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位時,刑法其實如同虛設,權貴跟金錢才是王法。
唐朝陽知道新皇打算讓《晉刑法》發揮一定的作用,雖然不能完全發揮作用,但是至少有一定的規則。
她從懷裡拿出兩張帶着血掌印的狀紙。
她轉身,雙手呈上狀紙,“大人,這兩張都是被誠親王府二公子強搶女子家人的血書。
”
她也隻找到兩戶人家願意寫下狀紙,剩下的根本不願意得罪誠親王府。
衙役接過狀紙交給高大人,高大人快速的看了狀紙,雙眸銳利的打量唐朝陽。
唐朝陽微笑,她還沒說完,“官員不能縱容其子弟為非作歹,皇上明明下了旨,讓官員約束子弟,誠親王府今天就做出這種強搶女子之事,這是藐視天威嗎?
”
一句藐視天威,讓管家變了臉。
誰敢藐視天威,又不是要造反。
管家已經有了殺唐朝陽的心,一個賤民竟敢如此這麼放肆!
他跪着磕頭,跟府尹高大人喊冤枉。
淩古容靜靜的盯着唐朝陽,他轉頭看向在堂外的衆人,有懵懵懂懂,也有激動者。
他剛想推動晉刑法。
這位‘唐大紅’就給他搭了一個梯子。
他歎息,手指暗中比了一個手勢。
沒過多久,穿着紫色官服的錦衣衛指揮使宇文傑帶着一隊錦衣衛來了府衙。
唐朝陽看到宇文傑,心裡咯噔一下,上輩子,這位可是新皇手裡的一把劍。
兇殘名聲在外的宇文傑。
宇文傑修長的五根手指,握住腰間的佩刀。
他兇狠的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目光在淩古容身上停頓了一下,又快速移開。
“本官聽說誠親王府不把《晉刑法》放在眼裡,還藐視天威?
來人,把誠親王府的人通通帶走。
”
錦衣衛辦案,府尹也不能插手。
這誠親王府看來是要倒大黴了,新皇要拿誠親王府開刀,讓大家重視《晉刑法》。
雖然跟她後續的計劃有些出入,不過也沒差别。
唐朝陽笑了笑。
從翡宴管教不力被新皇仗責,到新皇警告朝廷命官約束子弟,建立錦衣衛,再到如今的誠親王府開刀,進行推動刑法。
這些都比上輩子提前了,劉二娘她這輩子不用擔心跟姐姐還有娘親分離。
唐朝陽這輩子并不打算讓劉二娘替她做事,她不會再讓自己活在仇恨裡。
養大安安,才是她需要做的事。
淩古容看到唐朝陽勾唇淡笑,那張蠟黃又不好看的臉,竟然有一點生動。
他低沉地問道,“大紅姐姐,很開心?
”
唐朝陽,“?
”
大紅姐姐?
好難聽。
兩人默默的對望了一眼。
唐朝陽微笑,“很開心,天子聖明。
”
淩古容要不是知道‘唐大紅’不認識他,他都要懷疑她是故意拍龍屁了。
此時,圍在府衙外面的百姓裡,就有識字的學子。
學子們談刑法的時候,老百姓他們也聽了一點,就好奇。
百姓問道,“劉寡婦她們母女三人是不是沒事了?
”
他們這些老百姓真的可以告權貴的嗎?
他們可以嗎?
而學子們隐隐有種預感。
晉國正在百廢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