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忙?
”白瑾梨回頭看了它一眼。
“嗯嗯,主人相信我,支支也是可以幫忙哒!
”
人參精将自己的兩支人參須疊加在一起放在胸前,那動作稍顯有些滑稽。
但是它的語氣真摯誠懇,态度友善中帶着認真的關切,白瑾梨頓時點了點頭。
“好,辛苦你了,支支。
”
“不辛苦哒,能為主人做事支支很幸福~”
人參精帶了些羞赧的說完這句後,風一般的速度轉身走了,沒多久又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跟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回來的它懷中抱着一個裝了三分之二東西的茶杯。
它不太熟練的想要将茶杯裡的水喂給暗五,看到它舉動的白瑾梨徑直接過它懷中的杯子,将杯子裡的東西喂給了暗五。
“支支,方才那杯中的東西是什麼呀?
”白瑾梨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
“那個是……是人家的洗澡水啦。
”
“……”白瑾梨。
“人家可是為了主人才舍得拿出來的,這水可是人家從出生就開始保存的,算是人家的命呢。
”人參精語氣中滿是心疼。
“支支你真好,幹得漂亮!
”白瑾梨默默的誇了一句。
講真,人參精搬來的那一杯水很可能是真的有用。
聽它那意思,是從當初培養出它的地方搬來的。
能将一根人參須培養成一根人參精的水,裡面自然飽含了各種靈氣跟精華所在的。
正如人參精所講,那東西的确算得上千金難買的寶貝了。
“嘿,主人開心就好~”
“支支,我還有事,先出去了,有空便進來看你。
”白瑾梨摸了摸人參精的頭頂道。
“嗯嗯,好哒。
”
白瑾梨剛将暗五從空間裡帶出來沒多久,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
敲門的人是前來送藥的耿大夫。
因為暗五的傷勢比較嚴重,且此刻的他又得到了白瑾梨的深度關注。
耿大夫自是發現了他比較重要這一點,生怕出什麼問題似的,親自過去熬的藥。
“耿大夫,真是辛苦你了。
”
“應該的。
”
一碗藥灌下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後,耿大夫再去摸了下暗五的脈象,随後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這脈象……
明明出去煎藥之前這個脈象摸起來虛弱無力的很,給人的感覺是這個人生命體征都在流失,随時都有就地死掉的可能。
而不過片刻功夫,這才剛喂完藥沒多久,他的脈象突然就好轉了?
此時此刻的耿大夫絕對不會自信的以為是他開出來的藥讓暗五有了好轉。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藥物的作用沒有這麼快。
那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錦大夫對他又進行了一番緊急救治。
所以說,錦大夫的醫術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深。
他這個醫學院的代管事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啊。
“對了,錦大夫,你可知前去邊關的那些醫學生和大夫們現在如何了?
”
眼看着暗五還沒有醒,站在一旁的耿大夫幹脆跟白瑾梨聊了起來。
“耿大夫放心,他們沒事,此刻應該身處軍營後方忙碌着,發光發熱着。
”
“那便好。
”
耿大夫很喜歡白瑾梨說的發光發熱着這幾個字,這會讓他生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驕傲。
“你呢,最近可還好?
有沒有什麼不适?
”
“多謝耿大夫關心,我挺好的。
”白瑾梨淡笑。
懷孕後的女子大多都是比較辛苦的,但是為了腹中的胎兒,為了未來的期待,那些辛苦便是可以忍受的。
兩個人前前後後又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兒,直到感受到了床上暗五的動靜後,兩個人的聊天立刻結束,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床上的暗五身上。
“醒了?
可還好?
