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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為你赴湯蹈火

姜小姐今天也不乖 顧翩然 4559 2024-12-03 11:11

  當天晚上,姜酒在被窩裡,發現了一窩的螞蚱。

  被子一掀開,一窩綠油油的螞蚱就飛了出來,饒是姜酒膽子再大,還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甘恬聽到她的喊聲,也跑了進來,見到姜酒房間裡亂蹦跶的蟲子,小臉也白了。

  “酒酒,這是誰幹的啊?
”甘恬都快被吓哭了,“我們還是報告導演吧,誰知道下次會被放什麼啊?

  姜酒蒼白着臉,把飛到她頭上的一隻螞蚱抓了下來,對甘恬道:“沒用的。

  蔣導哪敢得罪他啊?

  螞蚱到處飛,姜酒小時候也玩過,認出來了,自然也不怕了。

  花了一個多小時把滿屋子亂竄的螞蚱掃進垃圾桶,她累的精疲力盡,坐在沙發上喘氣。

  剛剛曬幹的被褥再次弄髒了,姜酒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這種知道是誰幹的,但是又沒辦法處理的情況,真的挺讨厭的。

  跟溫西禮說?

  他都不喜歡那個孩子,讓溫西禮去教訓他,那家夥恐怕更恨她了——雖然她也沒懂,那孩子到底為什麼讨厭她。

  她好像也沒得罪過他吧?

  姜酒坐在沙發上抽悶煙。

  甘恬幫她把被褥和床單都塞進了洗衣機裡,然後回來看着姜酒。

  “酒酒,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得呀?
”她看她眉頭緊鎖,卻并沒有找人算賬的意思,有些郁悶的問道。

  以姜酒不肯吃虧的性格,怎麼想都不是現在這種息事甯人的态度啊。

  “沒事,乖,我今晚跟你擠一下。
明天我跟場務多要幾床被套來。

  反正再拍半個月就能收工了,她也沒必要去得罪溫鳳眠,從劇組裡離開,她跟那小屁孩估計也碰不到面。

  姜酒掐了煙,看着甘恬皺着的臉,笑了笑,平靜道:“不算什麼事兒,就是換個被套,大不了我每天換一套好了。

  甘恬皺了皺鼻子,“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每天這樣髒兮兮的,怪惡心人的。

  姜酒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沒事兒,我去洗個澡,睡覺吧。

  甘恬看姜酒不再追究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是很信任姜酒的,既然姜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她也就放心了。

  *

  這日中午,溫西禮喊她出來逛逛。

  這幾天因為溫鳳眠過來,兩個人獨處的時間大大減少,姜酒不願意碰到他,所以除了甘恬拍戲,她必要出場以外,大部分時間都縮在房間裡。

  這兩兄弟也是奇了怪了,明明都是上架千億的大忙人,偏偏縮在這個小破村子裡不走,一個兩個都是拖累劇組進程的罪魁禍首。

  溫西禮也就算了,他是這部片子的制片人,倒也可以理直氣壯賴在,溫鳳眠又是來做什麼的?
别不會真的是來旅遊的吧。

  姜酒從樓上下來,就看到男人穿着煙灰色的針織衫懶洋洋靠在門欄邊上等她。

  初夏清透的陽光下,男人白皙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修長的脖頸,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他見她下來,便偏過頭來看她。

  他身後是青山綠水,此刻站在她面前,簡直如同畫中人一般。

  姜酒走到他身側,噘了噘嘴,問道:“你哥到底什麼時候回去?

  “不知道。
”他回答的也很随性。

  “那他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姜酒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你知不知道,他來了以後,攝像那邊攝像機都壞了兩部了……”

  溫西禮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怎麼沒關系了?
他一來,我們準倒黴。

  溫西禮伸出手,牽着她在劇組沒人的地方閑逛。
其實他們兩個人此刻也并不是沒事情做,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空出這一點時間出來讓自己放松一下。

  姜酒想溫鳳眠走,其實也是希望溫鳳眠把溫相柳帶走,床上出現泥塊和蚱蜢,雖然傷不了人,但是也夠惡心人了。
精神損失也是損失啊!

  這幾天為了避免床單再遭殃,她起床離開的時候,都要把被子折疊起來,放進衣櫃裡,就留一張空蕩蕩的床鋪。

  許是因為她有了防範,這些天她的宿舍終于迎來了清淨,也不用大晚上洗床單了。

  “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回芝加哥?

  溫西禮突然道。

  姜酒吃了一驚,停駐腳步,忍不住擡起頭看向他。

  溫西禮垂下眼,牽着她的手,淡淡道:“我感覺的出來,你對我并不是沒感覺的。

  姜酒不知道說什麼,縮了縮手,試圖把手指從男人掌心裡抽離出來。

  溫西禮道:“你總不能讓我做你一輩子的情-夫吧?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情-夫吧?
”他睨着她,“還是沒名分的那種。
比偷晴還慘。

  姜酒被他的話說得無地自容。

  溫西禮環起手臂,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給我一個期限。

  “西禮,我真的……”沒可能跟你在一起吧。
姜酒無奈的擡起頭,搖了搖頭,低聲道,“抱歉,我……”

  “你媽媽的仇,我會給你報。

  溫西禮突然道。

  姜酒一怔,擡頭看向他。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姜酒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報仇?

  怎麼報?
大義滅親,替她殺了溫鳳眠?
先不說溫鳳眠就是他的親哥哥,而且她也不希望溫西禮為她犯罪。

  溫西禮看着她淡淡笑着的神态,還想再說一句,遠處突然跑來一個人,對着溫西禮喊:“二少爺,先生有事情找你!

  溫西禮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他似乎隐隐有些不耐,姜酒對着他點了點頭:“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也想回房間休息了。

  溫西禮看着她,輕歎了一聲,他伸出搜揉了揉姜酒的頭發,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但是你如果心裡有我,那麼赴湯蹈火,我都可以為你做。

  姜酒聽得有些心酸,伸出手抱了抱他,然後松開他:“去吧。

  她目送溫西禮離開了,這才低下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突然,她渾身一寒,脖子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她往身後看去,就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那個孩子站在樹蔭下,抱着一個小皮球,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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