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擡愛了。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沈青翰帶着禮貌的笑容問道。
“再下李勁柏公子的護院隊長李大鍋,這位是舍弟李爾惑,我們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參加書畫會,多學習多了解。
”
“……”聽白瑾梨介紹完他們後,沈青翰跟沈緻遠的眼神都閃過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古怪。
護院?
李大鍋?
李爾惑?
李勁柏公子可真是一個奇人啊,竟然會讓自己家的護院前來參加這麼重要的書畫會,真是長見識了。
而且,眼前這兩個人長的各有氣質,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而如今他們卻開口自稱他們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小護院?
最最讓他們覺得有些古怪的便是兩個人的名字了,當真是太有記憶點了。
“怎麼了?
沈公子可有什麼疑問?
”
“沒有。
是沈某少見多怪了。
”
沈青翰還想指着旁邊的字畫多跟這個李大鍋好好探讨研究一番呢,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躁動熱切的議論聲。
原來,是今天主辦此活動的張奎張大人攜帶他邀請的各位大人到場了。
來的都是一些朝中熱愛書畫的大臣,或者是在大齊國稱的上中流砥柱的書畫大家。
那些人的出現引得在場圍着書畫作品參觀的學子們議論紛紛,各種敬佩仰視崇拜的視線都忘了過去。
對于這些學子們來說,來的那些人可能就是他們的目标,他們想要成為的人。
所以看到那些人的出現就跟見到了他們的偶像是一樣的,就很激動。
當然,那些人的出現不僅帶來了轟動,也帶來了一幅幅作品。
等一旁的小厮幫忙将他們帶來的作品也挂到了牆上之後,頓時吸引了很多人圍過去參觀。
“快看,這幅字寫得可真好啊,巍峨磅礴,氣勢恢宏,沒有個幾十年的磨練,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麼一手好字?
”
“是啊,真是長見識了!
”
“快看這幅畫,也太有意境了吧?
煙波江上,煙籠寒水,看了簡直有種置身其中的蕭然清涼,還有那詩……”
“……”
一陣陣讨論聲響起,大家都三三兩兩的站着,眼睛中帶着各種驚豔的,佩服的光芒讨論着他們看到的書畫作品。
站在一旁的張奎張大人跟其他幾位大人看到學子們這副積極上進,吾将上線而求索的熱忱之後,也是欣慰的很。
這就是他們舉辦書畫會的初心啊。
就是想給大齊國的莘莘學子們一個交流切磋學習的機會,讓大家能見識到更多,學習到更多。
畢竟這些人才是大齊國的未來啊!
很快,那幾位帶了書畫作品,對書畫有研究的書畫大家們也加入到了人群中。
或是跟那些學子們一起讨論起了書畫作品中的東西,或是開始給那些求問的學子們進行講解。
就是在這種時候,清河先生很紮眼的入場了。
他之所以那麼吸引人眼球,主要還是他出現的時候動靜場面太大了些。
别人都是三三兩兩的抱着一幅畫就進來了。
而清河先生呢?
他身穿白色廣繡男式長衫,頭發依然是用一根木簪束起,腰間束着一條淺色系帶寶石腰帶,整個人還是那種仙風俠骨的出塵扮相。
這倒不是什麼太讓人驚奇的。
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莫過于跟在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了。
沒錯,他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後還跟了四個懷中抱了很多畫作的小厮。
那架勢倒像是過來參加個人書畫展似的。
“清河先生,你這是?
”
“再下見過張大人,加過各位大人,清河此次前來,是想将今日的畫作全部展示出來給大家看。
”
“此外,清河還打算趁着今天這個機會無償捐出去八幅作品,順便在公布一個消息。
”清河先生行了禮,語氣很是平和的說着。
此話一出,便是引起了一陣議論跟騷動。
“什麼?
我沒聽錯吧?
清河先生說他要免費捐八幅作品出去?
不會吧?
”
“天啦,他的畫作在外面賣的話,可是能賣不少錢呢,怎麼就免費捐呢?
捐給誰啊?
”
“也不知道清河先生說的要捐出去的畫作到底是什麼樣子?
就特别的想看。
”
“是啊是啊,我也好奇的很。
”
“你們說清河先生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師啊?
竟然能畫出這麼多作品來?
”
“可不就是,不僅畫出來了,竟然還全部帶過來給大家看了,真是太有胸襟了。
”
“啊,清河先生,快将你的畫作拿出來給大家鑒賞鑒賞啊?
”
“是啊,清河先生,讓我們也見識一下,好好學習一番啊!
