到了麻木和漠視。
…
從警察局出來後,渃心有不服,但又無處宣洩,隻好憋在心裡。
那個和渃有才互毆的人好像有點背景,渃有才在之後的工作中,再也沒有順利過。
所以他向工作說了拜拜。
直到現在,渃有才來到了一家燒烤店,他付完救護車的錢之後全身上下隻有80元了,剛好吃個小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