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鍊墜
林清屏瞪着她,不接她的腔,瞧她那顯擺的語氣,肯定會說的。
陳夏伸出兩個手指,雙份!
雙份林清屏腦中靈光一現,莫非陳夏賺到了雙份的錢她和顧鈞成的錢都賺到了不由呵呵,你倒是會掙錢!
顧鈞成說她掉進錢眼裡,她看,陳夏才是!
陳夏還驚了一驚呢,你怎麼就猜到了
然後眼裡流露出酸意,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格外聰明一些。
說重點吧!
再不說我走了!
林清屏作勢起身。
陳夏有種索然無味的表情,你都猜到了,還有什麼說的!
你這不是請我去照顧他嗎我的娘哎,他一個勁兒隻記得我,可别賴上我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伺候一個瞎子,我就跟他說了,我隻是拿了錢來每天看看他的,讓他别想太多。
林清屏想起顧鈞成那句:陳夏有什麼事瞞着我。
不由冷笑。
原來是這樣的不瞞!
确實不瞞,誠實得很……
然後,他就給你付錢,讓你陪他呗林清屏呵呵。
陳夏翻了個白眼,哪裡要我陪他聽我說是你給錢讓我去照顧他的,說他也給我錢,讓每天去他那裡轉一圈就可以了。
陳夏說完,把臉往前湊了湊,當然,不妨礙我要在你面前故意氣你一氣,誰讓你過得這麼好呢你說你憑啥憑你比我漂亮不見得吧憑和成子的感情,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甚至都不記得你!
你說,你憑啥活得這麼耀眼光輝,我卻活得像老鼠
不過……陳夏又得意地坐了回去,我現在也和你一樣光彩奪目了,我身上這件衣服,首都百貨買的,多少錢你知道不
林清屏當然知道,怎麼會不知道,瑞祥出的呢!
林清屏,成子我不要了,讓給你了!
陳夏揮揮手,好像曾經擁有過顧鈞成一樣,現如今,她見識多了,是真的不稀罕顧鈞成了。
在顧家村那些男人堆裡,顧鈞成固然是出類拔萃的,但到了首都,她見識到那麼大的世界,那麼多男人,顧鈞成跟他們一比,也顯得是個土包子了,而且,顧鈞成雖然吃國家糧,但也是拿工資的,能有多少錢呢
盡管如此,陳夏也不忘擠兌林清屏,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是不理解你們兩個人,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倆是不是錢多燒的雖然我現在稀罕你們這三瓜倆棗,但再有這樣賺錢的機會,再叫我啊!
我跟你說,我如今最會演了,要我怎麼演我就怎麼演!
林清屏:……
林清屏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天,會被陳夏嘲笑!
還錢!
林清屏把剛剛交保證金的借條拍在桌子上。
陳夏頓時喪了,不過很快又來了精神,林清屏,你要我還錢,還不如我送你一條生财之道呢!
反正顧鈞成也記不得你了,不如,你跟我混啊,我帶你認識有錢人,我跟你說,都是你想象不到的有錢人!
省省吧!
林清屏收起借條,記着,我會找你讨這筆賬的!
還有,下次再被抓,可不要再找我了!
我絕對不會再來做這個虧本生意!
陳夏不服,我都給你這麼多信息了,你還虧本呢
林清屏沒再跟她多話,收起東西,起身走了。
陳夏所謂的秘密,對她而言,并沒有太多價值,除了顧鈞成也付給陳夏錢是她沒想到的以外,其它的,她甚至猜測的比陳夏透露給她的更多,隻是,陳夏今天有些話,的确佐證了她的猜測而已。
林清屏下午還是回學校上了課,晚上就沒在學校住宿,放學就回家了。
家裡沒人,估計趙大姐和顧有蓮帶着孩子都在店裡吃飯,林清屏沒心情去店裡,自己煮了碗面條吃,洗了個澡,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房間書桌的中間抽屜上了鎖,是她和顧鈞成曾經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她躺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坐到書桌邊,打開了抽屜,裡面屬于顧鈞成的東西都沒有了,全被她打包扔回給他了。
現在躺在抽屜裡的,有離婚證,有那張染血的、她寫了急救信号的紙條、還有七七八八各種證件,和幾個裝項鍊的盒子。
其中有一個是志遠送她的,還有三條,來自顧鈞成。
她揀起那條沒盒子裝的,今年她生日她在地上拾到的,項鍊鍊墜的造型很特别,是個陀螺的形狀,就是老家鄉下,男孩子們小時候玩的陀螺。
她捏着鍊墜,陀螺尖尖的地方戳疼了她的手指,心中冷笑再起:顧鈞成,很好啊,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陀螺
如果,這根項鍊的鍊墜是蝴蝶、是心、是任何大接上都可能見到的款式,她從地上撿起來的那一刻都不會那樣震驚。
但是,它是一個陀螺。
她現在就很期待哪天見到顧鈞成,把這個陀螺狠狠砸他臉上去!
