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了眼睛之後,白瑾梨淡然的坐在桌前等待着。
很快,便有一旁的助手将第一道中藥藥材份放在了她面前,并且輕聲的提醒了她一下。
白瑾梨用手指撚了一點放在鼻尖,随後開口:“苎麻根,清熱利尿,安胎止血,解毒。
”
其他三個老大夫聽到白瑾梨的回答後,瞬間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太慢了些。
“嗯,對,第二種。
”
“天仙藤,行氣活血,利水消腫。
”一旁的助手剛将中藥粉末遞到白瑾梨面前,就聽到她又一次開口了。
“……”其他三個老大夫。
好叭,是他們反應太慢,小看那個女子了,接下來,他們也要認真了。
然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出來之後,依然被白瑾梨搶先回答了,并且完全正确,沒有任何問題。
在場的人看到這裡的時候頓時望向白瑾梨的視線跟之前不一樣了。
看來,這個女子狂妄也是有這個實力的!
說句實話,他們這些沒上場的人都不敢保證他們能有白瑾梨的這個速度跟反應。
“怎麼回事?
我懷疑她根本就是能看到。
”被蒙住眼睛的其中一個老大夫有些不甘心的扯開眼罩朝着白瑾梨看了過去。
“葛大夫,你這是在懷疑老夫給她放水了嗎?
”耿大夫不太高興的冷着臉問道。
那些捂住眼睛的黑布是他讓人準備的,準備好了之後他還親自檢查過的,完全沒有問題。
“如若不然,就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切磋的時候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來。
”
“呵!
說話的這位老大夫,您出門帶腦子了嗎?
要求進行這一輪切磋的,不是你們嗎?
這種突然發起的切磋比試,我去哪裡提前知道?
”白瑾梨開口說道。
“那誰知道呢?
”那老大夫冷哼一聲。
“我說,承認别人比你強,就那麼難嗎?
”白瑾梨輕聲開口。
“比我強?
你一個年輕女娃娃,憑什麼?
”那老大夫冷哼一聲。
“至少,通過方才的切磋就能表明,在辨認藥材這一方面,你的确不如我。
你若是不服,盡管來考我。
”白瑾梨此刻仍是被蒙着眼睛,淡定的坐在原地平靜的開口。
“行!
這可是你說的。
耿大夫,你們的藥材在哪裡?
我要親自去找一些藥材過來。
”
看着葛大夫那副較真的樣子,耿大夫遲疑了一下後,讓人領着他去找藥材了。
葛大夫走了之後,這一輪的比試還在繼續,後面的四種藥材粉末,白瑾梨嗅了之後便知道是什麼了,依然率先搶答,并且成功的搶答對了所有的題!
這一輪結束,那兩個老大夫拿下捂住眼睛的黑布一臉慚愧的開口:“老夫自愧不如。
”
“白大夫對于藥材的掌控果真讓人驚歎,老夫輸了。
”
“承讓。
”白瑾梨這才将黑布扯下來,禮貌的起身對着兩人回禮。
“白大夫,不知你是如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辨認出藥材粉末的?
”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見的多了,自然就可以了。
”白瑾梨回答。
要是仔細的說起來,這還得感謝組織當年對她的過分嚴苛,她也是經曆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不休不眠的學習才達到現在這個實力的。
當然,她能有現在的實力,除了天賦異禀之外,許是還有空間的一部分作用吧。
擁有空間的她,比常人多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有各種能見到的不能見到的書本知識。
也就是說,她既有各種各樣的好資源,又足夠拼命勤奮,才會有現在的這般實力。
“……”對于她的回答,衆人都不曉得要說些什麼才好了。
尤其是那些老大夫們,甚至覺得有些心口疼。
他們經曆的不多嗎?
見得不多嗎?
不夠勤奮嗎?
難不成是因為他們年紀大了,反應能力跟記憶能力不如年輕人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方才退出去的葛大夫帶着他的學徒已經從外面走進來了。
“白大夫,這些便是老夫為你準備的藥材,你來辨認一下。
”
看着葛大夫帶過來的那一堆混合在一起的藥材粉末,不少人都覺得他這個人實在是有些過于較真了。
這不是明擺着為難人嗎?
“嗯,好啊。
”
白瑾梨走過去撚着那些藥材粉末看了一番,随後開口:“這裡面有石決明、羚羊角、天麻、鈎藤、僵蠶、蠶砂、全蠍和地龍幹。
”
“哦,還有一味砒霜。
”
“你……你說錯了。
”聽到白瑾梨能這麼快将他準備的一堆東西說明,葛大夫眼底快速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随後連忙搖頭。
“哦?
哪裡錯了?
”
“這些藥粉是我親自混合在一起的,根本不存在砒霜。
”
“你确定是你親自混合在一起的?
