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爹也說了,最多半個月地裡的莊稼就熟了,這樣才能賣個好價格。
”
二胖點頭,他何愁不知道這些。
可是分了家到現在才知道,他竟然什麼賺錢的方法都沒有,也不能幫家裡的忙,實在是慚愧的很。
他爹也不想賣了地,可是不賣地怎麼辦?
他娘跟妹妹吃什麼,喝什麼?
奶奶給大伯和三叔都下了命令,不讓接濟他們家,就想看着他們可憐兮兮的上去求饒。
二胖跟他爹一個想法,偏不!
憑什麼?
他們一家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上門去服軟?
就算是認錯,那人也應該是他奶奶才對,畢竟是他奶奶想燙死他妹妹的。
“嗯,說的倒也是。
”
白瑾梨自然想到了這些,但是她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點頭,繞過了這個話題。
二胖也是半大的小夥子了,有着極強的自尊心,有的事情他故意藏着掖着不說,她這個老大就當不知道。
“那你最近忙什麼?
”
“就在家裡幫忙照顧我娘跟妹妹。
老大,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
“嗯,什麼事情?
”
“我想了很久,打算去鎮子裡當長工。
我爹賣了地雖然有了一些錢,但是時間長了總會花光的。
我這麼大人了,要想辦法賺錢才行。
思考良久,還是覺得去鎮子上當長工比較靠譜。
隻是這樣以來,就對不起老大你了。
說好的給你幫忙幹活,卻要失信與你,實在是對不起。
我欠你的藥錢,年後一定會還給你。
”二胖說完,對着白瑾梨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他以為,白瑾梨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和不得已的。
哪知,白瑾梨并沒有将他扶起來,反而聲音變冷的說道。
“二胖,既然知道失信于我,你還要這般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别忘了,你可是給我寫了紙條簽了名的。
既然如此,我不同意的情況下,你哪有什麼自由去别人家當長工?
”
白瑾梨的确生氣,要知道所謂的長工就是去跟地主或者有錢人家簽了長期的契約,長達一年的不回家給别人幹活。
除了日常的活計之外,那些雜事髒事也得做。
萬一主家有什麼爛事,指不定胡亂塞給你,到時候莫名其妙失了性命也不是沒有,簡直比有錢人家的小厮還可憐。
二胖真的拿她當老大了嘛?
否則怎麼會不找她幫忙,反而有了這樣的想法?
“老大,對不起,你打我或者罵我都行。
我也是家裡的男人,眼看着如今家裡這種情況,我也想出一分力,我不是故意想這般的。
”二胖的頭更低了。
“你家裡人同意嗎?
”白瑾梨淡淡的問。
“我爹娘還不知道,但是沒關系的。
老大,隻要你同意了,我就先去找個活兒,等那邊安排好了,我爹娘也就沒有辦法了。
”二胖開口。
他是家裡的男孩子,平日裡大家都寵他,也很少讓他幹活。
但是他在書院裡學的那些東西告訴他,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他也要負起肩上的責任,幫這個家出力。
“二胖,誰給你這份自信的?
你爹娘願意分家就是為了你和你妹妹考慮。
你倒好,一聲不吭的就想跑去給人當長工?
好啊,你若是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你來我家幹活,長工一年賺多少銀子,我就給你多少,管吃不管住,也不可能多給。
”白瑾梨說着。
“老大……”
“二胖,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在家幫忙,當成什麼事情沒有,第二,按我方才說的。
至于去鎮子上當長工的事情,你想都别想,因為你老大我不同意,懂?
”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你依然去給我的花跟菜澆水,打掃那邊的屋子,幫我寫字,想好了的話随時告訴我。
”
說完,白瑾梨徑直轉身走了。
二胖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身影眼中起了糾結迷茫之色,想了半天也沒有主意,索性轉身往家裡走去。
白瑾梨來到她們的老家之後開了門,往屋子裡走去。
院子裡的花已經破土而出,開始發芽。
再往後院走去看時,後院的菜已經一片綠油油了,尤其她特意澆灌過的那兩行菜,更是長勢喜人。
她趁着隻有自己在家的情況下,閃身進了空間又打了靈泉水将整片菜地澆了一遍,還順便把前面的花也澆了水。
這次進空間的時候,她專門仔細盯着各處看,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空間還是以前的空間,小别墅的門依然緊閉着,安靜的一比。
搞不懂。
從空間出來後白瑾梨去了屋子轉了一圈,裡面很整潔,地面也很幹淨,看得出來二胖是很用心的在幫她打掃屋子。
桌子上還擺放着十來張二胖寫的字,白瑾梨看了兩眼後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打算。
不過這個打算得等到二胖來找她的時候才能實現了。
鎖了門後白瑾梨又回了家,她去看了一眼晾曬的草藥決定第二天去一趟縣裡。
山裡的草藥暫時采不了了,她決定先去把這些都賣了,順便跟縣裡的人打探一下消息,再去問問話本的情況。
村子裡的消息實在是閉塞的很,她還想問問除了她們村,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也丢了孩子。
如今土匪的消息又有多少。
聽說白茉莉不滿意李婆子的安排,哭着又跑了出去,然後被牛氏勸了回來,關在了柴房裡。
白瑾梨覺得這個關押的處理方式好像不太好,又去找了李婆子将她放了出來。
關起來豈不是讓她偷懶了?