然而,她見不到。
顧鈞成就此消失了。
人影全無。
這麼一走,直接就從四月到了期末。
要考試了,馬上就要進入暑假,清茶首都大學店要進入假期,顧有蓮也在做着準備帶小麥去看杜根了。
林清屏考完最後一科,是和鐘曉曉一起出考場的。
鐘曉曉這兩個月看起來心情不錯,林清屏很多次問鐘曉曉的家事,鐘曉曉都避而不談,總說很好,說孩子很乖,孩子爸對她特别好,就是婆婆對她念大學有點不滿,但不是大問題,她愛人向着她呢。
鐘曉曉這麼說,林清屏就沒辦法了。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鐘曉曉的婚姻的确很好呢
她倆剛出教學大樓,就看見龔靜和何辛,在教學樓外的樹底下等着她們,見她倆出來很是高興。
何辛要請她們吃飯。
自從上次我們回來,就沒再聚過了,而且,還借了林同學的筆記,一直想要感謝林同學,同時叙叙舊,大家一直都忙自己的事,現在考完了,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謝謝你們嗎何辛笑着說。
林清屏覺得可以啊!
她看鐘曉曉。
鐘曉曉眼神慌了一慌,強笑道,不如,你們跟林清屏去吧,我就不去了……
龔靜卻挽住了她的手,哎呀不要這樣嘛,好不容易考完了,你還有什麼事不成我們四個缺你一個多沒意思啊!
鐘曉曉一看,反正有四個人,那就……去吧!
龔靜一看她答應了,高高興興挽着她,走咯!
今天要狠狠讓何辛出血!
何辛笑了笑,叫上林清屏一起去了。
都是學生,就在學校外面的餐館吃的。
六月的天氣,很是炎熱。
因為是考試最後一天,出來放松的學生還挺多的,餐館裡都沒位置了,老闆把桌子都擺到外面來了。
就在外面吧,還涼快一些!
龔靜做主坐下來了,而且老實不客氣地點了許多菜。
鐘曉曉坐在林清屏旁邊,一直很緊張,顯得坐立不安的。
怎麼了曉曉林清屏覺得她不對勁。
鐘曉曉像吓了一跳似的,忙道,沒有,就是覺得,這天氣也太熱了!
來,先一人喝瓶汽水解解渴。
何辛給她們拿來北冰洋。
謝謝。
鐘曉曉兩隻手握着汽水瓶。
林清屏甚至覺得她的手都在抖,曉曉,你病了嗎
沒……沒有啊!
就是太熱了,剛剛考試又緊張得很,現在我還緩不過來呢!
鐘曉曉的緊張,随着菜一道道上來,才慢慢解除,終于開始和他們三人有說有笑了。
談起暑假幹什麼,何辛和龔靜都有外出采風的計劃,林清屏的時間不用說,已經被武天嬌給預定了,要當牛馬!
幹活!
隻有鐘曉曉是要回老家的,孩子……都想我了。
鐘曉曉說起來都有些自卑,四個人,隻有她是有孩子的……
龔靜卻道,曉曉,說起來,我真的,四個人裡面我最佩服的就是你!
當了媽了,還有勇氣考大學,還能考這麼好!
真的,我們都自歎不如。
真的嗎鐘曉曉顯然沒想到龔靜會這麼說。
當然是真的!
何辛和林清屏異口同聲。
鐘曉曉眼裡竟然連淚光都有了,為了遮掩,她趕緊舉起北冰洋瓶子,謝謝你們,我……我敬你們一杯吧!
