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那麼能耐,為何方才不出手幫她?
”白瑾梨冷笑一聲。
“我們也想幫啊!
奈何我們本就是窮人,壓根沒有這個實力,幫不上,有啥辦法?
”
“就是!
那可得一百兩銀子啊!
一百兩,我的娘啊,那得是我們幾年的口糧啊?
我們可實在有心無力。
”
“又不像你,看着都是有錢人家的夫人,肯定不會在意這麼點兒小錢的。
”
“……”
聽着那些理所當然的你有錢,你就應該去幫助她,否則你就會被我們嘲諷,看不起,你就是人品不行的言論後,白瑾梨輕笑一聲。
“那你們還真是說錯話了,我在意。
一百兩銀子不是小錢,我家也是從窮苦的鄉下過來的。
”
“即便是我現在有錢,那又如何?
我的錢自然是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的,需要你們來指手畫教嗎?
”
“且不說這一點,對于助人為樂這件事情,向來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嗎?
你們這算是什麼?
逼迫?
說句難聽的話,我要不要幫忙與你們有屁關系?
”
“之前不過一錠銀子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去幫忙?
怎麼?
難不成你們還要告訴我,你們家都特别窮,連一錠銀子都拿不出來?
”
“既然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我去做到?
你們臉大啊怎麼着?
”
白瑾梨這話說完之後,那些圍觀說她閑話的人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起來。
“你這個人好生過分,竟然看不起我們窮人。
我們好心給你建議,讓你做些積德行善的事情,你倒好,竟然罵人。
”
“你若是當真那麼好心,這種積德行善的事情還是你自己親自去做更好。
”白瑾梨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天地良心啊,這年頭窮人沒活路了!
難怪我們窮人就活該被賣,被罵嗎?
哎……”
對于那些人的強詞奪理,愚昧無知,故意找茬,白瑾梨也表示不想跟她們繼續糾-纏下去了。
打量了一眼抱着她大腿的姑娘,那姑娘雖然披麻戴孝,表情看着可憐兮兮,但是仔細看去,不難看出她的五官還是很美的。
她的雙手皮膚白皙細嫩,沒有做過粗活的痕迹。
表情拿捏十分到位,明明被那麼多小厮壓制,卻能準确的在經過她的身邊時正巧掙脫束縛,将她的大腿抱的死死的不松手,她一個會武功的人都掙脫不開。
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一切太過巧合,就好像是有人特意預謀的一樣。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個姑娘的來曆跟目的就值得讓人思索了。
“喂,你到底怎麼回事?
再不給錢的話,别怪大爺我将你們兩個人一同帶走了!
”
醜八怪男人看着現場的僵持樣,忍不住吼了一聲。
“香茗,揍他們。
”
“是。
”聽到白瑾梨終于開口吩咐她可以揍人了,香茗冷冰冰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不過分分鐘的功夫,香茗隻是微展手腳,便将那些人打的人仰馬翻,躺在地上哀嚎個不停。
“太輕了。
”
聽白瑾梨說出這三個字後,香茗又是走過去提起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的衣領,給他們又來了一次暴風雨般的摧殘。
直到那些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完全爬不起來,每個人看着都特别慘,出氣多進氣少,臉上全是恐懼跟害怕的時候,香茗這才收了手,安靜的退回到了白瑾梨身後。
“嗯,不錯。
”
“你,還不放手?
”瞥了一眼扒着她大腿不放的姑娘一眼,白瑾梨輕聲開口。
那姑娘不由輕顫一下,連忙松開了抱着的那條大腿。
這……這位夫人看着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而且她身邊的丫鬟也太兇殘了吧。
她到底還要不要跟上去完成任務?
萬一跟上去被她發現問題的話,她會不會被人打死?
可是……
一想到給她下命令的那個男人,想到他說的那些話後,這姑娘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堅決。
為了以後,她拼了。
“多謝夫人-大恩大德,小女子願意一輩子追随夫人。
”那姑娘跪在地上對白瑾梨磕了一個頭。
“你叫什麼名字?
”白瑾梨看着她問道。
“回夫人,奴婢秀禾。
”
“你之前說的,願意當牛做馬來報答我,這話可是真的?
”
“千真萬确,還望夫人明鑒。
”秀禾聽白瑾梨這麼問,覺得似乎有戲,連忙開口發誓道。
“嗯,很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白瑾梨看着她輕笑一聲。
“是,奴婢自是記得。
”
聽到白瑾梨的輕笑聲後,不知怎麼的,秀禾不由有種全身發麻的感覺。
隻不過此事好不容易進展到了這個時候,她自然退縮不得。
也許方才隻是她多想了。
“很好。
給你兩天時間,你先去安頓你爹,兩天後,來白府報到。
”
“白府?
