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送進來的東西不是旁物,正是易書給出的最近畫作更新。
白瑾梨接過來後就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白瑾梨越覺得滿意,直誇自己有眼光,是真的找對人了。
從目前情況來看,易書這個人的畫作的确有靈性,相比之前的章節畫作,現在呈現在紙上的内容越發的連貫順暢,而且特别有個人風格。
不管是畫風還是流暢度,都比之前進步了好些。
看完後,白瑾梨将畫稿放在一旁,開口問香茗:“他人呢?
”
“主子,送來畫稿的不是他,是周大壯,現在正在外面等着。
”
“走,出去看看。
”白瑾梨想了半天,也沒從腦海中搜索出周大壯這個人來。
走出去看到了站在院子裡來回走動的絡腮胡子後,白瑾梨瞬間明白過來了。
原本,那天她見到的上易書家要債的這個絡腮胡子名叫周大壯啊。
“咳。
”香茗低聲咳了一下作為預警聲,以此來提醒周大壯。
果真,在聽到這個低咳聲後,周大壯立刻轉過身将視線落到了白瑾梨這邊。
“白夫人,您好,我叫周大壯,是來送易書的最新畫稿的,之前我們見過的,呵呵。
”
“是林夫人。
”香茗在一旁糾正道。
“啊,抱歉抱歉,林夫人,我是看門口挂的白府的牌匾,還以為……額,對不住。
”
“沒關系,易書怎麼沒親自過來?
”白瑾梨不在意的開口。
“他啊,已經死了。
啊呸,不是,表面上啊,他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不太方便外出走動。
”
“嗯?
什麼意思?
”白瑾梨沒有聽明白周大壯的話。
“您還不知道吧?
易書那小子的死對頭,就是那個清河先生啊,自從看到西遊記的畫稿後,就開始派人到處打聽他。
”
“那清河先生可不是什麼好人,之前就害死了易書的爹娘,這若是讓他找到易書,那易書肯定也是要被他害死的。
”
“所以我覺得,最好能讓清河先生以為易書已經死了,這樣的話,他也就不會去關注易書如何了。
”
“嗯,你倒是挺關心他的。
”白瑾梨開口。
“呵呵,還不是因為易書那小子欠了我的錢,我不關心他,誰關心他?
萬一那小子死翹翹了,欠我的錢我找誰要去?
”周大壯讪笑着開口。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白瑾梨看的出來,面前這個看着長的五大三粗的絡腮胡子周大壯骨子裡是個好人。
若他真的隻為了追債,早在之前就将易書從他家裡踢出去,然後将易書的家給霸占了。
也不至于會相信易書的為人,覺得清河先生是壞人,易書是被冤枉的那個。
至于那天對着易書動手,在白瑾梨看來,那并不是周大壯對于易書的催促,倒像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周大壯給她的感覺就是,他想通過揍易書一頓,好讓易書回過神來,重新振作起來。
若說這兩個人不算是朋友白瑾梨是不相信的。
“他欠了你多少錢?
”
“其實也不多,就三四十來兩吧。
”
“嗯,這次的畫稿内容我看了,還不錯,我挺滿意的,一會兒我讓賬房那邊把這幾章的畫稿費用結給你。
”
“啊,好的好的。
”周大壯連連點頭。
“周大壯,你認識劉彪嗎?
”白瑾梨突然問道。
“彪哥?
你說的是京城中大名鼎鼎的暗道人物劉彪嗎?
就現在改邪歸正,跑去開镖局的那個?
”
“嗯,是他。
”
“認識啊!
做我們這一行的,道上誰沒聽過彪哥的大名!
怎……怎麼了,你跟彪哥有仇?
”周大壯問。
“那倒沒有。
按照你這麼說來,你跟劉彪比,劉彪更厲害一些?
”
“那是自然啊!
彪哥那個人吧,為人又狠,又講道義,就彪哥手下那些人吧,全部都對他忠心的很,當然,這都是彪哥将心比心換來的,我佩服的很。
”
看得出來,周大壯對劉彪是打心底敬佩的。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跟着劉彪去做事,你怎麼想?
”
“啥?
這怎麼可能?
我做夢都想跟着彪哥一起做事,隻可惜沒那個機會。
”
“如果真能那樣,我自然是以彪哥為榜樣,并且願意将我手下那些人全部交給彪哥管理,如果彪哥不介意的話,呵呵。
”
說道這裡的時候,周大壯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向往。
“那好,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讓你去劉彪手下做事。
”白瑾梨說道。
“這……這是真的嗎?
”周大壯一臉的懷疑。
不是他不相信白瑾梨,實在是面前這個女子長的秀氣貌美的,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可能認識道上兇名遠揚的劉彪?
“諾,看看。
”白瑾梨将一個能代表東風镖局的牌子丢向周大壯。
周大壯連忙接住,然後拿着那牌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很快,他就震驚的開口:“這……這不是彪哥開的那家镖局的信物嗎?
”
“嗯,現在可否信了?
