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管二哥了,你跟我爹快去休息吧。
”白瑾梨看着天色說道。
“嗯,梨子啊,你也累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趕緊回去睡吧。
”
“好。
”白瑾梨點頭,回了自己的屋子。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心累,她有種很疲憊的感覺。
白天奇會怎麼做,她現在不想管,等明天睡醒了再看吧。
剛進屋子白瑾梨就發現,林沉淵已經幫她備好了洗澡水,熱氣騰騰的。
看到她出現,他擡腳去了院子裡。
“謝謝!
”
白瑾梨進了浴桶泡了一個澡,出來後合着中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林沉淵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沉睡的容顔。
才多久沒見,她好像又瘦了一些,臉變小的,下巴尖了,似乎還長高了一些。
脫了外衣躺在床上,他也開始犯困。
果真,她才是他的安眠藥,那麼多個夜晚的難以入眠到此刻全部化成了疲憊。
一把将她撈進懷裡,林沉淵也快速進入夢鄉。
白瑾梨一覺睡醒來後已經快到第二天的中午了,出了門,外面的陽光依然很刺眼。
“閨女啊,你可算是醒了,餓了沒?
”李婆子看到她走出來,關切的問着。
“娘,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真的有點兒餓了。
”
“老大媳婦,趕緊出來,你是木頭嗎?
沒聽見我閨女餓了?
還不滾去做飯,愣着幹嘛!
”
李婆子的罵人聲音依然洪亮,宛若昨日。
“诶,這就去,娘,梨子,你們稍微等一會兒。
”張氏點頭,快速進了廚房,很快又皺着眉頭出來了。
前一天夜晚,那些土匪們将廚房裡的所有東西全部洗劫一空了,米缸裡一粒米都沒有了,更别提其他。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正當張氏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到有人扛着米面油調料和菜從外面進來,徑直将那些東西堆到了廚房裡,完了還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張氏愣了一下,知道這肯定是白瑾梨她男人吩咐的,又回廚房去做飯了。
白瑾梨洗漱完畢之後才想起來,今天是老宅的井完工的日子,也不知道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那些打井的工人們來了沒有。
“娘,我爹跟我二哥他們呢?
”
“你爹跟你男人去老宅那邊盯着打井的事情了。
你二哥昨晚就沒回來,誰知道去哪裡了?
”說到這裡李婆子就想發火。
那老二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到了現在就開始犯糊塗了。
為了牛氏跟白茉莉兩個狼心狗肺的人連家都不回了,至于嘛?
“娘,村子裡現在什麼情況?
昨晚最後怎麼樣了?
”
“也就是大家都吓壞了,還有幾個人受了些傷,聽說張狗蛋被土匪割了耳朵,又被打成了傻子,老張頭也吓病了。
再有就是大家的家裡都丢了不少東西,其他倒也沒啥。
那官府的人昨天夜裡不是安撫着大家都回去了嗎?
今天還專門派了人過來了解情況。
說是會将昨晚從土匪那裡得來的東西分還給大家。
聽說這次總算是将所有的土匪們全都一網打盡了,一個都沒跑,村子裡好些人都進山去挖野菜了,除此之外啊,還有那林家……”
白瑾梨聽着李婆子說的那些,差不多了解了目前的情況。
土匪們總算全部被除掉了,村子裡的人都還好,大家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進山挖野菜,去地裡處理麥子地,想着等地裡收拾好了,能不能種點兒花生玉米。
白天意的腿受了傷,隻能躺在床上養傷,動彈不得,這可把一向忙碌的他無聊壞了,甚至覺得躺着不踏實,心裡發慌。
白瑾梨又幫他換了藥,随後去屋子裡拿起筆畫了一個簡易的輪椅,想着等有空了找人做出來。
白天意的腿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若是讓他躺一個月,他怕是會瘋。
有了輪椅的話,就會好很多吧。
弄完這些之後,她跟李婆子打了聲招呼便往老宅那邊走去。
路上,就看到了瘋子一般的張狗蛋頭發亂糟糟,衣服也穿的奇奇怪怪,抱着個酒壺一邊喝一邊笑罵。
走着走着就摔了個跟頭趴在地上,他倒在地上用手錘着絆倒他的石頭,随後疼的嗷嗷大哭。
老張頭跟他的老妻看到這裡頓時心疼的不行,連忙罵着王氏。
“你是個死人嗎?
沒看到你相公摔倒了?
也不知道過去扶他一把?
要你有何用?
”
王氏悶聲走過去扶張狗蛋,卻在剛觸碰到他以後就被大力的推倒在地,張狗蛋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跳起來又往其他地方去了。
“沒事吧?
