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要是給賀家開了先例，以後所有瀕臨破産的公司都會來找我求情，隻會後患無窮。
”

　　舒歌蹙眉，可她也知道，傅南霆不是個會輕易變卦的人。

　　如果他早就這麼想，上次也不會答應賀聿懷放過賀家。

　　變卦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傅南霆見她表情明滅，似乎在懷疑，掐滅煙，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我們每次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不要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小事浪費了時間，好不好。
”

　　舒歌擡臉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瞬間有恐懼的感覺。

　　她自己出身在商戶，也知道做生意不能講感情。

　　傅南霆這麼做，其實也沒有錯。

　　但，今天的傅南霆，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一念之間，便讓賀家生，轉念之間，卻又賀家亡。

　　還有，剛才賀聿懷撲在面前的樣子，誰見了都會動容。

　　可他的表情，卻冷若石雕，全無溫度。

　　根本不在乎賀家的死活。

　　那一刻，她看在眼裡，真的有些觸目驚心。

　　就算是現實空間的三爺，好像也不曾有過他那樣狠絕的表情。

　　正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傅南霆順手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微微一沉，卻也沒說什麼：“好，知道了。
”

　　舒歌直覺有些不妙，見他挂了電話便問：“怎麼了？
”

　　傅南霆沉吟了兩秒，說：“賀正桦從醫院病房的窗口，跳了下去，當場身亡。
”

　　舒歌沒想到賀家落得這麼個下場，半天說不出話。

　　賀聿懷估計更崩潰了。

　　“怎麼了，覺得我對賀家太無情？
”他打破靜默，擡手勾起她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眸。

　　她被他看得一個激靈，鎮定下來：“沒有。
”

　　确實也不能說他錯。

　　賀家走到這一步，最主要還是賀家人的經營不善，又怎麼怪身為債主的傅南霆。

　　*

　　第二天早上，舒歌下樓時，看傅南霆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平闆上的新聞。

　　小奶糕不在，應該已經去幼兒園了。

　　一看到某人，舒歌便情不自禁響想起那個賀聿懷。

　　不知道在這個空間的賀家下場又是如何？

　　希望能好點吧。

　　見小女人下樓，他擡眸，丢下平闆，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起來了？
先去吃個早飯。
”

　　她卻徑直走到他跟前，坐到他旁邊。

　　他察覺她像是有什麼話想說，揉了把她的秀發：“怎麼了？
”

　　“你知道百坤集團嗎？
”舒歌試探。

　　他神色一動，手臂緩緩落下：“怎麼突然提起百坤？
”

　　“……哦，我最近在做個商圈特輯，就是收集一些曾經輝煌過，但後來慢慢退圈的公司，才對百坤有些了解……這家集團好像本來發展還不錯，但後來賀家家主欠了巨額債務，将百坤抵押給程氏？
”

　　他點點頭：“嗯，沒錯。
說起來，百坤是我剛接手程氏沒多久後收購的。
”

　　果然，這一世的百坤，也被他收購了。

　　她吸口氣：“那賀家人有沒找你求過情，請你不要收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