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你了,肅兒。
”闫陌拍了拍闫肅的肩膀。
“這有什麼?
叔父你可真是客氣了。
一直在家裡待着也是無趣,能出去真是太好了。
”
“肅兒,你平日裡看着不羁散漫,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内有乾坤的孩子。
行了,我再去前廳看看。
”
“叔父慢走!
”闫肅笑呵呵的拿出他的扇子開始扇動。
還是他叔父有眼光,知道誇他。
不像他爹,天天嫌棄他。
這次的事情,他保證給叔父辦的妥妥當當。
闫肅從蘭亭軒走出來之後,帶着嚴一準備出門一趟。
馬上就要出發去慶林縣了,他得提前将京城裡的事情處理安排一下。
除此之外,他還想準備些京城裡的罕見玩要,到時候去了慶林縣送人。
走了沒多久,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闫肅似乎聽到了假山後面有人說話,不由擡了擡手示意嚴一安靜,他則不動聲色的靠近過去。
假山後面是和順王府的一個人工小水池,裡面遊着各色的鯉魚,不遠處是一個木制長廊,廊下此刻正垂着紫色的丁香紫,看起來倒是處悠閑的場地。
那裡此刻站着一個身穿銀月色繡有金絲圖案的男子,男子印堂略顯狹窄,一雙桃花眼彰顯着他的多情,鼻梁起節,薄唇輕翹,面上帶着幾絲笑容。
他對面站着的看衣着和扮相應該是和順王府的丫鬟,此刻正含羞帶怯的打量着他,又不好意思的低頭。
“林公子,我家少爺最喜歡的東西跟喜歡去的地方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
“念夏姑娘果真是個妙人,我隻不過覺得你家公子甚是繁忙,所以多問了一句,你卻說了這麼多,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還以為我刻意打聽你家少爺行迹,是意有所圖。
”
“林公子放心,這些都是奴婢自願說的,若真是有人問起,奴婢也會一力擔起這個責任,絕不将林公子說出來。
”那丫鬟連連開口保證。
“念夏姑娘何必如此緊張,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念夏姑娘年紀不大,如此有節氣。
”
男子說完,從旁邊垂下的藤蔓上扯下一朵紫色的小花,然後動作輕柔,眼神中帶着溫柔的将那朵小花别在了丫鬟的耳旁,随後開口。
“念夏姑娘真是天香國色,配着這朵丁香紫越發美麗動人了。
”
小丫鬟看着面前男子的臉,聽着他溫柔撩人的話,頓時臊紅了臉,小心髒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都說林國公府的公子長的俊美溫柔,體貼有才華,今天一見,果真是如此。
這個小丫鬟此刻别提多激動了,内心更是泛起了無數的幻想。
看着面前小丫鬟春心萌動的樣子,林子昂翹了下自己性感的薄唇,露出一個似是嘲諷的淺笑。
“林公子,你……你真好,你記住奴婢的名字,日後若是有需要,盡管來找奴婢就是。
”
念夏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低頭雙手遞了過去。
“這是奴婢自己繡的,希望林公子不要介意。
”
“沒想到念夏姑娘不僅長得好看,還這般手巧,如此我便收下了。
”
看着林子昂接了過去,念夏嗯了一聲,紅着臉轉身就跑。
林子昂看到那丫鬟跑了,臉上依然帶着笑容的将那荷包蹭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又一腳将它踢到隐蔽的地方去了。
假山後,闫肅看着他的背影逐漸消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主子,方才我們為何不出去?
”嚴一問。
“出去幹什麼?
躲在這裡看戲,不是挺好嗎?
”說完,搖着扇子繼續開口。
“把那個荷包撿了,送到花嬷嬷那裡去。
”
“是,主子。
”
花嬷嬷是他們和順王府的一等仆人,資曆老,也比較有本事,管着府裡的丫鬟婆子。
“京城中一直傳言林國公府的公子風度翩翩,才情出衆,堪當四大公子之首,卻不曾想到是這般的人。
”嚴一忍不住開口吐槽。
“傳言如何能信?
”闫肅輕飄飄的說着。
以前他跟林子昂接觸的也不多,隻是偶爾遠遠見到過,點頭打過招呼而已。
他一直還覺得這個人看着無害,勉強算個正經人,卻不曾想是個面帶笑容的黑心棉。
不過,到底不是國公府的正經血統,骨子裡帶着上不了台面的低虐手段。
他突然有點兒想關注一下這個人了,看他能折騰出什麼風浪來。
---
林子昂今天是代表林國公前來給和順王妃賀壽的,送了禮之後并沒有看到闫世子,便出來打探他的消息。
畢竟和順王府的地位比他們林國公府高多了。
今天不過是和順王妃的生辰而已,陛下還專門派人送了賀禮過來,可謂給足了和順王府面子。
其他的大臣哪裡會有這個待遇?
