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當朋友,你是認真的嗎?
”羅凝敏開口問道。
“當然!
”李清柔點頭的同時,用那雙美眸看向羅凝敏。
往日裡會因為她一兩句示弱而露出關切心疼表情的羅凝敏此刻面色平靜的看着她說道。
“那上一次我在街上被人欺負的時候,身為朋友的你明明就站在一旁,為什麼沒有立刻站出來?
”
“我……”李清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羅凝敏搶了去。
“我一開始便看到站在巷子裡的你了,你不必找其他借口來搪塞我。
”
“李清柔,我羅凝敏自問跟你當朋友的那麼多年以來問心無愧。
”
“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幫你,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認認真真的拿你當朋友。
你呢?
”
“你壓根就沒有拿我當做過朋友吧?
你就是看我傻,所以拿我當槍杆使的吧?
”
“不是的,凝敏,你誤會了,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李清柔。
“不必了。
那次狩獵之時,你的貼身婢女那般陷害我,你自己也看在眼中。
可是如今呢,你仍然将那個婢女留在身邊,你可曾為我想過?
”
“或者說,你的那個婢女之所以那麼做,全都是拜你所賜?
想利用我的人,一直是你?
”
羅凝敏原本不想說這些話的。
因為這些話一旦說出口,那她跟李清柔之間的朋友關系就算是真正的破裂了。
不管李清柔那個人怎麼樣,在她心中,起碼她們曾經是朋友,她不想決裂的那麼難看。
所以她一直在回避。
可是李清柔這樣一次次的追問她,明明她做錯了事,還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繼續來找她處朋友。
她真的覺得膈應的很。
做人啊,真誠一些不好嗎?
為什麼要這麼騙她?
忽悠她?
她在這一段好幾年的朋友關系中,可是付出了無數的真心的。
所以,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也很疼啊。
“不是的。
凝敏,你怎麼能這樣想?
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是不是白瑾梨?
她這是想離間咱們的關系啊。
”
“你夠了!
李清柔,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羅凝敏有些心累的說道。
都這種時候了,李清柔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問題在哪裡。
她竟然還在攀咬白瑾梨。
李清柔她這是在拿她當傻子嗎?
她是蠢,性子也直,有些東西看不明白,但是她不是智障。
白瑾梨如何幫助的她,又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必須做什麼,也沒有暗示過她要如何,這些她都看在眼中的。
她對自己好,從來不表現在口中,言語上,而是體現在了實際的行動中。
而李清柔呢,隻會說漂亮的話,當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從來見不到人的。
什麼是真的好,什麼是虛假的,她能感覺的到的好不好。
說完後,羅凝敏也不看她,徑直擡腿就走。
站在原地的李清柔不由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中也快速劃過了一絲惱怒後的恨意。
她的态度已經表現的如此誠懇了,都有些低聲下氣了,可是羅凝敏那不知好歹的,竟然還不理她。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紫鸾,去通知那些人,行動。
”
走進那條沒多少人的巷子裡後,李清柔帶着微笑的對着站在巷子裡等待她的丫鬟這般吩咐道。
“是,小姐。
”
白府裡。
白天奇急匆匆的跑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後,忙不疊的将自己關到浴室裡沖了一個涼水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姑娘可是他妹妹的朋友,方才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意外罷了。
他怎麼會覺得方才的自己是心跳加速了呢?
不是的,他沒有。
方才真的真的隻是個意外。
是因為他心裡太浮躁不安,又被羅凝敏那個姑娘給氣的了,所以才會出現那麼片刻的心神不甯。
要麼就是他的身體出毛病了。
對,絕對是這樣!
給自己洗腦了好一會兒,白天奇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穿好衣服出來後,整個人跟之前相比,突然就安定下來很多。
拿起兵書後,他認認真真的看了半個時辰。
随後起身到了院子裡,他開始一遍遍的練習别人教給他的那些招式。
他明白自己學武學的太遲了,天賦也不是非常好。
但是小妹說過一句話,叫做勤能補拙。
隻要他肯努力,肯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他一定能練出一些名堂來的。
不過說實話吧,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進步的。
許是這幾個月的連續鍛煉起了作用,他不僅跑的快了,身體也比之前靈敏多了。
不僅如此,就連身體素質也比之前好了,力氣更是比以前大了很多。
——
白瑾梨跟林沉淵走在街上時,果真發現外面的今天很熱鬧。
街道兩旁的鋪子裡人來人往,不時有賣力的小二站在門口招納着客人。
路上的行人也很多,來來往往。
還有擺放在路邊的各種小攤,有賣香囊的,賣桂花糕的,賣粽子的,賣胭脂的等等。
“快,走走走,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去護城河便看賽龍舟吧!
