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内,講課還在繼續,讨論依然熱火朝天。
白瑾梨卻沒在裡面了。
沒錯,她為了确保這個性格古怪的老乞丐不出來作妖,所以跟着他一起出了實驗室的門!
剛出來,老乞丐就問道:“喂,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
“白瑾梨,你呢?
”
“我啊?
記不起來了,好像姓陸,又好像姓王。
等等,我知道了,我姓嚴,他們那些小兔崽子都叫我嚴老頭!
對,就是這個!
”老乞丐笃定的說道。
“哦。
”
“小姑娘,你這是要帶我去吃好的嘛?
”
“不是。
現在不是飯點,你也沒有提供給我任何對我有用的東西,而我,不是個随随便便的好人。
”
“什麼意思?
”
“意思就是,你不給我好處,還想從我這裡蹭飯,你在想屁吃。
”
“喂,你這個丫頭,怎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我可是長輩,有你這樣的嘛?
小姑娘家家的,看着長的漂漂亮亮的,怎麼心腸這麼壞!
”老乞丐吐槽道。
“是嗎?
我也覺得我挺漂亮的,多謝誇獎。
”白瑾梨微笑。
“你?
?
?
”老乞丐也快被她氣笑了。
得,他在外面混了這多年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沒見過。
但還别說,像白瑾梨這樣的女人,他是真的沒見過。
“我如何?
想吃肉,可以,拿好處來換。
要麼,你該幹嘛幹嘛去。
”
“啥好處?
什麼是好處?
我一個身無長物的乞丐,能有什麼好東西給你?
要不然,我給你們醫學院掃地?
”
“就你?
會掃地?
呵呵,算了吧。
”
“你小瞧誰呢這是?
我怎麼不會掃地了?
我胳膊又沒斷,還能不會掃地?
”老乞丐頓時瞪起了眼睛。
“諾,去掃吧。
”白瑾梨走到一旁,突然拿起一個掃帚遞到了他手中。
被迫接過掃把的老乞丐:“!
!
!
”
什麼鬼?
為什麼劇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啪的一下将掃帚扔在地上,老乞丐挑釁般的看了白瑾梨一眼,随後開口。
“你讓我掃地我就掃地?
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我就不掃,你能奈我何!
”
“哦,随你,開心就好。
”白瑾梨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淡淡的回複了一句。
然後,她便不再理會老乞丐,擡腳就往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将腰上的錦囊取下來,打開,從裡面拿出個灰黑色的圓球狀東西出來。
然後,一口咬了一半。
咻咻咻~
老乞丐聞東西的鼻動聲音瞬間在空氣中響起,随後就看到他快速擋在了白瑾梨的面前,眼睛緊緊的盯着白瑾梨手中那半個灰黑色的東西問。
“為什麼會有酒味?
你吃的這是什麼東西?
”
“要你管?
我跟你很熟嗎?
”白瑾梨說完,将剩下的半個酒心巧克力吞入腹中。
“你這個姑娘,壞得很!
說的不讓人在醫學院喝酒,你卻在偷偷吃……哈哈哈,拿到了!
”
老乞丐故意裝作很氣憤的樣子吐槽着白瑾梨的不時,實則暗地裡偷偷的趁着白瑾梨不注意,将她手中的那個錦囊搶了過來。
方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小丫頭拿出來的擁有酒味的東西就是從這個錦囊中取出來的。
如今他得到了錦囊,豈不是也能一品美味了?
嘿嘿嘿。
“還給我!
”
“我不,就不,氣死你個壞心眼的丫頭,哼!
”老乞丐哼了一嗓子後,撒丫子就跑。
跑的時候還不忘打開錦囊伸手在裡面摸出來一個長的一樣的東西往嘴裡塞去。
那東西剛吞進去,他的口腔内就被巨大的苦味吞噬,惹得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正想罵幾句白瑾梨奸詐不要臉欺騙老人呢,結果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不聽使喚的沒勁兒了。
下一刻,整個人就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嘶,給他磕的,真疼啊!
要死,他竟然被面前這個女娃娃給耍了,好氣啊!
臨陷入昏迷之前,老乞丐的腦海裡出現的既不是他心愛的美酒,也不是惦記着的美食,而是幾位中藥。
山茄花,黃連,龍膽草等等……
“主子,他怎麼處理?
”香茗看了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的老乞丐一眼,問道。
“讓人擡到柴房裡的草垛上去,時間到了,他自然會醒來的。
”
“是。
”
安頓完了老乞丐,白瑾梨又步伐輕盈的從實驗室的後門進去,随後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聽課。
醫術研讨是在一個多時辰之後結束的。
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快酉時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古太醫該趕回宮裡去了,大家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求知好奇心,十分恭敬的低頭彎腰,行了一個表示恭敬的謝師禮,目送古太醫離開。
這一天的功夫裡,他們學到的東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醫學生中不乏有曾經在某某藥鋪某某醫館當過學徒的人,那些人紛紛感歎。
待在醫學院這一天的時間,通過跟古太醫和衆人的一起探讨學到的東西簡直比他們以前當學徒時候一年學到的還多!