最好就是給她布置可多可多的活讓她幹,敢偷懶就打,幹完活再綁起來關進去不給吃飯,這才是懲罰。
李婆子悶哼一聲,說是她家閨女總算是長眼了,這才是她熟悉的閨女,可把白瑾梨悶得不曉得說什麼。
先一天讓白墨跟白夢幫她整好了晾曬好的草藥,這天一大亮的時候,她就帶着白夢和白墨出門了。
沒錯,這一次去縣裡,她隻帶了這兩個小的。
畢竟沒有花籃那些沉重又勞人的東西,地裡的活兒正忙,她懶得再去麻煩白天意跟白天奇了。
搭了車到了醫館,白瑾梨輕車熟路的進去,然後讓李小三幫她稱藥。
薛老大夫看到她來,立刻推掉了那些排隊把脈開藥的人,着急忙慌的過來找她讨論東西。
“白神醫,你可算是來了,老朽按照你說的建議去找了兔子跟老鼠試驗,不知道為何,總是會死兩隻,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白夢,白墨,你們在這裡先等會兒,幫我看着藥材,我跟薛大夫說會兒話。
”白瑾梨吩咐道。
“嗯嗯,小姑,放心吧。
”兩個人乖巧懂事的點頭。
“薛大夫,你先跟我描述一下你具體是怎麼做的?
”
兩個人正讨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李小三已經報完了藥材的數量和價格,開始撥弄算盤算賬。
哪知一旁的白墨一口報出了一個數字。
李小三算了半晌後發現,面前這個小孩說的都是對的。
沒愛了,之前白瑾梨就說過,她家小侄子都能一口算出這些問題,李小三還是有點兒不信的。
但是今天,此刻,他完全的信服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能算的比算盤還快呢?
杜子騰今天出去忙事情了,并不在醫館。
可是他之前交代過醫館的人,隻要白瑾梨過來賣草藥,就好生招待,并且全部收了。
所以李小三算完賬收了藥後,就去拿了銀錢結了賬。
那邊薛老大夫還在問白瑾梨另外一個問題。
“白神醫,如果有醫患中了毒必須吸出毒血才能後面的救治,這樣該怎麼辦?
”
“必須吸出毒血?
用嘴顯然是不行的。
我想想……對了,可以試一試用水蛭!
”白瑾梨突然開口。
“水蛭?
那不是一種藥材嗎?
泡制後是可以入藥沒錯,但是……”薛老大夫有點兒不明白。
“薛大夫,你見過水田裡活着的水蛭嗎?
它們一旦出現在人體上,就會使勁兒的吸血,越是用力把它往出拔,越是往裡面鑽,更加用力的吸血。
”
“若是有人中了毒,或許可以用它來做嘗試。
”白瑾梨開口解釋着。
“竟然如此?
隻是醫館裡隻有可以入藥的水蛭。
”
“薛大夫,等下次過來,我可以帶幾隻活的給你,你先試一試。
若是真的有用你還需要那些東西,你再跟我講,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白瑾梨笑着開口。
“行,那就麻煩白姑娘了。
”
“不客氣,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薛大夫,我就帶着我的侄女侄子先告辭了。
”
薛老大夫自然是不太願意的,他還想多跟白瑾梨聊聊,多學點兒東西呢。
但是人家神醫又不是他們醫館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隻能體諒一下,等下次她來了再繼續探讨學習了。
從醫館出來後走在街上,白夢忍不住開口問白瑾梨。
“小姑,我們現在就要回去了嗎?
我想去給我娘買點兒東西,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