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趙苒苒跟沈菀等人,完全隻是擔心白瑾梨罷了。
“你擅長投壺?
”皇後看着她柔柔弱弱的長相跟乖巧樣,有些不太相信。
“民女閑來無事間也會偶爾把玩,算不上非常擅長。
”白瑾梨謙虛的開口。
在大齊國這地方,她玩投壺的時間的确不多。
她之所以在投壺上有那樣的天賦,無非是因為前一世跟着組織訓練的時間久了,有的東西刻在了骨子裡罷了。
“那這一輪的投壺比試,你可要參加?
”皇後聽她這麼說,心中更是沒底了。
“民女想試一試。
”白瑾梨回答。
事到如今了,她都被推上這個位置了,若是認慫回去,豈不是很丢人?
“如此甚好,那你便下去準備吧。
”皇後聽她這麼說,雖然對她沒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滿意的。
這個被推薦出來的人若是連參加比試都不敢,那她才會看不起呢。
不管怎麼說,最起碼有這個勇氣,還是值得肯定的。
“是。
”白瑾梨點了點頭,起身退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衣裙雖看着溫婉娴靜,實則繁雜瑣碎,不适合用在投壺比試上,會影響發揮。
不僅如此,她既然是要參加到最後一輪比試當中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要替她準備刻了她名字的長箭的。
這些都需要時間。
等白瑾梨退去帳篷裡更換衣服的時候,皇後也就派了人去準備她投壺需要用的東西。
正好趁着這個功夫無聊,她們便進入到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十分随意的閑聊了起來。
說是閑聊,其實也是圍繞着方才出去狩獵的那幾個人。
她們在猜測一會兒幾人回來後,誰狩到的獵物最多。
皇後自然十分堅定的站陛下,很多女子也都拍馬随風,說是陛下如何的威武不凡,肯定會是第一名等等。
當然,也有人說太子年少有為,極有可能拔得頭籌。
還有人說和順王跟沐親王實力也是不差,說不定能逆襲的。
至于鳳傾凰嘛,自然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她皇兄這一邊的。
羅凝敏在皇後的面前舉薦了白瑾梨後内心又有些不安。
既然白瑾梨沒有參加這一次的投壺比試,就說明她本人其實是不願意參加的吧?
亦或者她其實并不喜歡這樣的場面?
可是,她當時完完全全隻是想到了大齊國的臉面,想着不能讓鳳傾凰那個外人赢了去,覺得白瑾梨比她厲害,說不定能打敗鳳傾凰了。
所以,想到那些東西後她便将白瑾梨推出來了。
額,也不知道白瑾梨此刻會不會生氣?
一想到這一點,羅凝敏的心底難免有些沒底。
不管怎麼說,上一次的事情到底是白瑾梨幫了她,于情于理,在白瑾梨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她便将人推了出去,似乎都是她的不對吧?
既然是她的不對,那她理應過去找白瑾梨說明白才是。
羅凝敏是個直接的人,一旦想通了某件事情就會立刻去做,從來不會拐彎抹角的。
所以她趁着衆人都在讨論誰會赢的情況下偷偷的溜了出來,打算去找白瑾梨道個歉。
沒猜錯的話,此刻的白瑾梨應該是在換衣服的,她便去白瑾梨的帳篷外面等着好了。
羅凝敏退了出來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讓她覺得震驚不可思議,甚至有些看呆了的畫面。
她好朋友李清柔身邊的丫鬟竟然趁着那幫白瑾梨在箭上刻字的人不在,偷偷的在用小刀毀她的箭。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白瑾梨的參加關乎着大齊國的臉面,她也是将赢得鳳傾凰的寶壓在了白瑾梨身上。
可是她如何能想得到,身為大齊國的貴女,李清柔的貼身丫鬟竟然會在旁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樣做的話,的确能讓白瑾梨在比試中成為最後一名,十分可能一箭都投擲不進去,弄的顔面盡失。
但是放大了說,這完全就是不顧大齊國的臉面,根本沒有将大齊國的尊嚴放在心上。
這……這簡直太讓人生氣了。
這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李清柔派人來做的?
應該不是吧?
輕柔不是那樣不分輕重的人。
可是,這個丫鬟是李清柔身邊最親密的丫鬟啊?
來不及多想,羅凝敏沖過去便将那丫鬟抓了個現行,臉色黑沉的問她。
“你是怎麼回事?
誰讓你過來故意搗亂的?
你知不知道,這事若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為何要背地裡陷害白瑾梨?
”
“我……我沒有,我隻是過來看看,羅小姐,你松手!
”
那丫鬟自然是聽從了李清柔的命令過來搗亂的。
她刻意找機會支開了幫白瑾梨在箭上刻字的人,又四周看了看,此刻的确沒有什麼人過來,才敢放心大膽的去搞鬼的。
誰知道,這羅凝敏竟然一聲不吭的從背後冒了出來。
這,這簡直吓死她了好嘛?
“隻是看看?