”
“咳,少夫人,屬下該死。
”暗五眉頭緊皺,聲音無力又嘶啞的想要下床請罪。
然而,他的肩才剛剛擡了一下就被白瑾梨按了回去。
“躺着,先别動。
”
“是。
”
“香茗,到一杯水過來給他。
”
“是。
”
等暗五接過水喝了并且道了謝後,白瑾梨這才開口問他。
“你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我,若是覺得累,就慢點兒說。
”
白瑾梨心裡很着急,但是卻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是。
老夫人是巳時兩刻出的門,出門是為了前往和順王府找和順王妃,身邊帶了趙嬷嬷,趕車的車夫是家裡的小厮趙六。
”
“屬下一直在暗中跟着老夫人,在此之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
“馬車快要行駛到朱雀大街的時候因為前面似乎出了些事故,馬車無法前往,所以暫停下了。
”
“這時候似乎有一個路過的人往老夫人的馬車裡快速丢了什麼東西,屬下擔心有問題,便立刻過去查看。
”
“結果并未有危險,被扔進去的是一張紙條。
”
“老夫人打開看了後嘀咕了句莫名其妙,跟趙嬷嬷抱怨了兩句便将紙條揉碎了,随後又催促着趙六繼續向前。
”
“趙六看老夫人比較急,便驅車打算走旁邊的巷子抄近道。
”
“誰知,進了那個巷子後就出了事……”
“應該是有人早就暗中盯着老夫人了,之前扔紙條也不過是為了試探,而屬下暴露太早,所以剛一入巷子,便遭到了三個人的圍殺。
”
“屬下想拼死保護老夫人的,奈何前來的黑衣人實在太多,屬下學藝不精,愧對主子,咳咳。
”
說完這些後的暗五臉上已經滿是愧色了。
身為老夫人的暗衛,他竟然沒有保護好老夫人的安危獨自苟活着,這實在讓他慚愧。
“這也不全是你的錯,莫要自責。
你再仔細想想,這個過程中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比如味道,敵人的手法,武器等。
”
暗五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是光看他的傷就知道,當時的場面一定很慘烈。
經過那麼一場刺殺後又能快速将場地打掃幹淨,讓後面去搜查消息的人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說明背後之人必然對京城十分熟悉。
甚至,他在京城中有自己的勢力,而且武力值很高,心思缜密,策劃周全。
暗五隻有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怪也應該怪她,沒有守護好娘親才是。
“他們個頭都不高,善用小彎刀,期間有人說話,說話的時候語調有些奇怪。
”暗五努力的回想着當時的細節。
“對了,如果能找到老夫人的馬車,說不定能夠找到當時老夫人收到的那張紙條。
”
“還有嗎?
”白瑾梨的心微微有些下沉。
“屬下該死,屬下想不起來還有其他什麼了。
”
“嗯,我知道了。
暗五,好好養傷,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我還需要你去幫我辦事。
”
聽白瑾梨這麼說,暗五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淡淡的欣喜,随後重重的點頭。
從醫學院離開坐上了回家的馬車後,白瑾梨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她隐約間有了一個猜測,她娘李婆子大概是被隐藏在京城中的玳瑁探子帶走了。
不管是她之前見過的羅布耐,還是後面在京城裡見到的玳瑁探子,那些人個頭似乎都不高。
而且她以前看過的雜書上說了,玳瑁的武士更擅長使用彎刀。
再想一想之前被她們在京城發現的玳瑁探子蕭姬,還有打探消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那些男探子,白瑾梨越發加深了自己的懷疑。
這京城中隻怕還潛藏着别的玳瑁探子,而且他們隐藏極深。
從大齊的人注意到這一點開始打擊玳瑁探子到現在使用了不少手段,可這樣的情況下仍有漏網之魚,這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要是,能想辦法将京城中所有的玳瑁探子全部挖出來處理掉就好了。
不僅如此,她懷疑京城中有人跟玳瑁探子勾結。
若單單是依靠隐藏在京城中的玳瑁探子,他們是沒有那個能力做到那一步的。
這背後肯定有人在幫他們。
白瑾梨眼睛微眯,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若是那背後之人被她發現了,可别怪她出手狠辣不近人情。
回到白府時天色已經開始發暗。
白瑾梨忙不疊的召喚出大火二火,并且問起了他們如今的情況。
按照大火二火所查,今日巳時在朱雀大街上出了事的是葉家的馬車。
馬車出事看起來是巧合,而且他們還問了很多當時圍觀的人,都說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經過他們查探後發現,那馬出門前是被人下了藥的。
“哪個葉家?
”白瑾梨問。
“禮部侍郎葉懸家。
”
“葉璃跟葉良辰在的那個葉家?
”
“對。
”兩人點頭。
“竟是他們家嘛?
”白瑾梨低聲嘀咕了一句。
葉家她是去過的,當初為了給葉璃治病,她前後去了不知一兩次。
後面跟葉夫人熟了,還幫了點兒小忙才讓葉夫人辦到了錦鯉閣的卡。
“老夫人當時坐的馬車已經有消息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
“不出意外的話,趙六應該已經去了。
”
聽大火二火這麼說,白瑾梨聲音低沉的開口:“先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是。
”
等大火二火離開後,白瑾梨朝着一旁侍候的菱角招了招手道。
“菱角,你去一趟錦鯉閣給齊朵傳話,讓她将最近收集到的消息給我送來,若是有關于葉府的,越詳細越好。
”
“是,主子。
”
“當心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