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可怕至極的目光。

　　那少年的目光，随意而淡然，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也并沒有任何武道天眼、絕世神眸的加持。

　　但在葉寒的眼中卻可怕到了極點。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

　　仿佛凝聚了諸天萬道的一道眼眸，任何的大道法則，都好像在那眸光中體現出來。

　　在這億萬分之一個刹那，葉寒有一種心靈被眸光穿透，一切秘密都被那眸光鎖定，自己在對方面前幾乎毫無隐藏的感覺。

　　那眸光之中，蘊藏着無上的神聖與奧義。

　　但又蘊藏着世間最神秘的一切，蘊藏着真正的大恐怖。

　　葉寒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他的眸子怎麼會如此的恐怖。

　　這世上最強大的武道天眼，都無法和少年的一雙眼眸相比。

　　包括……

　　自己的劍道天眼。

　　“異數？
”

　　葉寒目光收回，冷漠看着眼前的屍體，同時喃喃自語。

　　異數！

　　從來都是他人稱自己為異數。

　　但葉寒明白，自己這一步步走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

　　可今日，自己遇到了一尊真正的異數。

　　昔日所遇到的那些天才也好，妖孽也罷，包括各種老一輩的生靈，沒有誰能夠和這個少年相比較。

　　好在……

　　少年境界，隻是不朽。

　　或許是不朽第二重、第三重，也可能和自己一樣，是半步祖境。

　　但絕對沒有踏入真正的無上祖境領域。

　　“怎會有如此可怕的生靈？
這不是人！
”

　　葉寒皺眉，自言自語。

　　不是人，不是說那少年太強，而是……

　　那少年根本就不是人族。

　　盡管他的氣息、體貌，一切都和人族無異。

　　更準确的說，類似于一尊元胎生命體，但在本質上比元胎生命體強大了太多，真正的不可思議。

　　也就葉寒是跳出宿命長河之外的存在，所以才能夠瞬間捕捉到、看清楚這一切。

　　“命運神殿！
”

　　葉寒眯起了眼睛。

　　同時，他大手一揮，将神仙榜撤掉。

　　殘餘在大殿内的波動散逸出去，便引來了君皇武和五大聖祖。

　　踏入大殿的幾人目光頓時鎖定在屍體身上。

　　“木蒼！
”

　　君皇武猛地吐出兩個字。

　　他随後道：“木神族昔日的族長，足足兩個混沌紀元，此人不曾出現過了，為何會死在這裡？
”

　　“如你所見，前來邀請我加入一個叫做命運神殿的勢力，被我拒絕之後，便想要出手殺我，結果被我幹掉了！
”

　　葉寒平靜道。

　　“命運神殿？
”

　　君皇武與五大聖祖面面相觑。

　　“聽說過嗎？
”

　　葉寒開口，緊接着道：“按照此人的說法，命運神殿招攬天下高手，很多所謂的昔日傳說與神話，包括當世妖孽，都加入了命運神殿之中，一旦被招攬，不加入，恐怕便是……死！
”

　　“不曾聽說過！
”

　　君皇武眼瞳之中，浮現凝重之色：“難道，那個勢力便是命運神殿？
”

　　“我記得諸位老祖昔日說過，曾有神秘勢力，在每個混沌紀元的末期出現，對天下高手進行收割，是否與這所謂的命運神殿有關系？
”

　　葉寒道：“對了，此人亦親口承認，那三大殺手皇朝之中的命運皇朝，乃是命運神殿麾下所屬！
”

　　“命運皇朝，屬于命運神殿？
”

　　五大聖祖同時一驚。

　　而君皇武，則似乎是知曉一些什麼一般，道：“命運皇朝的背後，的确存在着神秘的力量，看來應該是你所說的命運神殿！
”

　　“事出無常必有妖！
”

　　五聖祖君淩天道。

　　“這命運神殿，與宿命長河有關系！
”

　　“此人出手之時，所打出的力量，沾染了宿命長河的氣息！
”

　　葉寒沉聲道。

　　“什麼？
宿命長河？
”

　　“命運神殿，宿命長河！
”

　　君皇武皺眉：“命運、宿命。
”

　　一側，君淩天開口：“命是人生，命運是整個人生要走和走過的路。
而宿命，是一切衆生在過去無數次的輪回中，曾經曆的各式各樣的生命形态。
宿命，是命運的終點！
”

　　“此人臨死前，曾說加入命運神殿，可活着渡過大劫，進入下一個混沌紀元！
”

　　葉寒再度開口說了一句。

　　“渡過大劫？
”

　　“就算得到長生物質，也不敢說能夠完全渡過大劫，隻能說壽命長生，更有機會罷了！
”

　　君皇武道：“誰敢說自己能百分百渡過大劫？
除非……。
”

　　“除非什麼？
”

　　葉寒看着突然沉默的君皇武。

　　“除非，是真正掌握自己宿命，跳出宿命長河的生靈，而且還要境界足夠強大，萬法不侵，萬劫不磨！
”

　　“而這諸天之中，誰能跳出宿命長河？
沒有人！
”

　　君皇武擡頭望天。

　　雖然這樣說，可是他的神色，卻無比凝重。

　　似乎……

　　似乎漸漸浮現出幾分忌憚。

　　“不會，有人從宿命長河中跳出來了吧？
”

　　四聖祖君淩雲猛地色變。

　　“四聖祖是說，有人打破宿命？
”

　　葉寒露出異色。

　　君淩雲搖頭：“不錯，古往今來多個混沌紀元，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生靈被撕扯到了宿命長河内部，亦或主動殺入宿命長河而被永遠困在裡面，但是無數年來，那些生靈都可能沒有死去，如果真有誰掙脫了宿命長河的束縛而回歸，那麼很可能就是打破了自身的宿命，極度可怕！
”

　　聽到四聖祖這麼一說，葉寒不禁笑了起來。

　　隻有他自己明白，打破宿命，是何等的艱難。

　　如果沒有自己手中的宿命金頁，能夠擁有足夠的時間在那宿命長河中前行，而且還要正好尋找到自己的宿命印記，那麼任何生靈都不可能打破自己的宿命，從而跳出宿命長河。

　　而輪回金頁，隻在自己手中，從未遺失過。

　　就算那些陷入宿命長河的生靈，真的回歸了，也不可能是因為打破宿命而回歸。

　　當初葉寒自己在宿命長河中呆了一段時間，能看到那些生靈有多麼慘。

　　一個個氣息可怕，底蘊通天，強橫得難以想象，但是神魂被困在宿命長河之内，永生永世無法掙脫。

　　宿命長河，便是一座衆生永遠無法跳出去的牢獄。

　　除了掌控宿命金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