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淵離開沒多久,趙苒苒就來到了她們家。
一看到她,趙苒苒快速的走到了她面前滿臉驚喜的開口:“表嫂,聽說我表哥中狀元了?
”
“嗯,他進宮去了。
”
“這也太厲害了吧!
真不愧是我表哥,是我們趙家人。
”
“……”白瑾梨。
“表嫂啊,你都不知道,我祖父祖母他們知道表哥高中了狀元後,都高興壞了,刻意派我過來看望表哥,還專門準備了賀禮,就在門外的。
”
“真是讓外祖父外祖母他們費心了。
”白瑾梨說道。
“這有什麼的?
你是不知道,不僅祖父祖母他們很高興,就我大伯嬸娘和我爹他們也高興的很。
”
“之前那個假冒的表哥就是個花架子,看着人模人樣的,實際上什麼本事都沒有,還是這個真表哥厲害,不動聲色期間就中了狀元,太厲害了。
”
“表嫂啊,你都不知道,我爹娘現在還用表哥的事迹來激勵我那不聽話的弟弟呢。
”
“趙落幕又被罵了?
”白瑾梨不由問道。
“是啊!
我爹娘一直希望他能認真讀書,将來考取功名,能将我們趙家繼承下去,奈何他在學院的時候老是逃課,捉弄夫子,捉弄學院的同窗,最終夫子跟學院的學子受不了了,将他趕了出來。
為了這事,我爹打的他三天下不了床,老慘了。
結果還不是一樣,他不僅沒有改,反而更不喜歡讀書了。
這不如今聽說表哥他高中了狀元,我爹便又去找他準備說說讀書的事情,結果發現他沒在家,就十分生氣的讓人去外面找他。
結果你猜怎麼着?
他跟一幫狐朋狗友圍在一起鬥雞呢,還壓了錢,全部輸掉了。
”
“……”白瑾梨。
這……不應該啊。
看趙落幕那樣子,雖然纨绔,但也隻是表面的,内心還是善良的。
隻是不知道他為何這麼浪,難不成是因為青春叛逆期?
“那趙落幕他人現在呢?
”
“他啊,正被我爹關在家裡面壁呢。
表嫂啊,你說他怎麼這樣啊,我爹娘都快着急死了,偏偏他一點兒都不懂事。
”
“要我看,我這個弟弟其實本性還是不錯的,就是實在貪玩了些,而且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哎,因為我出門之前說了他兩句,他還記恨上我了。
”
“我聽說沈莞的弟弟沈緻遠考中了探花哎,哎,看看緻遠這弟弟多麼的乖巧懂事,再看看我弟弟,真是讓人頭疼。
”
“苒苒,你弟弟小時候如何?
你爹娘是不是對他很嚴苛?
”
“小時候啊,趙落幕其實還是很聰明的,那時候我們關系也不錯,不過說實話,相比對我,我爹娘對他實在是嚴厲了很多,以前的時候吧……”
聽着趙苒苒說完之後,白瑾梨差不多明白了趙落幕為何這麼叛逆了。
其實趙落幕的本性是善良的,從上一次趙苒苒出事就可以看得出來。
隻不過因為家長太過嚴苛,又經常對他采用的是打壓式教育,對他抱有太大的期望,給他壓力太大,又區别對待他跟趙苒苒。
時間久了,他被壓迫的太狠,就有些反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啧,看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對孩子的教育都是值得關注的。
“苒苒啊,你可以跟你爹娘說說,不要沒事就指責你弟弟,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
“至于為何行事這麼纨绔,也許有其他原因呢?
比如,他壓根對讀書沒有興趣,隻想做其他的呢?
”
好歹趙落幕也跟林沉淵是有親戚情分在的,她又是趙苒苒的好朋友,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這若是其他人,她才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嗯,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了勸勸我娘。
”
“表嫂,這兩天醫學院招生面試如何了?
你跟表哥都回來了,那邊誰照看?
”
“有雲荷跟香茗在,不礙事的。
等招生面試完畢,醫學院也該開學了,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
”白瑾梨說着。
“我也能幫上忙啊?
太好了,表嫂,讓我做什麼,你盡管說!
