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吭聲,這是同意了嗎?
”
“呵呵,我就知道小姑是奶奶的命呢。
”
“奶奶你放心,我不會要小姑的命,隻是讓奶奶跟小姑稍微幫幫忙,做點兒事情罷了。
”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李婆子悶聲問道。
“奶奶果真是個聰明人,這就對了嘛!
”
“少哔哔,有屁就放。
”李婆子不耐的開口。
“據知,我大伯他研究出了超産水稻,你讓他把那超産水稻的種植辦法細細寫下來,順便去戶部一趟,拿點兒東西過來。
”
“至于具體是什麼東西,到時候我自然會提前告訴你。
”
“聽說大伯娘她身份高貴,如今可是大齊國的郡主,想必自然是不缺錢的,便讓大伯娘孝敬孝敬你,拿個一兩百萬兩黃金的出來借給我。
”
“還有我爹,他竟然也能混到兵部去當官,可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這樣正好,便讓我爹去兵部将黑火藥全部點燃吧。
”
“你做夢!
”聽白茉莉一件件的數落着這些,李婆子臉色極其難看。
說完後不解氣,李婆子又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繼續罵道:“白茉莉,你是吃屎長大,腦子被屎糊住了嗎?
”
“白家養育了你這麼多年,你轉頭就這麼出賣大家?
就如此恨不得白家人去死嗎?
”
“真特娘的作孽,早知道就應該把你這惡毒女人的頭按到糞桶裡去淹死。
”
“我白家就算是養一條狗,好歹這麼多年了,肯定也比你這癟犢子懂事。
”
聽聽白茉莉說的那都是什麼話?
整個白家人幾乎都被她算計到了。
不管是她提到的哪一條,一旦按照那樣去做了,白家可不就是得完犢子了?
這簡直比殺人誅心還狠。
尤其是針對白天奇那個,也太歹毒了。
白天奇可是她親爹啊。
她竟企圖用自己親奶奶的性命去威脅自己的親爹去兵部作死。
李婆子雖然隻是一介婦人,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什麼家國天下的。
但是,白茉莉的話李婆子還是聽得懂的。
就因為聽懂了,所以她格外的憤怒。
這大概是她活了大半輩子以來,第一次如此生氣吧。
“奶奶,我勸你最好冷靜一點兒,不該說的話不要說,想想我小姑。
”白茉莉鐵青着一張臉說道。
若非羅布耐還在一旁坐着她要顧忌形象,她都恨不得立刻讓人用針把李婆子的嘴縫上,然後對她進行全方面的捶打。
“哼。
”一想到她目前的處境,李婆子不得不将準備好的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又噎了下去。
“奶奶,你的時間可不多呢。
”
說完這些後,白茉莉起身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角,随後深吸一口氣走到羅布耐面前揚起一臉笑容道。
“王,您放心,她最後肯定會屈服的。
”
“這就是你的能耐?
我親愛的王妃。
”羅布耐望向她的眼神中失望很是明顯。
“王,您的意思是?
”白茉莉惴惴不安的低頭。
下一刻,就看到羅布耐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那動作絲毫不顯溫柔,粗暴直接,疼的白茉莉雙眼中瞬間蓄起了眼淚,下意識的想掙紮。
“王妃這是什麼表情?
怎麼?
嫌棄本王?
”
“沒有。
”白茉莉忙不疊搖頭。
羅布耐眼神冰冷,右手用力一扯便将白茉莉扯到了他懷中。
碰上了羅布耐硬如磐石的胸膛後,白茉莉隻覺得自己的腦門都被磕疼了。
但這點兒疼痛對她而言壓根不算什麼。
當羅布耐用胳膊勾着她的脖子,然後将他的腦袋靠近她的頸部時,白茉莉心底的寒意再次生了出來。
羅布耐卻如同在逗弄玩物一般。
他的手慢悠悠的摸過白茉莉的臉,然後滑到了她的脖頸處,再把玩似的輕輕捏住她的脖子,嘴唇抵在她的耳旁聲音細沉的開了口。
一旁的李婆子壓根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隻看到了白茉莉那張瞬間就吓到慘白的臉。
緊接着沒過多久,白茉莉的眼底又被濃濃的癡迷和向往所充斥。
“愛妃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
“明白了,王。
”
“很好,既然明白了,那便即刻去辦吧。
”羅布耐毫不留戀的松開她。
“是。
”
很快,白茉莉帶着兩個人從這屋子裡離開了。
坐在那裡的羅布耐起身走到李婆子面前後蹲下,用狹長的暗綠色眸子緊緊的盯着李婆子,沒有什麼表情的開口。
“想知道我方才跟她說了什麼嗎?
”
“~~”李婆子轉過頭不去看他。
“白老夫人,你說,像你閨女那般火辣明豔的大肚子美人,若是被我壓在身丅的話,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
“是哭還是笑?
亦或者是……絕望?
啧,不管哪種,似乎都很有意思呢。
”
說到這裡時,羅布耐的聲調上挑,眼底也帶着濃濃的y念。
“你敢,老娘踹爛你的狗頭。
”李婆子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惡狠狠地瞪着羅布耐。
羅布耐對于李婆子的暴怒充耳不聞,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
我從玳瑁離開前曾下了一道命令。
”
“殺了石頭村所有人,一個不留。
”
“你…你這個瘋子,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
”
李婆子一想到她們曾經賴以生存的村子變成了一片屍海便忍不住的心生悲涼憤怨,眼底更是升騰起了滿滿的怒火滔滔。
“知道為什麼嗎?
