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願意過來,更好。
”白瑾梨閑散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茶,語氣十分的随意。
“?
?
?
”二火表示對她這個态度不太懂,就連潘子都一臉的不解。
若是那些人不願意配合着過來回話,他們豈不是要白等,而且也能側面說明這事比較難辦?
這個結果怎麼看都讓人蛋疼,也不知道夫人為何一副淡定肆意的樣子。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開口多問,隻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等着。
半柱香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在這個規定時間内出現在白瑾梨面前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便是之前被她派出去喊人的男子,另外一個長的尖嘴猴腮,低着腦袋将眼中的算計跟精明壓了下去,隻留個頭頂。
白瑾梨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兩人一眼,随後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稱呼?
”
“小的李笃,奉趙管事的命令,今天負責監管茶園中大家幹活情況。
”
“小的趙毅,是莊園的護院長,方才再别處忙碌,聽到新主子的吩咐,特意趕過來的。
”
“趙管事?
他人呢?
”白瑾梨問道。
“回新主子,趙管事今天身體不适,無法前來,特命小的過來跟您告個假。
”名叫趙毅的人開口回答道。
“身體不舒服?
嚴重嗎?
”白瑾梨一臉關心的問。
“多謝新主子關心,聽說趙管事隻是偶感風寒,不算嚴重,隻不過他年紀有些大了,身體不如年輕人壯實,所以需要多休息,故而沒有過來。
”
趙毅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白瑾梨開口:“既然年紀大了,還當什麼管事?
從今天起,他被撤職了。
你回去後告訴他,隻要沒死,現在立馬給我過來,把手中的事情交接完後,就可以結工錢走人了。
”
“新主子,這樣怕是不太好吧?
好歹趙管事也是在這茶園當了二十來年的管事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若是就因為這點事情将趙管事攆走了,怕是會引起大家的不滿,甚至罷工的。
”
白瑾梨聽到這話之後忍不住冷哼一聲,看了二火一眼開口吩咐。
“二火,掌嘴。
”
“是,夫人。
”二火三兩步走上前去捏起趙毅的衣領,另外一個手在他的臉上招呼起來。
二火到底是個習武之人,手中的力道自然也是不小,不過幾巴掌下去,就将趙毅的臉給打腫了。
“行了。
”
聽到白瑾梨喊停,二火有些意猶未盡的松開趙毅的衣領,又轉身站回到了原地去。
“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不過是莊園裡簽了契約的短工罷了。
區區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反駁我的話?
你這是在教我如何做事嗎?
”
“小的不敢。
”趙毅被打的臉火辣辣的疼,耳朵到現在都還在嗡嗡響,眼神中更是閃過了一絲恨意,隻不過他隐藏的很快。
“不敢?
你都開口用罷工這樣的字眼來威脅我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白瑾梨淡淡一笑,盯着他的眼神卻帶着絲絲涼意。
“新主子息怒,是小的說錯話了。
”
“嗯,知錯認錯就行,也不枉我好心教導你一番。
現在對于我方才的吩咐,可還有異議?
”白瑾梨挑眉問他。
“沒有,小的這就去将原話轉達給趙管事。
”趙毅低着頭應道。
“去吧,給你半柱香功夫,不管他病的多重,就算是擡,也要給我把人擡過來。
”
“是。
”趙毅點頭,轉身就快速離開。
一旁的李笃默默看着趙毅離開的身影,心中暗自琢磨着,面前這嚣張的女人怕是要完蛋了。
她竟然敢得罪趙管事最看重的人,還如此不留情面,果真是年輕氣盛啊。
要知道,這諾大的莊園落在趙管事手中已經二十多年了,沒有人比趙管事對這片莊園更清楚。
他牢牢捏着這個莊園裡所有人的把柄跟命脈,而且忽悠人的本事極強。
這個新主子一看就是個年輕沒有見過世面的,就算現在态度這麼強硬又能如何?
一會兒被趙管事一通忽悠,等她離開之後,這裡還不是趙管事說了算?
況且,她來的時候才帶了幾個人,要知道趙管事這麼些年下來,手中能用之人可是不少。
而且依靠莊園中飽私囊得到了不少好處,他用那些好處也給自己謀了不少依靠。
整個莊園裡趙管事俨然就是莊園裡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至于其他七八個同樣負責茶園事宜的人,也都是趙管事提拔上來的,肯定也是聽他的吩咐的。
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新主子讓他去喊了人過來的時候,隻派了個趙毅過來打探情況,其他人動都沒動,都在靜觀其變。
他甚至在想,若是白瑾梨實在太過分的話,怕是會被趙管事的人打呢。
“我問你,這莊園裡一共有多少個人?