她是真心感謝。
在這所頂尖的大學裡,她一直自卑着,覺得自己什麼都比不上同學們,沒想到,自己在他們心中,居然也是值得贊揚的。
何辛是最先和她碰瓶子的,林清屏和龔靜都慢了一步,當她倆拿飲料瓶的時候,何辛的瓶子已經和鐘曉曉的碰在一起了。
然而,也就是慢的這一小步,突然一隻手橫插過來,用力拍向那兩隻瓶子。
隻聽咣一聲大響,鐘曉曉的瓶子被拍落在地,随即,響起鐘曉曉的尖叫聲。
再看,鐘曉曉的手腕被人一拉,一扭,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
啊――痛――鐘曉曉慘叫,臉色痛得煞白,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而扭住鐘曉曉的人,是她愛人劉棟。
劉棟!
你幹什麼放手!
林清屏怒喝。
但劉棟根本就充耳不聞,下一瞬,一把薅住了鐘曉曉的頭發,五官都扭曲了,賤人!
我說你怎麼不要我來接你呢!
原來你在這裡偷男人!
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綠帽子就給我戴上了
鐘曉曉又痛又羞,眼淚嘩嘩流,沒有沒有,我沒有,劉棟,我們回去再說好嗎我求你了,回去再說!
回去随便你怎麼樣,别在這裡鬧好不好我求你了……啊――
鐘曉曉再度慘叫,因為劉棟擡起腳,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鐘曉曉直接被踹倒在地。
其他三人都去扶,但何辛是離得最近的,就在何辛的手要碰到鐘曉曉的時候,鐘曉曉慌亂不已,拼命沖着何辛搖手,哭着大喊,不要!
不要不要!
一邊喊,一邊在地上爬着躲他。
林清屏看得心裡狠狠一揪,這是怕劉棟怕成什麼樣子了!
林清屏将鐘曉曉抱起來,摟在懷裡,劉棟還要來拉人,林清屏身體一轉,将自己的背對着劉棟,護着鐘曉曉。
何辛和龔靜也擋在了她們前面,擋着劉棟。
你是什麼人打人是犯法的!
何辛和龔靜那次受傷後,第二天就被家人接回首都了,并沒有見過劉棟。
劉棟卻笑得狠厲,我打我自己婆娘犯法嗎你們在一起搞破鞋才是犯法的!
劉棟這種人,既是法盲,又是蠻橫之人。
跟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清的!
林清屏隻護着鐘曉曉,要帶她走,示意何辛和龔靜掩護。
但劉棟哪裡能讓她們走
何辛是文弱書生,是藝術家,龔靜是女孩子,竟然沒能擋住劉棟,林清屏的頭發也被劉棟扯住了。
一扯之下,就拼命把林清屏往後拉。
報警!
報派出所!
林清屏覺得頭皮生疼,但是也并沒有放開鐘曉曉。
鐘曉曉在林清屏懷裡哭,林清屏,放了我吧,讓我跟他走,讓我跟他走…!
林清屏越加将她抱得緊,心裡一個念頭也是狠狠的:今天都已經吃了這麼大虧了!
無論如何都要把鐘曉曉保下來!
店裡其他學生也注意到他們了,有好幾個男生圍了過來,一是勸架,而是要幫忙女孩子的。
但林清屏頭發在劉棟手裡,男生越扯,林清屏越痛。
劉棟還揚言:我媳婦跟人搞破鞋!
我隻是來抓奸夫淫婦的!
其他人别多管閑事!
這種話一出,幫忙的人就猶豫了。
何辛和龔靜還在努力,何辛用力踢劉棟,龔靜都動上牙齒了,狠狠咬劉棟的手,但是,劉棟飛起一腳,把龔靜也踹了出去,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劉棟這個人,又狡猾又陰狠,隻認準了一條,死死抓着林清屏的頭發不放,隻要抓緊了,林清屏這邊就處于弱勢。
何辛拿剪刀來!
林清屏激怒之下,決定放棄這頭頭發了!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再次響起,林清屏的頭皮也頓時一松。
這一聲慘叫,卻是來自劉棟。
林清屏回頭一看,隻見一道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