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愁要如何從顧青櫻的嘴裡套話來着,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了這個。
真是老天都在幫她哦。
于是,白瑾梨懷着激動的心,用顫抖的手選擇了這張體驗卡。
很快,就到了參加顧青櫻宴會的日子。
白瑾梨早起挑選了一件得體适合宴會的衣裙後,又跟李婆子她們一起吃了個早飯,這才帶着香茗坐着馬車出了門。
自從那天白天奇跟她說完對以後的想法,白瑾梨也針對性的提了幾條建議後,白天奇立刻就開始行動起來了。
這幾天,他每天都是早起先鍛煉背書,完了吃早飯,随後就出門去忙事情。
這不,今天一大早的,他陪着李婆子白瑾梨一起用完早膳後,便跟白瑾梨一起出了門。
隻不過他們方向不同,一出門就分道揚镳了。
白瑾梨要去參加宴會的地方是在郡主府,距離她們家有很遠的距離。
馬車在路上一直行駛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此刻的郡主府看起來很是熱鬧,門口不時有馬車停下,然後有名門閨秀,貴婦人在一旁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遞上請柬後說說笑笑的結伴往裡面走去。
不過一眼看去,卻是沒有她認識的。
白瑾梨下了馬車後,一旁的香茗将請柬遞到了門口侍衛的手中,然後她們就被人客氣的請了進來。
郡主府看起來很是闊氣,用一個詞語形容的話,便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比她們家富貴了不少。
玉欄繞砌,玲珑精緻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水廊池館,還有假山流水,花草樹木,無不彰顯着這座府邸的精美華貴。
也是,這座郡主府當初修建的時候,可是皇後親自派的人盯着的,又豈能太過尋常?
在府裡一個丫鬟的指引下,白瑾梨帶着香茗也到達了宴會的舉辦地,一處名叫聽雨軒的院子。
院子裡可以停坐的位置很多,景色也十分不錯,各種吃食水果也都擺在了一旁的桌上。
院子裡有一個紫藤蘿花架長廊,長廊下的路是用鵝卵石鋪成的。
隻不過此刻還不是紫藤蘿的花期,那上面的花還沒有開,所以并不是那麼驚豔。
想必等到花開時分,這定是一處賞景賞花的好地方。
白瑾梨進了院子的瞬間,院子裡的那些貴婦人小姐們也都将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很快,就有一個聲音響起。
“你是誰啊?
是京城人士嗎?
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
“薛夫人,我認識她,她叫白瑾梨,是當今狀元林沉淵的娘子,是從偏遠的小地方來的,身上并無诰命,聽說她娘不過是一個鄉下婦人罷了。
”
“啥?
鄉下婦人所生?
那她豈不是也是鄉下村姑?
沒想到啊,有的人啊,就是命好,硬生生嫁給了狀元郎,擡高了自己的身份。
”
“那又如何,麻雀終究是麻雀,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
“哎,這種人怎麼還能參加郡主府的宴會,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
“就是,别以為你是當今狀元的娘子就很了不起了?
在場的哪一位不是官家夫人,身後擁有強大的娘家支撐?
你的身份在這裡完全不夠看的。
”
“對啊,她是怎麼好意思來參加宴會的?
呵。
”
“……”
一陣陣嘲諷聲響起,白瑾梨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她身後的香茗氣的冷了臉,恨不得拔劍将這些長舌的婦人全部給砍了去。
“喔,是郡主下了請柬邀請我過來的,你們質疑我的出現便是在質疑郡主的眼光。
”
“怎麼,你們幾位若是對郡主不滿,等她一會兒來了直接當面說便是。
若是一會兒不方便開口,我可以幫忙的。
”白瑾梨輕笑一聲開口。
“你這個無知的女人,除了告狀,還能幹什麼?
”聽她這麼說,立刻有個人出聲了。
“參加宴會。
”白瑾梨淡淡的說道。
“你!
!
”那開口說話的女人頓時被嗆得不出聲了。
白瑾梨也懶得搭理她們,尋了個位置後徑直朝着那個地方走去。
然而,她剛走過去還沒有坐下,就聽到站在這個位置一旁的一個丫鬟開口道。
“抱歉,這位夫人,這位置不是你能坐的,麻煩你換個地方吧。
”
白瑾梨擡頭淡淡的看了那丫鬟一眼,随後輕聲開口:“如此,我便坐在旁邊這個位置。
”
結果,那個丫鬟繼續開口:“不好意思這位夫人,這個位置也不是你能坐的。
”
“是嗎?
那你告訴我,我可以坐的位置在哪裡?
”白瑾梨也沒有動怒,平靜的看着那個丫鬟開口。
“不好意思,奴婢也不清楚。
”
“是嗎?