我方才分明看見你在故意損害白瑾梨的箭!
”羅凝敏語氣中帶着三分懷疑,兩分疑惑。
“我沒有。
”
“當真?
”
“當然是真的,羅二小姐若是不信,你看看這刀,壓根無法切斷長箭的。
”
那丫鬟将她手中的刀遞到了羅凝敏面前。
羅凝敏狐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内心不由有些懷疑自己。
難道,方才當真是她看錯了?
也是,輕柔可是她的好朋友,身為她好朋友的丫鬟,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羅凝敏想到了這些後便松開了那丫鬟的手,拿着那柄刀跟她方才拿起的長箭看了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剛放開的李清柔那個貼身的丫鬟瞬間掙脫了她的桎梏,還一邊跑一邊喊。
“快來看啊,有人想要搗亂,有人想要毀箭。
”
“我去……”羅凝敏聽着李清柔這個貼身丫鬟賊喊捉賊的聲音後差點兒氣炸了。
她可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怎麼回事?
”聽到喊聲後,方才被支開的兩個幫忙刻字的侍衛頓時跑了過來。
“侍衛大哥,奴婢方才從這裡路過,竟然發現她在背地裡用小刀偷偷切箭。
”
“奴婢知道,她是羅家二小姐,一直跟白瑾梨有仇,所以方才故意在那麼多人面前提出要讓白瑾梨參加到比試中。
然後又趁着這個機會背地裡想要毀掉白瑾梨的箭,目的就是為了報她們之間的私仇,讓白瑾梨在這麼多人面前丢臉。
”
聽那丫鬟說完之後,兩個侍衛頓時将憤怒生氣的視線落到了羅凝敏身上。
這種時候,但凡是個有良知的大齊國人,都知道這一場比試的重要性,那可是關乎大齊國尊嚴的。
竟然有人敢在這種時候搗亂,這豈不是想要作死?
“不是,我沒有,搗亂的人明明是她,我隻是正好撞見罷了。
”羅凝敏連忙開口解釋。
“侍衛大哥,你們看看,她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啊,明明已經人贓俱獲了,她竟然還妄想嫁禍于奴婢,嘤嘤嘤。
”
那丫鬟作勢用帕子捂着臉,十分委屈的哭了起來。
“你胡說,我沒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打死你!
”羅凝敏看着這丫鬟的作态,頓時氣呼呼的舉起了手,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
過分,太過分了。
惡心,簡直讓人作嘔。
“放肆!
将她抓起來去見皇後娘娘吧。
”
“嗯。
”
那兩個侍衛看到羅凝敏惱怒成羞了後,頓時嘀咕着想要将她抓了。
“不是我,是她!
”羅凝敏滿肚子的生氣委屈郁悶。
若是她被抓到了皇後面前,又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這般冤枉,她的名聲,哦不,她這一輩子可就全毀了。
除了死,她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不行,她不要這樣。
想到這裡,腦子亂糟糟的羅凝敏下意識的抽出腰中的軟劍開始自衛。
“竟然還敢反抗?
找死!
”
“碰碰……”武器碰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那丫鬟看到這個場面後,忍不住得意的送了一口氣。
還好她機靈,将事情全部轉移出去了。
這件事情死無對證的,隻要她一口咬死了羅凝敏,便不會有人懷疑她家小姐的。
也難怪她家小姐一直說羅家二小姐是個蠢的,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敢跟皇宮裡的侍衛杠上,這不明擺着自己将自己逼上絕路嗎?
想必此刻,這兩個侍衛一定打心眼裡認為搞破壞的人是羅凝敏了,呵呵呵。
“住手!
”也就是這個時候,換好了衣服的白瑾梨突然走了過來開口。
“怎麼回事?
羅二小姐,好端端的你不在圍獵場待着,這是特意跑來跟人切磋的?
”
“不是的,白瑾梨,我是被人冤枉的。
”
“白家小姐!
”那兩個侍衛看到白瑾梨出現後,果真收了武器,甚至還禮貌的對她行了一個禮。
白瑾梨也搞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會對她态度這般友好,卻也沒有去問這些不重要的東西。
“怎麼回事?
”
“我們兄弟二人是京都骁騎十三營的人,負責圍獵場的安危,方才受到皇後娘娘吩咐,過來幫白家小姐箭上刻字,結果一旁出了些狀況,我們過去查看,等回來後就發現有人在故意毀壞你的箭。
”
那人說完後白瑾梨瞬間明白了過來。
感情這兩個侍衛正好是她相公待的軍營裡的侍衛啊,難怪會對她态度這般友好。
至于他們說的要毀她的長箭……
白瑾梨将視線不由落到了羅凝敏的臉上看了良久,随後又将視線轉移到了旁邊那個小丫鬟的身上。
“白瑾梨,真的不是……”羅凝敏被盯的心慌,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隻可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瑾梨的問話打斷。
“你是何人?
好端端的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白瑾梨問的是李清柔的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