”秀禾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擡頭好奇的追問道。
“香茗,告訴她具體地址。
”
“是,主子。
”
等香茗跟她說完話後,白瑾梨便帶着香茗離開了此處,往不遠處一個錢莊走去。
“謝謝各位大嬸大娘大伯大叔的關心,謝謝你們。
”
秀禾對着周圍看熱鬧的人道了謝,等他們紛紛離開後,她走到了不遠處兩個蹲在街角的乞丐面前低聲對他們說了兩句話。
很快,那兩個乞丐就走到了秀禾的爹面前,擡着他的屍體跟在秀禾的身後逐漸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附近的一處閣樓上,透過半掩的窗看到了全過程的林子昂收回視線,嘴角帶着溫和如玉的笑容淡淡開口。
“回吧。
”
————
白瑾梨進了那家錢莊後,将葉夫人送給她的盒子遞了過去。
葉良辰來找她的時候說的清楚,一開始給她的幾百兩銀子是定金,倘若她能看好葉璃的病,在給黃金五百兩。
而她一直抱着的那個盒子裡,裝的便是能從這個錢莊提取黃金五百兩的票據。
五百兩黃金的确不少,這裡面不僅包括了治療費,還有對她的封口費和示好。
所以,她接的很坦然。
兩天後,背着一個小布包的秀禾果真出現在了白府的門口。
當她表明了她的來意後,管家老周便将她帶了進去,轉手安排在了李婆子的身邊伺候。
當然,這是白瑾梨刻意吩咐下來的。
她知道秀禾來白府是别有目的的,但是為了摸清她的目的跟背後之人,所以故意将她弄到了白府。
隻不過,既然來了,總得給她一些表現的機會才行。
她自己說要當牛做馬的,那就讓她好好體驗體驗。
除了跟老周交代過,白瑾梨還專門給李婆子說起了這事。
李婆子知道這個名叫秀禾的丫鬟動機不純,但又為了配合閨女的調查,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開始了對這個丫鬟的磨練。
白府的後院養了幾頭牛,李婆子便讓秀禾每天先去喂牛,然後擠牛奶,再清理牛棚,給牛洗澡。
做完這些之後,還有那一大片的菜地要翻整。
做完這些,秀禾還要按照李婆子的要求去打掃後院,打水,洗衣服等做一系列的粗活。
每天忙得秀禾昏天暗地,除了吃飯跟睡覺的時間外,幾乎沒有閑暇下來的時間。
最開始這些活她都做不來,還被李婆子好生一番斥責。
秀禾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兇殘。
她被李婆子罵的完全呆愣在原地,招架不來,又不敢反駁,不能離開,隻得咬着牙去做那些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沒辦法,當牛做馬是她自己答應下來的。
她本以為這句話隻是用來表達自己的态度的,完全沒有想到白府的人竟然會真的這般對她。
她在以前那個府裡的時候好歹也是二等丫鬟,往日裡就做些端茶倒水澆花縫補的細活罷了,哪裡做過這些。
她還想着等來了白府之後也能如此,然後她就可以趁機去完成她的任務了。
現在倒好,她每天被各種各樣的活兒壓的死死的,幾乎出不了白府的後院,更别說去白瑾梨的院子打探消息,離間男主人跟白瑾梨的感情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看着後院裡那些個頭敦實的奶牛,秀禾的臉色很難看。
牛棚附近的味道很不好聞,她一個妙齡少女竟然每天都要去髒兮兮的牛棚擠牛奶,給牛洗澡,打掃牛棚,真是讓她反胃。
咦,等等,給牛洗澡?
很快,秀禾就提着水桶去打了桶涼水走到了牛棚邊,又拿起刷子往裡面走。
結果她手中的刷子十分不小心的拍在了牛屁-股上,那頭牛便十分生氣的發了火,将旁邊的水桶踢翻。
水桶裡的水全部流了出來,瞬間将她的衣衫打濕。
雖說現在的天氣還算不錯,但是那冰涼的水打濕全身後依然感覺到涼嗖嗖的。
秀禾咬着牙打着冷戰,又去提了一桶水過來,結果又被發怒的牛踹翻,那水再次灑到了她身上。
不僅如此,連同她這個人,也被發瘋的牛踢了一腳。
秀禾慘叫一聲,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沒多久就暈了過去。
她是被同樣在後院幹活的一個小厮發現的,那小厮喊了人後,沒多久便有一個女子過來給她把脈開藥。
她眯着眼睛滿臉的擔心,掙紮着要爬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的活還沒有幹完呢,快,扶我起來,我要去幹活!
”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