”
白瑾梨可不知道李笃此刻心中思緒萬千,她語氣平靜的問道。
“小的沒記錯的話,應該一共有六十多人。
”
“嗯,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過來。
”
“是。
”聽到白瑾梨的吩咐後,李笃已經隐約有了猜測。
看來,這個新主子是打算将其他人喊過來套話啊。
不行,他得提前先跟那些人打打招呼。
看着李笃也離開了,白瑾梨繼續坐在那裡悠閑的喝着茶,吃着小吃食。
“主子,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不讓小的過去喊人?
萬一他私底下威脅其他人……”二火看着李笃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還怕他不這麼幹呢。
”
“額……”二火。
好叭,主子不愧是主子,想法就是與衆不同,讓人無法理解。
他還是閉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吧。
“肖馳旺,我記得沒錯的話,白夢最近學習的項目中便有一項是茶藝。
”
“我去茶園逛逛,一會兒就回來。
”
聽到白瑾梨的話後,肖馳旺說完就往茶園的方向跑去。
既然白夢最近在學習茶藝,那自然就意味着她需要茶葉去練手。
正好現在他們身處茶園,可以過去弄點兒新茶給白夢帶回去。
“半柱香功夫之後回來,我有事情交代你做。
”白瑾梨對着肖馳旺的背影說道。
“喔,知道了。
”肖馳旺應了一聲,身影很快就融入到了茶園當中。
那個所謂的趙管家果真是被一幫人給擡過來的。
這期間花了差不多大半柱香的功夫。
擡他過來的人一共有四個,長的都五大三粗,看起來還有些兇神惡煞的樣子。
除了他跟擡着他的四個人之外,零零散散還有四五個人走了過來,說他們也算是這裡的負責之人,方才再各自忙着,也是聽到了新主人過來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白瑾梨帶着淡淡的笑容打量了那些人一眼,沒有做聲。
很快,那些擡着趙管家的人将擡他的擔架放在了白瑾梨面前的地上,随後雙手背後站在一旁,像極了讨債的打手。
“咳咳,老奴便是這莊園的趙管事,不知新主子駕到,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啊,咳咳,咳咳咳!
”
趙管事一隻手撐在擔架上微微發抖,另外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說着話,老臉上帶着一絲蒼白,看起來真像是病重下不了床的模樣。
“你的确有罪,二火,潑一盆水過去,讓趙管事清醒清醒。
”白瑾梨淡淡的開口吩咐。
這話一出,二火聽命。
正好院子裡有一口井,旁邊還有水甕,裡面水資源很是豐富。
二火提着一桶水,嗖的朝着趙管事身上潑去。
隻是片刻間,趙管事便被潑成了一隻落湯雞。
“咳,咳咳,這……這算是新主子給老奴的懲罰嗎?
老,咳咳,老奴接受。
”
趙管事也被白瑾梨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驚了一下,卻還是費力的壓下心中的怒火,裝的人模人樣。
隻是白瑾梨清楚的看到,趙管事撐在擔架上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收緊,并且因為捏緊用力,微微有些發白。
他的臉上方才也快速閃過了一絲陰鸷跟怒意,隻是很快将眸子垂了下去,又恢複了一副病态模樣。
這個人,不愧能在這裡當管事二十多年,還真是挺能沉得住氣的。
“新主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趙管事他也不是故意不過來見你的,實在是生病了無法前來,如今他人都被擡來了,你也看到了,為何還要懲罰他?
”
看到白瑾梨的舉動後,立刻有人替趙管事打抱不平了。
“你是誰?
”白瑾梨看了他一眼。
“小的趙福,是這莊園裡的監事。
”那男子開口回答道。
“哦。
”白瑾梨哦了一聲之後,便不再看他,而是繼續将似笑非笑的視線落到了趙管事身上。
“……”被忽略的趙福頓時一臉的氣憤,忍不住攥起了拳頭。
“咳咳,趙福,誰讓你這麼跟新主子說話的?
懂不懂規矩?
咳咳,新主子,您不要介意,這孩子隻是擔心我的身體,沒有其他意思的。
”
趙管事繼續撐着胳膊,哆嗦着身子說道。
如今還不到四月天,郊外的溫度還是有些涼的。
尤其當趙管事被澆了一身水之後,被風一吹,身上冷的嗖嗖的。
白瑾梨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口繼續問道。
“趙管事,不知趙毅可否将我的意思轉達給你了,嗯?
”
趙管事擡頭看着白瑾梨,眼底帶着一絲悲怆開口。
“新主子,您說的是要撤了我的管事,給老奴結工錢,讓老奴走人的事情嗎?
咳咳咳!
”
聽到趙管事說出這話之後,站在他身後的五個人連忙開口。
“不行,趙管事不能走。
”
“是啊是啊……”
就連那四個兇神惡煞的人聽到白瑾梨的話後,身上也迸發着想要揍人的惡意,眼神兇狠的朝着白瑾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