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畢後,白瑾梨裹了裹身上的紅色大髦,面色冷凝的擡腳往那個宅子裡走去。
厚重的暗紅色梨花木大門被她兩手推開後,立刻發出了悶悶的聲響。
“小姑!
”白小明不由喊了她一聲,擡腳快速跟了過來。
然而,等他再一次走到門口的時候,那扇大門已經将白瑾梨的身影隔斷在衆人面前,十分嚴實的關上了。
他再一次嘗試着去使勁兒推的時候,卻發現怎麼推都推不開。
“香茗姑娘,小姑怕是會有危險,我們報官吧?
”白小明臉上挂着擔憂。
“白小公子莫急,主子有别的安排。
”香茗緊緊的盯着那扇門,語氣依然平常那般冷淡。
“這……”聞言,白小明不由搓着雙手在原地不斷的走動了起來。
宅子裡,白瑾梨感覺到身後那扇大門關上的時候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卻是隻看到了緊閉的大門。
她回過神來,提高警惕的打量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腦子快速轉動着。
“我已經進來了,我娘人呢?
”白瑾梨一邊往前走,一邊冷聲開口問着。
“白老夫人自是身處其中,想找到她,林夫人還需努力些才行。
”暗處那道聲音響起。
“有什麼提示?
”白瑾梨孜孜不倦的問道。
“并無。
”
“沒有提示你喊姑奶奶一個人進來做什麼?
鬧着玩兒嗎?
”
“大火二火三火,上。
”聽到隐藏在暗處的人壓根無法給她提供有用信息,白瑾梨不由出聲召喚起了三兄弟。
她隻想快點兒找到她娘,可沒那個時間去跟羅布耐這些人在這裡捉迷藏。
白瑾梨的聲音一出,大火二火三火三兄弟瞬間一起冒了出來。
“三火,你去找到他,殺了。
”
“大火二火,跟我一起找人,分頭找,速戰速決。
”
“是。
”白瑾梨命令一下,三兄弟立刻行動起來。
尤其是三火,那點頭應是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淡淡的興奮。
他等主子下令讓他殺人等的實在是太久了。
如今,他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幹一票了,就很開心。
“我勸林夫人不要亂……啊。
”
那黑衣人暗中警告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三火的攻擊打斷了節奏。
趁着三火跟那黑衣人纏鬥在一起的功夫裡,白瑾梨跟大火二火分頭快速在宅子裡走動起來。
一邊走動,白瑾梨一邊盯着四周查探,還不時開口呼喚一下李婆子。
靜,宅子裡此刻除了三火跟黑衣人的打鬥聲外,剩下的便是她們尋人走動的聲音。
這種格外安靜的氛圍讓白瑾梨的心裡始終有些不安,但又暫時沒有發現讓她們不安的地方究竟在哪。
宅子很大,屬于那種五進的宅子,裡面的屋子多到一時間沒有數過來。
白瑾梨去的是宅子的書房跟中屋那邊。
等她的身影出現在中屋那排房子的門口時,一處房子裡傳來了聲音。
伴随着她快步過去,屋子裡面似乎有人影一晃而過。
“什麼人?
”白瑾梨驚呼一聲推開了門。
屋子裡布置還算精巧,但是白瑾梨的關注點卻是在尋人上面。
仔仔細細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發現,裡面什麼人都沒有。
白瑾梨不信邪的重新開始打量起來。
當她的手無意間轉動了書架上的一個擺件時,書架後面的機關被觸動,一條暗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在屋子裡快速留下線索,然後擡腳往暗道那邊走去。
“白瑾梨,你來了。
”熟悉又帶着些滲人味道的聲音傳來,白瑾梨不由朝那個聲音發出地看去。
卻見坐在暗室那邊石桌前的人不是羅布耐又是誰?
“羅布耐,你竟然敢跑到大齊來,真是好大的狗膽!
”白瑾梨冷聲喝道。
“不過區區大齊國,如何來不得?
”羅布耐眨着眼睛,努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我娘呢?
你把她抓到哪裡去了?
”
“林夫人怎麼如此着急,好久不見,難道林夫人就沒有想念我嗎?
再下可是思念你思念的緊呢。
”
“閉嘴!
”白瑾梨鎖眉冷冷的看向他。
“喲,林夫人的脾氣倒是大了不少。
”羅布耐暗綠色的眸子裡迸發出陰冷的寒意。
“我再問你一遍,我娘她人呢?
”白瑾梨盯住他問道。
“想要找到白老夫人?
簡單,拿你的命來換!
”
白瑾梨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擡腳一步步往羅布耐坐的地方靠近。
“我的命,你要的起嗎?