途中沒有離開過?
沒有看到别人在裡面加其他東西?
”白瑾梨反問道。
“我當然确……葛力,方才我讓你看着,你可有發現異常?
”
葛大夫原本想開口保證的,奈何一想到自己的确離開過一段時間,便不太确定的問道身邊的徒弟。
他的徒弟便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因為小兒子天賦好,他便從小帶着兒子學習醫術。
方才第一輪的時候,他兒子的表現不太好,也不過對了七道而已。
“沒有。
”葛力搖頭。
“白大夫,你聽到了吧?
沒有的!
”
“有沒有,葛大夫自己鑒别一下不就行了?
再不濟也可以邀請在場的各位過來看看。
”白瑾梨看了葛力一眼,開口說道。
“我看看。
”耿大夫第一個走了過來。
方才上來跟白瑾梨切磋的兩個老大夫也圍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得出一個結論,這裡面的确有砒霜,隻不過量很少。
若是嚴格的來說,适量的砒霜的确也是藥材,能祛痰止哮,截瘧,蝕腐,殺蟲。
所以出現這種東西不奇怪。
奇怪的地方在于葛大夫的徒弟明明往裡面加了砒霜,卻故意說是沒有,這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在場的幾乎都是醫者,隻要仔細查看,誰發現不了?
“葛力!
你怎麼回事?
”事實擺在了面前之後,葛大夫頓時沉着臉開始呵斥身邊的葛力。
“我……我記錯了。
”葛力低着頭開口。
“行了,這一場切磋也該結束了,葛大夫,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看到葛大夫想要發火揍人了,耿大夫連忙開口說道。
“哼!
即便她對藥材了解的這麼通透又能如何?
若是不能治病救人,那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有本事,接下來的切磋見真章。
”
“好啊,奉陪到底。
”白瑾梨笑眯眯的開口。
第二場的切磋是當場處理緊急傷情,原本往年的切磋會中,是沒有這一項的。
但是今年有孟侍郎跟郭太醫在,在他們的建議下,臨時添加了這一個項目。
至于具體的切磋規則,便是從十二個大夫當中推薦出五人出來,對五隻受了傷的兔子進行處理救治。
若是誰能最先将兔子的傷勢處理好,誰能更勝一籌。
白瑾梨自然是五人之一,她起身站到大廳中間,等着其他四個大夫過來後,跟他們打了招呼後,便安心的等待切磋開始。
這四個大夫當中,其中就包括了之前同福藥鋪的薛子安跟方才的葛大夫。
很快,五隻受了重傷的兔子便被人送到了他們面前。
現場頓時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看着那五隻被鮮血染紅,死氣沉沉的兔子,幾個人的面色同時變得凝重了幾分。
這種情況想要将兔子救過來,是點兒困難啊。
不過考題已經出來了,他們還是要盡力一試的,最起碼不能讓自己面前的這個兔子比其他人手中的兔子先死才行。
他們過來的時候都是帶着自己的醫藥箱來的,如今遇到了現場救治的突發情況,連忙讓學徒将自己的醫藥箱拿過來,開始動手幫那隻兔子處理起傷口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瑾梨覺得她手中的這隻兔子比其他人的兔子看起來更加的嚴重了幾分。
不過沒關系,她能救得回來。
檢查了兔子的傷口後,白瑾梨當機立刻的給它喂了麻沸散,随後帶上手套口罩開始幫兔子縫合傷口。
這個傷口實在是太大了,若是不處理,隻想着止血包紮的話,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至于為何要給兔子喂麻沸散,就是怕手術過程中它胡亂掙紮動彈,影響發揮,也加速它自己的作死速度。
别人都是在想辦法止血處理傷口,白瑾梨卻是拿出了針線,這一場面頓時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将好奇的視線投放了過去。
“她這是在幹什麼?
當是縫衣服呢?
”
“不知道啊,應該也是救治兔子的一種獨特方式吧?
”
“我懷疑,當初她幫孟夫人破腹取子的時候,最後就是用了這種方法将孟夫人的肚子縫起來的。
”有人小聲開口。
“是嗎?
”
“……”
一時間,衆人的視線越發緊密的落在了白瑾梨的動作上,想要看看她究竟是如何縫合的。
此刻的白瑾梨完全不被周圍的任何事情影響,她手中持着手術工具操動針線将傷口一點點兒的縫合,動作無比娴熟,一氣呵成。
就連最後的打結,也是十分的完美。
縫合完畢,白瑾梨吩咐旁邊的李雲荷從她醫藥箱中拿出她特質的止血藥撒了上去,随後将兔子的傷口進行了包紮。
一切做完,白瑾梨将手套口罩摘了下來,淡淡的開口:“好了,我的救治結束了。
”
“這便好了?
你的兔子并沒有活過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