翠花嬸子。
”白瑾梨将王氏扶起來問道。
“我沒事,謝謝。
”說完,又跑去追張狗蛋了。
“這樣的媳婦要來有啥用?
真是個蠢笨又傻的。
當家的,我看還是把她跟兩個小的都賣了吧,這樣才有錢給狗蛋看病啊,他可是咱家的獨苗,難道我們就任由狗蛋這樣癡癡傻傻的嗎?
”
“都賣了不好吧?
張寶可是個男孩子,也是咱們老張家的種。
”老張頭皺眉。
“男孩子怎麼了?
你沒看他被找回來已經傻了嗎?
而且還瘸了,咱們有一個狗蛋已經夠磨人了,你還想再養着那個小廢物不成?
我看啊,索性全部賣了,賣到的銀子拿一部分給狗蛋看病,另外的重新給狗蛋買一個媳婦回來。
到時候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
“嗯,行吧,隻是她還帶着兩個傻不愣登的孩子,誰會買?
”
“這事你别管了,我來想辦法。
”
白瑾梨雖是越走越遠,但是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對老張家的人沒有一點兒好感。
平心而論,王氏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女人,她的命運不應該這麼凄慘。
到了老宅的時候,聽說後院的井已經出水了,打井的工人正在做最後的處理步驟。
“你來了?
”看到白瑾梨過來,林沉淵迎了上去。
白老爺子十分有眼色的沒有過去打擾。
“嗯,過來看看。
看情況,老宅昨天沒有被土匪光顧過啊。
”
院子裡收回來的果子都還在,院子裡也挺整潔,沒有被洗劫過的痕迹。
“大概是因為隔壁家的豬吸引了土匪的全部注意?
”林沉淵開口。
“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們家的豬全部被土匪洗劫了?
”白瑾梨指着李蠻蠻的家問。
“嗯。
”林沉淵點頭。
“~~~”白瑾梨突然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因為土匪去了李蠻蠻的家,發現他們家那麼多頭豬,一個個興奮壞了。
他們光顧着去抓那些豬了,自然對白瑾梨家這個從外面上了鎖漆黑的老屋子沒有了什麼興趣。
最後那些豬們有的在混亂中跑了,有的被殺死了,也沒留下幾頭活口。
王荷花哭的死去活來的,非要讓官府的人賠她家的豬。
打井的工人們處理好了水井,又幫忙在旁邊安裝了一個打水的辘轳,嘗試了一次,很快提上來一桶水。
看到水井妥了,那些打井的工人們也準備離開,白老爺子這才開口叫了白瑾梨一聲。
“梨子啊,這水井打好了,你看還有什麼要求沒?
”
“沒了,各位辛苦了,一會兒到我家吃完飯,你們再回去吧。
”白瑾梨說着。
“嗯,要不算了吧?
聽說你們村昨晚遭了土匪洗劫,怕是不太方便。
”為首的漢子開口。
“沒關系,土匪全部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以後就太平了,這是好事。
你們辛苦了一早上了,吃頓飯是應該的。
”
聽白瑾梨這麼說,那些人也就沒有多話,跟着白老爺子過去了。
反正早上是白老爺子把他們接來的,他們已經拿到了打井的錢,等吃完飯在等着白老爺子把他們送回去就沒事了。
“走啊,林沉淵,一起回去吃飯吧。
”鎖了門,白瑾梨招呼着他。
“嗯。
”
“昨晚跟着你來的那些人呢?
林沉淵,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白瑾梨突然問。
“為什麼這麼說?
”
“我感覺的出來,你不屬于這裡。
可能你要辦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然後也就要離開了吧?
”
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白瑾梨越發确定了這一點。
“不會,如果真的要走,我會告訴你。
”林沉淵沉聲說着。
他已經将白瑾梨劃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和生活裡,就算要離開,也是帶着她一起。
“哦。
”白瑾梨點頭,心情莫名的輕松了很多。
“白瑾梨,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
“好奇啊!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
”
“嗯,白瑾梨,早上的時候你娘找我了。
”林沉淵點頭突然說道。
“啊,我娘跟你說什麼了?
”白瑾梨怔了一下,怎麼李婆子沒有跟她說起這一茬。
“你娘說,既然我已經入贅到你們家,就應該趕緊跟你成親,她希望我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
“成……成親?
可是我們隻是協議的關系啊。
林沉淵,你是如何回複我娘的?
”白瑾梨有點兒緊張的看着林沉淵問。
“你呢?
想成親嗎?
”林沉淵反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