”
“白瑾梨,我還是那句話,想要白老夫人活着,拿你的命來換,否則……”
說到這裡的時候,羅布耐伸手轉動了桌子上的燭台,旁邊頓時有聲音傳來。
白瑾梨扭頭去看,卻見西北角那處裝點了石獅子壁畫的地方裂開後,一個小型的囚籠出現在了她面前。
那囚籠裡的凳子上此刻坐着一個被綁着的婦人,婦人垂着腦袋背對着她,看不清什麼面容神色。
但是看背影,像極了李婆子。
“白瑾梨,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随時能下手殺了她!
”
“亦或者,殺了你!
”
感覺到白瑾梨的靠近後,羅布耐從懷中掏出一張小型弓孥對準了白瑾梨的肚子。
“怎麼?
準備靠近我,打算趁我不備解決掉我麼?
”
“呵,你以為,本王會給你那個機會?
”羅布耐冷笑。
白瑾梨輕笑一聲,淡淡的開口:“我如今不過一介行動不便的孕婦,若是沒有完全把握,可不會輕易出手,羅布耐,你想多了。
”
其實,方才的一瞬間,她的确有過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可坐在那裡的羅布耐明顯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人。
沒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真的沒打算輕易出手。
“呵,白瑾梨,考慮的如何了?
”
“或許,我可以給你另外一個選擇。
”
“哦?
”白瑾梨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将關注的視線落到了囚籠那邊。
“做我的女人,跟我回玳瑁。
”
“噗,羅布耐,你在想屁吃,怕不是腦子有坑?
”白瑾梨差點兒沒被氣笑。
聽聽,羅布耐這狗東西在說的什麼話?
她可是懷了林沉淵的孩子的。
如今林沉淵還在前線攻打玳瑁,羅布耐這貨悄無聲息潛入大齊也就算了,竟然還對着她說出了這般惡心人的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白瑾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羅布耐的臉色瞬間更加的陰沉了些。
“不好意思,孕婦本就無法飲酒。
羅布耐,我可不相信你這種人來大齊單純隻是為了報複我。
”
“不妨讓我來猜猜你的目的。
”
“哦?
本王有什麼目的?
”羅布耐手持弓弩對着她,語氣中帶着一絲好奇。
“那還用問,自然是為了毀滅大齊。
”白瑾梨想也不想的開口。
“哈哈,那你覺得,本王能成功嗎?
”羅布耐大笑。
“絕無可能。
”白瑾梨說完這句後徑直朝着那囚籠邊走去。
囚籠的挂壁上挂了一把鎖,白瑾梨帶着手套的手拔下頭上的發簪後便開始旁若無人的開鎖。
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羅布耐面色陰冷的緊緊的盯着她的舉動,當他聽到了鎖被打開的聲音後頓時出手扣動了弓弩。
感覺到背後的那道短箭帶來的涼飕飕的攻擊後,白瑾梨閃身的同時出手。
她牢牢的将那支短箭抓住,然後冷不丁回頭,使勁兒将手中的那支短箭朝着羅布耐扔了過去。
羅布耐閃動身子去躲的同時,白瑾梨的另外一隻手上又多了幾隻向他丢過去的銀針。
“白!
瑾!
梨!
”
羅布耐聲音中帶着恨意的一字一句的叫出了白瑾梨名字的同時,欺身過來對她發起了攻擊。
白瑾梨左手護着肚子,右手擋着他攻擊的同時還不忘用自己的身軀擋在那囚籠前面,生怕他對着囚籠裡的人出手似的。
羅布耐很快便發現了她的意圖,冷笑着拿過放在那邊的弓弩對準了囚籠裡的那個婦人。
白瑾梨伸手就去搶奪他手中的弓怒,然後在她的幹預下,羅布耐的第二箭射偏了。
羅布耐冷哼一聲後再次拿出一支箭往弓弩上裝。
白瑾梨便是趁着這個機會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朝着羅布耐身上散去。
随後趁着羅布耐舉起袖子去遮擋口鼻的功夫,她快速拿出藏在袖子裡的沙漠之鷹對準羅布耐的腿上就是一槍。
“嘶~”
裝了消音器的沙漠之鷹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卻是實打實的落在了羅布耐的小腿上,疼得他驚呼出聲。
整個人的身軀也彎了下去。
“白瑾梨,你拿的究竟是什麼武器?
”
盡管疼的要死,但是此刻的羅布耐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白瑾梨手中的沙漠之鷹,眼底帶着濃濃的興趣跟占有欲。
“你不配知道。
”白瑾梨說完後,準備再次扣動沙漠之鷹的扳矶。
“慢着!
”
對于羅布耐發出的那道聲音白瑾梨充耳不聞,她的第二槍很快打了出去。
羅布耐陰沉着臉色快速躲開了這第二槍的攻擊,卻是因為動作太大扯動了腿上的傷,整個人疼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