如今他爹一門心思的想将林沉淵那個真正的侯門嫡子找回來,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隻有靠着自己想辦法,來穩固自己在京城中的地位了。
說起來,陪着國公府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明明是他,國公府唯一的嫡長子也是他。
他就不明白了,為何突然冒出來個企圖跟他搶爵位的人。
他林子昂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搶走,國公府是他的,那個林沉淵,注定要被他踩到泥土裡去。
上次他爹明明找到了他派人去追殺林沉淵的證據,回來之後想要處置他,最後還不是敗在了他的手下?
現在明面上再也無法動手,但是他不甘心。
那個林沉淵為何還不死,隻有他死了,才能讓人放心呢。
“有了!
”林子昂一邊往出走一邊思考方才那個丫鬟說的信息,終于從裡面提煉到了一個有用的點。
派出去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爹這一次依然沒有将林沉淵接回來,這個很好。
既然他爹這麼看重林沉淵,他就索性制造出一些大動靜來。
他爹再怎麼看重嫡親血脈,若是林沉淵涉及了侯府的生死存亡呢?
他就不相信那個時候他爹不會放棄林沉淵來保全整個侯府,呵!
林子昂出了和順王府的大門,正好看到一個容色晶瑩如玉,氣度高雅清冷,衣着如雪,發黑如墨,長身玉立的少女正好從馬車上下來。
她的雙眸看起來平靜溫和,帶着一絲淡然,看起來十分出衆。
“藍衣,帶着禮物,走吧。
”
“是,小姐。
”藍衣将馬車裡的禮物拿出來抱在懷中,率先走到門口去跟和順王府的護衛說話。
在此期間,林子昂不由鍍步過來,眉目中帶着友好跟謙謙公子的風度,微微施禮,随後笑着開口。
“在下林國公府林子昂,剛從和順王府祝壽出來,姑娘這是要去拜見和順王妃?
”
“嗯。
”沈莞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子昂,微微點頭。
“林公子,小女子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辭。
”
說完,沈莞就跟藍衣擡腳走進了和順王府,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林子昂留下。
看到沈莞竟然不理會他,林子昂頓覺心中郁悶,開口問着和順王府門口的侍衛。
“方才進去的,是哪家的小姐?
”
“林公子,方才那個啊,是右相家沈大小姐。
”
“右相府的小姐我都見過,為何她那般眼生?
”林子昂依然有些想不通。
“林公子,您還不知道吧?
這沈大小姐之前身子不好,就去了遠處别莊休養身子,這些年一直不在京城,也是最近這些日子才回來的。
”
“竟是如此,多謝。
”林子昂點頭,露出一個禮貌有溫和的笑容。
“林公子您客氣了,慢走。
”
進了和順王府之後,藍衣不由小聲開口:“小姐,我們算不算來遲了?
”
“誠心所在,何謂遲早?
”
“小姐說的有道理!
對了,小姐,方才那個可是林國公府的公子,聽說是個才貌雙全的人,小姐為何不願搭理他?
”
“不喜歡。
不說他了,藍衣,這裡是和順王府,有事回去再說!
”沈莞淡淡的開口。
不知為何,她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便生不出一絲歡喜,也實在是不想搭理。
“是,小姐。
”藍衣聞言,連忙閉上了嘴,安靜的走在一旁。
“京城,可真是沒意思啊,也不知道瑾梨現在在做什麼?
”
“小姐,你不是給她寫信了嗎?
算着日子,瑾梨姑娘也該收到你的信了,她應該會回給你的。
”
“嗯,走吧。
”
而此刻被沈莞惦記在心的白瑾梨正身處慶林縣的零食鋪子十分随意的翻着賬本。
掃了幾眼賬本之後,白瑾梨将那個厚厚的賬本往旁邊桌子上一丢,看着掌櫃老李開口。
“李掌櫃,最近情況看着還不錯,你可有什麼問題?
”
“少東家,天氣炎熱,咱們鋪子裡的冰鎮果汁,冰淇淋等東西一推出來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歡,這些為鋪子帶來了不少客人。
隻是眼看着天也涼快下來了,怕是那些東西賣不了多久了。
我瞧着,中秋節快到了,我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跟之前一樣做點兒活動。
”李掌櫃想了想,開口。
“嗯,李掌櫃,你的想法很不錯。
中秋節對我們來說,的确是個契機。
”白瑾梨點頭。
她果真沒有看錯人,這個掌櫃老李是個有腦子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