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聽着施長安侃侃而談,眼底露出笑意:“朕也有此意,隻是最初幾年留在北陵監管之人實在難尋。
”
“此人不僅要熟悉北陵,精通為官之道,又要聰慧魄力,有足夠的心計壓住北陵部族,教化這些蠻夷之人,滿朝上下朕想了個遍都尋不到合适之人,不知先生可有人選?
”
施長安面對一堆高帽子戴的面不改色:“草民曾在北陵數年,又得陛下之恩報得師門大仇,如若陛下不嫌棄草民殘缺之身,草民願意留在北陵郡代陛下行監管之事。
”
蕭厭正色:“施卿大才,若願助朕一臂之力,朕感激不盡。
”
君臣二人早有默契,視線相交時,施長安臉上也是不由露出笑來。
他還記得當初他和曹泊如那老狐狸打賭,初見眼前年輕帝王的時候,他還未登大位,卻已滿心宏圖與他笑許将來。
他曾問蕭厭不介意他是南齊之人?
蕭厭說他心之所及非大魏一國之地,他說待到将來,天下再無魏、齊之分時,他效忠齊主還是魏主,有何分别。
那時看似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讓人覺得狂妄的野心,如今卻已經朝着終點邁進,眼前的年輕帝王在一步步實現他的諾言,而他施玉麟也将成為這天下盛世的見證。
夏日惠風起,萬物競葳蕤。
願如翅下羽,助君入青雲。
......
北陵大勝,蕭厭班師回朝的消息傳回京城時,已是臨近中秋。
棠甯腹中的胎兒已過八個月,她臉頰圓潤了些,身形卻依舊纖細,臉上未曾如其他婦人那般長出斑點,膚如凝脂遠勝從前,若不是高高鼓起來的肚子和已經有些不便的身形,瞧着都不像是懷孕的樣子。
眼瞅着棠甯肚子越來越大,她卻還日日忙着朝中事情,時不時跟下面的朝臣鬧上一場,榮玥和薛茹擔心害怕之下都搬進了宮裡。
除了早朝和議事時,二人恨不得十二個時辰跟着棠甯,月見和花蕪更是緊張極了,二人輪流守在棠甯身邊百般小心謹慎,而錢琦月和周玉茹她們更是隔三岔五的進宮探望。
棠甯剛下朝回來,坐下沒多久就見花蕪和身後跟着的潘喜捧着一大堆折子進來。
榮玥忍不住說道:“北邊不是已經大勝了,陛下都班師回朝了,怎麼還這麼多折子?
”
薛茹也是皺眉:“阿姊,曹公他們不替你分憂?
”
棠甯讓花蕪她們将折子放到一旁,聞言失笑:“曹公他們最近都快忙的暈頭轉向了,若叫他們聽到你這話非得叫屈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