”
趙苒苒一聽她也有用武之地了,瞬間一臉的興奮。
“這事不急……”
————
此刻,林沉淵已經跟着過來指引他的人一并進了宮,看到了一同參加殿試的學子們。
因為前三甲的人名提前出來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是今年的狀元郎,看到他走進來的瞬間,大家都熱情的開口跟他道喜。
林沉淵也收斂了身上的寒涼,禮貌的對着其他人點頭打招呼。
沒一會兒,就看到沈青翰也走過來對着他行禮道喜。
林沉淵禮貌又客氣的跟他聊了兩句,然後就聽旁邊有太監高喊主考官大人來了。
按照慣例,會由這一次的主考官依次宣讀衆位學子的名次,随後當衆将第一名的所作文章讀出來供大家學習。
等林沉淵寫的那篇文章被讀完之後,下面頓時一陣贊賞噫籲聲。
之前還有人對于林沉淵這個突然冒出來參加殿試的人表示懷疑,生怕裡面有黑幕出現。
結果等他們現在聽了林沉淵所做的文章後,頓時心服口服。
林沉淵所做的文章大氣又貼合,有理有據又特别新穎,總而言之,是他們那些人到達不了的高度,寫不出的文章。
就連沈青翰都面露驚色的偷偷看了林沉淵一眼。
他啊,到底還是輸了。
讀了這麼多年書,到頭來依然比不過一個林沉淵。
這人若是其他人還好,他倒是挺佩服的。
隻是他是白瑾梨的相公,又如此的有才氣,這讓沈青翰除了佩服之外,心底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無力跟煩躁。
看來,很多事情,都是提前注定好了的。
緣分也是。
罷了罷了,他的确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
宣讀完畢,一幫學子相互道喜交流了一會兒後,林沉淵,沈青翰跟沈緻遠三人便被專門的人領了出去換衣服。
等換完衣服之後,他們又按照慣例走過了那條路,出了宮門後,騎上高頭大馬開始在街上遊行。
街上擠了很多人,都是過去圍觀當今的前三甲的。
還别說,今年拔得頭籌的三個人都長得十分俊美,林沉淵清冷疏離,貌似谪仙。
沈青翰自帶讀書人的優雅溫婉,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儒雅氣息,看着十分親和。
沈緻遠年級尚小,但是那張臉也出落的十分帥氣俊美,他皮膚白皙,幹淨純粹,看着就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小小少年郎。
三人所過之處便會引來一陣陣尖叫聲和議論聲。
那些圍觀的人看着他們的臉忍不住讨論哪一個人比較好看,他們各自的身家以及才貌等等。
更是有膽大的姑娘朝着三個人的馬上丢東西,都是一些帕子啊香囊啊之類的。
結果,林沉淵全程冷着臉,對于丢過來的香囊視而不見,隻是目視前方,這一場遊行對他來說,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般。
沈青翰笑的溫和,揮手對大家緻謝,還開口讓大家注意安全,切莫在這樣做了,至于香囊,他也是沒有收的。
至于沈緻遠,一張清俊的臉都紅了,有激動,也有害羞跟不知所措。
若是看着香囊朝他丢過來,他便會有些驚慌的躲開,讓圍觀的人忍不住捂着嘴笑,覺得他實在是可愛的緊。
遊街完畢後,他們三個人便準備各自回家了。
沈緻遠是丞相府的公子,他如今中了探花,丞相高興的不得了,早就安排人給他準備了答謝宴。
一想到沈青翰的家在遠方,此次他是孤身前來參加殿試的,沈緻遠便主動的邀請他前去丞相府做客,态度十分誠懇友善。
沈青翰一想到以後他要進入朝堂為官,人際關系自然也是要處的,便也沒有拒絕趙落幕的好意,十分感激的道了謝。
至于林沉淵,他自然也是邀請了的,畢竟林沉淵可是他的恩人白瑾梨的相公,他也對林沉淵的才氣跟為人敬佩的很。
隻不過林沉淵說起了要回家看看,婉言拒絕了沈緻遠的邀請,随後便跟兩個人告别往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白府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沖出來一個女子,直直的奔着林沉淵而去。
那女子看着面容姣好,身段豐腴,身上穿着半舊的衣衫,此刻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哭嘴裡一邊喊着。
“沉淵,你如今高中狀元了,難道就不認我們母子了嗎?
”
自從林沉淵下了馬往回走之後,因為他的衣着跟姿态甚是不凡,路邊依然有很多人在注視他。
冷不丁看到這麼一出,别說圍觀的衆人了,就連林沉淵本人也微愣了一下,随後身影一閃,躲開了那個陌生女子的撲食。
那女人撲倒在了地上後第一反應便是捂着肚子一臉的痛苦,随後一臉哀苦的看着林沉淵,美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沉淵,你不能因為高中了狀元就這般對我?
你的心腸也太狠了吧?
”
“我不認識你。
”林沉淵冷冷的看着她開口。
圍觀的衆人看到這一幕,瞬間腦補出了一部大戲。
當今狀元郎竟然是個薄情的男人,剛剛考中狀元,就抛棄了之前的糟糠之妻,可憐的妻子還懷有身孕。
啧啧,這女人也太可憐了吧。
沒想到啊,這狀元郎品行竟然如此低下,實在是讓人不齒,虧他白長了那麼一張好看的臉。
真是不明白,怎麼會讓這種人中了狀元呢,真是人心不古啊。
聽着周圍的紛紛議論聲,那女子捂着肚子越發哭的凄慘。
“沉淵,你不認我,我認了。
畢竟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狀元,看不上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不認我們的孩子啊。
”
“呵?
”林沉淵繼續用冷冷的視線看着她,什麼話都沒說。
對上林沉淵宛若刀子一般的眼神後,那女人不由縮了縮脖子,内心一片冰涼,因為害怕,心跳也有些加速,嘴唇顫抖起來。
但是一想到她來的目的,又強忍着給自己壯了壯膽,轉移開視線繼續哆嗦着開口。
“行。
就當我瞎了眼看錯人了。
林沉淵,你放心,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從此你當你的狀元郎,我回家自己養孩子,我們再無任何瓜葛。
”
說完,那女子用袖子随意的抹了臉上的淚痕,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是因為實在太過難過,完全起不來。
這可憐的樣子,更是惹得圍觀的人同情心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