”白瑾梨淡笑。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出便是顧青櫻安排給她的第一出好戲。
故意安排了一波她都不認識的人過來對她指指點點,然後又刻意安排了丫鬟為難她,讓她下不了台面。
不得不說顧青櫻這一手雖然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卻的确挺磕碜人的。
就在白瑾梨準備死磕,随便找個位置坐下的時候就聽見耳旁響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咦,這不是白府的林夫人嗎?
可真巧。
”
“正是,姐姐你沒看錯,沒想到今天有幸在這裡看到林夫人。
”
走過來的兩個婦人正是曾經被白瑾梨看診過的餘夫人跟葉夫人。
她們兩人是閨中好友,這些年來關系一直不錯。
巧的是,兩個人又都受到白瑾梨的恩。
餘夫人是京兆少尹家那位,曾經用了假的去痕膏導緻受傷嚴重,後來用了她的真去痕膏才救治過來的那位。
至于葉夫人,則是她之前救治過的葉璃的母親。
“原來是餘夫人跟葉夫人,好久不見。
”白瑾梨笑着跟她們兩人打了招呼。
“今天可真巧啊,林夫人,前幾天我家璃兒還念叨你呢,不知什麼時候有時間再去府裡坐坐?
”葉夫人看着白瑾梨說着。
“這幾天應該有空,我找時間上門拜訪。
”
“如此甚好,我家璃兒若是知道你要去看她,一定會開心的。
”葉夫人笑呵呵的說着。
“我也很喜歡璃兒。
”白瑾梨輕笑着。
“林夫人,方才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餘夫人瞥了那丫鬟一眼,開口問道。
“夫人息怒,奴婢也是剛新進府沒幾天,很多人都不太認識。
”那丫鬟開口告罪。
也就是這時,又看到那邊一個頭戴發钗,身穿绫羅綢緞的女人開口了。
“餘夫人,葉夫人,上門即是客,這裡可不是你們家裡,是郡主府。
難不成身為客人的你們連郡主府的事情也要管?
”
這話說的很值得回味了。
她這是在告訴餘夫人跟葉夫人,為難白瑾梨很有可能是郡主下的旨意。
她們要幫白瑾梨也得看看是在什麼地方,可别手太長,伸錯了地方,得罪了郡主。
“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劉家夫人。
聽聞你們家劉大人前幾天剛娶了美嬌娘,夜夜留宿妾室房間,你不留在府裡管教妾室,還有心情跑出來參加宴會,我可真是佩服劉夫人的心胸呢。
”
聽着餘夫人這般不計較的将此事抖了出來,方才那個說話的女人瞬間黑了臉色。
“我們二人的位置在哪裡?
怎麼?
難道你連我們也不認識?
需要本夫人自報家門嗎?
”餘夫人又瞥了那丫鬟一眼。
“奴婢不敢,兩位夫人這邊請。
”那丫鬟誠惶誠恐的搖頭,随後幫兩人指了一處位置。
“林夫人,你跟我們兩人一起吧。
”葉夫人喊着白瑾梨。
“多謝。
我還是等郡主來了,讓她親自幫我安排吧,總不能為難了你們二位。
”白瑾梨道了謝,卻沒有跟過去。
餘夫人跟葉夫人能在這種場合幫她說話已經很給面子了。
她若是不懂事,非要跟過去,那就是在給餘夫人跟葉夫人找不是。
好歹兩人幫了她,她總不能因為這事讓兩人受到顧青櫻的不滿。
這份好意她心領了。
“怎麼回事?
郡主府連區區一個位置都安排不了?
既然如此,還參加這種宴會作何?
”
也就是這時,院子口又傳來了一個帶着幾分慵懶與霸氣的維護白瑾梨的聲音。
白瑾梨不由望去,卻發現來的人她似乎并沒有見過,不由有些疑惑。
“和順王妃,您怎麼也過來了?
拜見和順王妃。
”
“見過和順王妃。
”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起身對着門口走過來的貴婦人行禮問好。
和順王妃?
也就是闫肅的母親?
白瑾梨也微微屈身對着她行了一個禮。
“平身。
本王妃自然是接到了郡主的邀請,特意過來的。
”
和順王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伸出手,将白瑾梨虛扶了一把,又繼續開口。
“隻不過,堂堂郡主府的下人竟然也會出現如此纰漏?
當真是讓本王妃不解。
”
“和順王妃息怒,是奴婢的錯。
”那丫鬟連忙跪下開始磕頭求饒。
和順王妃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望向白瑾梨,嘴角帶着和善的笑容對着她開口。
“這位姑娘,你若是不嫌棄,過來坐我旁邊吧。
”
聽到和順王妃這麼說,在場的那些貴婦人小姐們頓時羨慕的紅了眼。
這位開口說話的可是和順王妃啊,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往日裡郡主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的。
誰家小姐夫人不想坐過去拉拉關系的?
偏偏她竟然開口在幫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村婦,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衆人不由再次将視線落到了白瑾梨身上,視線中的探索,打量,質疑,羨慕等等都有。
她們就特别的想知道,這白瑾梨身上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值得過來的人一個個的都開口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