古太醫當着他們的面對其中兩組裡面比較嚴重的病患進行了現場救治。
救治的過程中還逐步講解了他的目的跟做法,還有用藥的講究等等。
至于其他那些組沒有得到救治的病患,古太醫也提出了相應的建議或者一定的提醒。
等他們回去在好好想想,就可以自己動手來幫他們各組的病患進行治療了。
想必最多在三天時間,他們便能完完全全的将這些病患全部治療完畢。
然後剩下的,就等他們休養恢複了。
送走了古太醫後,白瑾梨也提出了告辭。
時間不早了,她也該回家了。
不過臨走前,她專門找到了耿大夫,并針對老乞丐的事情對他進行了一番交代。
交代完畢,這才坐着馬車回去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着,天氣也一天天的炎熱了起來。
這天白瑾梨剛從書房忙完走出來,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被她派去石頭村押镖的劉彪他們回京了!
此時此刻,他就帶了人正站在她們家門口等着。
“讓管家放他進來吧!
”
“是。
”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放進來了,偏偏劉彪那個人長的匪裡匪氣,兇悍的很,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他上門求見的時候,愣是被白府看門的人給攔住了。
沒過多久,劉彪等人便在白府小厮的引領下走到了白府的客房。
“姑奶奶,我劉彪回來了,特地前來拜見您!
”
剛一看到她,劉彪就雙手抱拳,對着她行了一個江湖上的禮儀。
“客氣了,坐吧。
”
還不等劉彪坐下,白瑾梨就盯着跟劉彪一起進來的那個人看去,一臉疑惑的問。
“你是什麼人?
總感覺眼熟的緊。
”
她這話剛問完,那個長的不高,身穿小号男裝,頭上戴了頂鬥笠,面上還捂着從脖子上拉上去的黑色圍布的小人帶着哭腔喊了她一聲。
“表姑,真的是你!
”
“李月?
是你嗎?
你怎麼跟劉彪一起出現了?
”白瑾梨驚的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那個小人。
“嗯,是我!
”李月将戴在頭上的鬥笠拿掉,又一把将捂在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眼淚汪汪的看着白瑾梨。
“你這小家夥莫不是路上受到什麼委屈了?
不哭,跟表姑說說,表姑給你做主。
”
白瑾梨語氣溫柔,聲音中帶着一絲安慰的說着話,同時伸手将她抱住了懷中。
她記得參加闫氏茶話會之前,她給舅舅家寫過一封信,就是問李月要不要來京城學習醫術,畢竟李月才六歲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若是能經過系統的培訓學習,以後必然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大夫。
她還以為,李月不會來呢,哪知道,她竟是被劉彪給帶了過來?
“表姑,我……我沒事。
”李月努力的吸着鼻子,讓自己盡快的平靜下來。
“好了,别哭了,你這不是見到你英明神武可愛非凡的表姑我了嗎?
以後有我罩着你,乖啊!
”
“嗯嗯。
”聽着白瑾梨語氣中的親近,李月心中的暖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随後接過白瑾梨遞給她的帕子将眼角的眼淚擦掉了。
真好,她終于見到她想念已久的表姑了!
好久沒見,表姑好像比記憶中更加好看了,好美!
“李月,除了你,家裡還有人跟着你一起進京嗎?
”白瑾梨問道。
“有的,我是跟我爹娘一起來的。
”
“他們人現在在哪?
”
“姑奶奶,您不用擔心,你說的那兩個人如今在弟兄們的保護下去了镖局。
”劉彪适時的站起來開口。
“嗯,香茗,你去找一下我二哥,讓我二哥去東風镖局将人接回來。
”
“是,主子。
”香茗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菱角,過來!
”
“主子,您有什麼吩咐?
”
“你去我爹娘院子,告訴她們,就說我二表哥二表嫂還有李月來京城了,一會兒去見他們。
”
“好的,主子。
”菱角也聽話的去傳達命令了。
“小月,這來京城的一路上挺辛苦吧?
先喝點兒水,稍微歇一歇。
”
“嗯。
”李月乖乖的點頭,接過白瑾梨遞給她的水喝了起來。
“劉彪,事情可還順利?
”
“姑奶奶放心,任務完好無損的完成了!
”
“嗯,辛苦了,坐吧,喝茶。
”
“姑奶奶,您真是太客氣了。
”
劉彪那麼一個長相兇狠的人此刻站在白瑾梨面前乖的跟小學生似的,還硬生生的擠出了笑容來。
那别扭的笑容看的李月都愣住了。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長得很兇的哥哥實際上到底有多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