”
“賽龍舟啊?
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
”
“怎麼來不及,那麼大的護城河,總歸有能站人的地方吧。
”
“是啊是啊,聽說今年跟往年一樣,但凡能押中獲勝隊伍的,都能得到銀子跟獎賞呢。
”
“真的假的?
”
“那自然是真的!
不過我這次過去,可不是奔着銀子跟獎賞的。
”
“那你這麼積極的圖個啥?
圖人多,圖天熱?
圖你時間多?
”
“你們不知道嗎?
蕭姬今天也會過去看賽龍舟呢。
而且聽說啊,她會專門為比賽第一支隊伍彈奏一首曲目呢。
”
“什麼?
有這回事嗎?
我怎麼不知道。
”
“是啊,我也沒聽說啊。
”
“當然有!
是真是假,你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真是的。
”
“那還等啥,趕緊走啊,一會兒去晚了,可就連個好位置都搶不到了。
”
“走走走。
”
“……”
那些議論聲瞬間引起了白瑾梨的關注跟好奇。
“林沉淵,你知道蕭姬吧?
我們也過去看看啊?
”
“不認識。
娘子想去,我們便去。
”
看林沉淵的表情不似作假,白瑾梨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之前她跟趙苒苒和沈菀坐船去看蕭姬的彈唱,結果無意間瞥見過林沉淵的好友徐钊也去見她。
當時她還想着有空要将這件事情跟林沉淵說一聲呢,結果竟然給忘記了。
“林沉淵,你仔細想一想?
你當真不認識蕭姬這個人嗎?
”
“隐約好像聽到過,但是真不記得了。
”林沉淵想了想,随後認真的回答。
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但是他真的想不起來了。
“喔,這樣嗎?
我之前無意間看到你的好友徐钊去見過她,難道他也沒有在你耳旁提起過這個人嗎?
”
白瑾梨這話一出,林沉淵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一些前世的畫面跟消息。
“娘子,我想起了一些東西,但是現在來不及跟你講,我們先過去那邊,晚了我怕徐钊會出事。
”
“嗯,好。
”看林沉淵的表情這麼嚴肅,白瑾梨也不多說,點了點頭。
此刻的林沉淵是有些着急的。
因為他的重生,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很多事情。
以至于現在的他有時候回想起以前,甚至覺得前世的那些隻是他的一場夢罷了。
所以他也就忽略了很多東西。
可是經過方才白瑾梨的提醒後,他腦海中突然劃過了那些關于徐钊的畫面。
前一世的這個時候,他在京城中舉步維艱,還受到了林子昂的各種陷害。
當時的徐钊有站出來挺他,幫他說話,甚至不惜得罪權貴。
因為徐钊那個人正是如此,他太正直了,身上有着文人的傲骨跟堅持。
他堅持自己對的事情,哪怕付出他的前途跟未來。
多虧了有徐钊的幫忙,他才能安然的躲過一劫。
可是後來,徐钊在那一年的端午節出事了。
徐钊出事的時候,他忙于他事,并不知道。
等他反應上來得知此事之後,徐钊已經入了獄。
他想了各種辦法,走了很多關系才有了前去牢獄中看望徐钊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去看望徐钊的那一天清晨,徐钊死了。
被人害死在了牢獄中。
因為有人壓着這事,殺害徐钊的人又刻意對徐钊的屍體進行了僞裝。
所以徐钊就這樣頂着殺害蕭姬後畏罪自殺的名頭被結了案。
雖說上一世的後來,他用盡了辦法終于幫徐钊洗刷淨了冤屈,但他到底還是死了。
這一世還早,如今才不過是端午節的開端。
賽龍舟的比賽才準備開始,蕭姬的表演還在其後,今天的徐钊也還沒有接觸到她。
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林沉淵跟白瑾梨趕到賽龍舟的地點時,果真如想象中那般,那邊實在聚集了太多太多看熱鬧的人。
說是人山人海,一點兒都不為過。
大齊國京城的護城河又寬又長,往南一直連接着祁連山下的祁連京河,往北通了京杭運河。
它貫穿了兩河流域,因為連的都是分支,所以并不湍急,而且成為了守護大齊國京城的一道護城天河。
而用來進行賽龍舟比試的這一段護城河,地理位置正好,既适合比賽,又适合圍觀。
周圍的空地,建築都有,簡直是一處絕佳的觀賞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