”
“這都是因為你生了一個好閨女啊,是她給我的人生軌迹上留下了一絲讓我感覺到不太舒服的瑕疵,壞了我的好事。
”
“作為有仇必報的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呢?
”
說到這裡的時候,羅布耐的語氣中帶了些說不出的興奮之色。
他不由伸着猩紅色的舌頭從唇上掠過後,暗綠色的眸底閃動着别樣的瘋狂光芒。
那樣子猶如一條蟄伏在暗處許久又突然躍出來,吐着信子的變钛毒蛇,幽冷陰沉,讓人莫名的頭皮發麻。
然而,他卻一點兒都不自知,還十分沉浸的繼續講着。
“為了報仇,我讓玳瑁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内成了我的掌中之物,并且開始暗中布局。
”
“而如今,不僅玳瑁徹底掌握在我的手中,便是你口中泱泱大國的大齊,周邊的朱雀,青丘都在我的計劃之下。
”
“你且等着看,這個天下不過是我的棋盤罷了,而我便是那執棋之人。
”
“區區一個大齊算什麼?
不過随手便可以毀滅掉的囊中之物罷了。
”
“我會讓這個天下因為我而顫抖,而你最是疼愛的閨女便是我親自選定的禍端源頭。
”
“怎麼樣,我這般做足夠對得起她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
李婆子聽的不是太懂,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是腦子有病,否則不可能表現出這麼狂癫的一面。
可是她感覺的出這個人身上的暴虐,嗜血,瘋狂跟濃濃的毀滅之氣。
她家閨女可萬萬不能落到這種人手中,否則後果真的是難以想象。
“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講這些嗎?
”
“因為無所謂了,你們都是我的局中之人,遲早會死,哈哈哈哈哈哈。
”
看着羅布耐那張醜不拉幾的臉上帶着瘋狂的笑容,李婆子心底的不安突然就升了起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這時,外面有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看着不高,腳步跟呼吸聲極輕,右側腰上挂着一柄看起來半舊不新的彎刀。
走到羅布耐身旁的他語氣中沒什麼感情起伏的開口:“魚兒都上鈎了。
”
“很好,繼續盯着。
”
“是。
”
那人來的奇怪,走的莫名,如同一陣黑風般快速消失不見。
“白老夫人,接下來便需要你的配合了。
”
“來人。
”
羅布耐一聲命下,很快便有人提着什麼東西進來了。
那些人動手将李婆子提起到凳子上坐下,然後将她跟凳子徹底的綁在一起。
又給她嘴裡塞了一團布條好讓她無法出聲。
緊接着,便有人将方才提着的那個包裹在黑布中的東西拿出來綁在了李婆子的椅背後面。
随後又接連在她周圍各處放置了好幾個。
仔細看去,那東西不是旁的,正是出自大齊國兵部的黑火藥。
“好戲就要上場了呢。
”羅布耐輕笑一聲後轉身離去。
伴随着羅布耐的離開,整個屋子被他留下的人一點點的用黑色的紙釘起了窗戶和任何可以漏風之處。
釘完後,被綁着坐在那裡無法動彈的李婆子瞬間覺得眼前的屋子變得一片漆黑。
然而很快,耳旁又傳來了鐵錘跟木頭接觸的聲音。
該死的癟犢子,從裡面将可以漏風的地方釘上了也就罷了。
如今更是喪心病狂的從外面也給它釘上了。
這是要捂死她嗎?
————
京城的街道上,白老爺子肩上站着大花,手中牽着大樣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還不時拉住路旁的行人向他們打聽情況。
走啊走,走着走着白老爺子便走的有些累了。
随意的瞥了一眼,零食鋪子的招牌猝然不及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白老爺子自然知道這零食鋪子是他家閨女名下的鋪子,所以站在門口遲疑了三秒後便走了進去。
他是打算走進去小小的歇息一下,順便向裡面的人打探一番,看看他們這邊可有什麼消息沒。
進了零食鋪子後,裡面的商品琳琅滿目,同時卻又梳理的十分齊整。
那些吃食擺放的也很有講究,看着讓人便生出了饑餓之感。
店裡來回走着采買東西的人倒也不少,身穿零食鋪子工作服的小厮也十分敬業的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站在那裡的白老爺子有片刻時間的恍惚。
是呢,自從來到京城之後,他竟然從來沒有陪着老婆子來這種地方轉一轉,走一走。
都是他不好。
身為白家的一家之主,他什麼都沒有做到。
白老爺子一瞬間被沮喪席卷了心頭,一直找不到李婆子的無力跟彷徨讓他看起來十分頹然。
“小二,給我來七塊雪花酥,各種果脯都來半斤,再來九根牛肉條,多辣,勁道些。
”
一個聲音在白老爺子的不遠處響起,緊接着便是小厮熱情的招呼聲。
“好嘞客官,您稍等。
”
“雪花酥您是要花生的還是核桃的?
”
“……”
對話聲還在繼續,但是白老爺子的腦子卻突然嗡了一下。
七塊雪花酥,九根牛肉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