”
周大壯恭恭敬敬的将那牌子遞了回去,開口說道。
“信信信,林夫人,您說,有什麼事情能夠用的上我的,你盡管交代。
”
“你手下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
“我手下人不多,就三十來個弟兄,實力嘛,自然跟彪哥手下的人沒法比,但平日裡收個保護費什麼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
“嗯,你幫我去盯幾個乞丐。
”白瑾梨點頭。
“乞丐?
可是那些人得罪您了?
需要怎麼收拾,你說!
”
“他的名字叫狗不理,目前在京城醫學院内治病,你派人多注意他。
若是他跟旁人發生了口角争鬥,去幫他。
”
“記得,不一定非要用蠻力,必要的時候多動動腦子。
”
“這……行,我記下了。
”周大壯點頭。
雖然他完全想不通白瑾梨為什麼會對着他提出這樣一個奇怪的理由。
但是對他來說,照辦就是了。
隻要這件事情做好了,他就可以跟在彪哥的身後混了,嘿嘿,想想都覺得開心。
地痞流氓中,彪哥可是他的榜樣,是他一直都想成為的那種人。
為了能接近彪哥,他會用心盯着那個名叫狗不理的小乞丐的。
“嗯,我派人帶你去賬房支銀子。
”白瑾梨點頭。
“等等,林夫人,我其實有句話想說。
”
“怎麼了?
”
“我若是說了後惹您不開心了,您千萬不要當回事。
在我看來,您似乎完全有幫助易書的那個實力,而且您的做法也是對他好的。
”
“既然如此,你為何沒有告訴他?
也沒有索性幫到底?
”周大壯問道。
“他的仇,當然得他自己報!
”
“要想徹底擊敗敵人,他必須拿出他的實力來,懂嗎?
”白瑾梨輕聲開口。
外面之所以會流傳着易書已經死了的消息,便是她暗中做的手腳。
若是易書真的給力,她會一點點兒的提供幫助,讓易書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去翻身。
倘若易書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心思,作為一個外人的她,幹嘛要趟這趟渾水?
“您的意思是?
”
“回去吧,易書自己能懂的。
”白瑾梨說道。
“哦,好的。
”周大壯沉思了下,在香茗的指引下離開了白瑾梨的院子。
走在外面的時候,冷冰冰的香茗突然開口。
“我家主子不是沒幫他。
”
“啊?
姑娘,您的意思是?
”
“你覺得清河先生為何那麼笃定他死了?
不在找他麻煩了?
”
“你覺得,我家主子已經出了天價,為何還要将他的名字出現在話本上?
”
“這……原來如此!
”周大壯經過提點後,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姑娘,你家夫人可真是個好人,太好了。
”
“廢話。
若是你們爛泥扶不上牆,也别瞎叨叨,我家夫人可不欠你們。
”
香茗冷聲說完這些後,一路上再也沒開口。
“額,姑娘,看你說的,這怎麼可能呢,呵呵。
”周大壯賠笑道。
很快,便到了白瑾梨又一次前往醫學院講課的日子。
這幾天時間裡,醫學院的所有醫學生們都很專心緻志的在自我學習。
他們每個組都分到了一個乞丐病患。
因為是分組的,那就意味着各組之間是要進行比試的,看看到頭來哪一組最先将病患治好。
可是要治療各組的病患對于目前的他們來說,還是有一些難度的。
那麼,怎麼辦?
自然是學習!
在各組大夫的指導下,他們開始學着如何了解病患的内部外在傷勢,針對病患的脈象不同,各種不同情況會有什麼樣的處理辦法。
其中若是各組大夫講到了什麼新的他們沒有聽過的名詞,他們就會自己去翻閱書籍查看尋找。
甚至包括對各種傷口的對應處理時,若是配藥的話要如何搭配。
藥物的劑量,藥物的屬性等這方面也很重要,有的人不懂,就回去翻出藥理方面的書去學習去查看。
總而言之,這幾天功夫裡,醫學院所有的學生都很上心,一個個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其他時間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去往學習的路上。
也是因為這些人的态度實在太過熱切,搞的狗不理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們當乞丐那麼久,遇到最多的便是冷眼跟忽視。
如今有這麼些人天天圍着他們,關心他們的身體情況,簡直讓他們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
所以隻要那些醫學生們提問他們問題,他們都回答的很認真。
若是有學生想借着他們的傷口去觀察病情,或者去了解人體的情況,他們也十分配合的躺好。
甚至有的人第一次包紮處理傷口時可能會弄疼他們,但凡他們可以忍受,也都受下來了,絲毫不去介意。
看到這濃厚學習氛圍的耿大夫等人表示很欣慰。
這種教學方法可真是比他們在醫館帶學徒有效多了。
醫館裡的學徒想要真正成長起來,達到可以幫人看診的地步,最起碼得三五年的時間。
而像現在這樣,這些醫學生們有專門的大夫教學,還有這種環境刺激他們去學習,耿大夫相信,用不了一年半載的,醫學院就能出現好幾個醫術很不錯的人才來。
索性距離白瑾梨前來講課還有一段時間,耿大夫正巧也沒事,便找了塊空地開始練習八段錦。
“耿大夫,你這是在作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