”
“……”
聽到那些聲音,用餘光掃視到大家眼神中對他的崇拜跟敬意後,清河先生面上不顯半分半毫,端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他就知道,他今天這麼做的話,肯定能讓衆人都喜愛他崇拜他的。
“大家安靜一下。
本官這就安排人将清河先生的畫作全部展示出來供大家參觀學習。
”
有張大人的開口保證後,衆人也不在大聲喧嘩了,一個個都擡着頭盯着那些将畫作往一面牆上挂的小厮。
也就是挂畫期間,衆人都站在原地緊緊的盯着一幅幅畫作一點點兒呈現在大家面前,然後各種讨論。
而白瑾梨卻十分無聊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還過去讨了杯茶喝。
嗯,不得不說,這書畫會現場準備的茶水還是及其不錯的。
也就比林沉淵親手泡的茶差了那麼一點點兒吧。
也就是這個功夫期間,白瑾梨看到易書從入場的地方走了進來。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清河先生的畫作上,所以易書的出現幾乎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易書公子,過來坐。
”白瑾梨開口打招呼道。
“你誰啊?
我認識你嗎?
”懷中抱了一幅畫的易書不由看了白瑾梨一眼,臉上滿是疑惑。
“再下李大鍋,久聞易書公子大名,想請易書公子過來喝杯茶,不知易書公子可否賞臉?
”
“喔,也好。
”
易書看了一眼亂糟糟的現場,又看了一眼白瑾梨,最終還是擡腳走了過來坐下。
“他們那是在幹什麼呢?
”端起茶杯後,易書開始向白瑾梨打聽此刻的情況。
“沒什麼,就是圍着清河先生的作品在鑒賞。
”
“呵?
清河先生的作品?
那明明不是他的。
”易書冷笑一聲。
“易書公子這是何意?
”
“沒什麼,一會兒你就會明白的。
”易書也沒直接開口說出來,而是賣了個關子。
就在他們喝茶聊天的功夫裡,那邊忙碌的小厮終于将清河先生帶來的全部畫作都挂在了牆上。
整整二十一幅作品,各有不同,占率了那面牆的很大一部分,特别顯眼。
就是坐在這邊,白瑾梨也發現了這二十一幅作品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署名都落了清河先生,還蓋上了他的大印。
“清河先生果真是大才之人,這二十一幅作品各有千秋,寓意各不相同,卻又同樣的巧奪天工,不似凡品,真是讓本官來了眼界。
”
“好,好,真是好畫啊,清河先生無愧是大齊國最厲害的畫手。
”
“素來聽聞清河先生作畫是為一絕,老夫以為隻是謠傳,如今看了之後才發現,竟真是如此。
”
“不知清河先生可否有時間,老夫想請清河先生有空的時候去國子監給衆位學子進行教學,至于陛下那邊,自然有老夫過去說明。
”
“天呐,清河先生也太厲害了吧?
竟然得到了太傅大人的邀請,這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
“好厲害啊,真是讓人羨慕。
”
“羨慕有什麼用?
你若是有清河先生的那種本事,你也可以,加油吧,少年。
”
“嗯嗯,我一定會努力的,我要多向清河先生學習,争取以後做一個跟他一樣厲害的人。
”
“……”
各種誇獎聲,贊美聲跟流水一樣朝着清河先生的耳中湧去,聽得他心花怒放。
他感覺此刻的自己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多謝各位大人以及大家對再下的厚愛,清河深感榮幸,也十分惶恐。
”
“書畫的道路上,學無止境,清河深知自己才疏學淺,還有很大的學習空間,自然是需要多加學習的。
”
“對于大家的喜歡,清河很開心,也十分願意跟大家進行探讨交流,我們大家一起進步,這才是今天參加書畫會的目的。
”
清河先生一席話一出,更是引來了很多的好感。
連帶着原本對他還有一些意見的一部分人此刻聽完他謙遜的發言後,也瞬間對他有了改觀,覺得是他們錯怪了清河先生,内心十分不安。
“清河先生,您說的對,我們要多向您學習。
”
“清河先生,您不僅作畫一流,人也這麼好,我們真是太崇拜您了。
”
“清河先生,您給我們講講作畫的小技巧吧。
”
“……”
清河先生不由看了張奎張大人一眼,發現張大人此刻正用那種支持鼓勵的眼神望向他。
他不由對着張大人微微颔首,随後面帶微笑的開始跟衆人交流起來。
他雖然現在是不能作畫了,但是講起作畫的東西,卻還是能講的頭頭是道的。
一時間,衆人也都聽的十分認真仔細,并且用各種崇拜敬仰的視線望向他。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禮部尚書的小兒子不動聲色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後,他開始找地方準備暫時休息下。
一退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邊的白瑾梨跟易書等人,忍不住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