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老乞丐,可是丐幫裡的長老呢。
當然,這話還得從老乞丐被迷暈的那天說起。
白瑾梨那天聽完課離開醫學院後好久了,躺在柴房裡的老乞丐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睜開眼的瞬間,老乞丐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他被白瑾梨這個小姑娘忽悠算計的場面,頓時氣得一個鯉魚打挺的跳了起來。
使勁推開了柴房的門後,老乞丐便氣勢沖沖的叫嚣着要找白瑾梨算賬,好給她一個教訓。
然而卻得知,白瑾梨已經回家去了,此刻并不在醫學院内。
而他,因為過分嚣張,竟然妄想欺負白大夫而被全醫學院的人怒視,大家一緻表示要将他這個沒良心的老乞丐趕出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聞到了飯菜肉香的老乞丐突然變臉,原本氣勢沖沖的老臉突然展現出了菊花般燦爛讨好的笑容。
擠着笑容的他違背着自己的良心硬是将白瑾梨誇了小半個時辰。
那誇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天上有地上無的,都給大家聽呆了。
看在他轉變了态度的情況下,提前就得到了白瑾梨叮囑的耿大夫笑眯眯的同意了他蹭飯。
這一頓飯吃的,老乞丐簡直太滿足了。
吃飽後,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老乞丐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勢要将醫學院的飯蹭到死。
這麼好吃的飯菜,他憑什麼不蹭?
再說了,他既然能靠自己臉皮跟實力蹭到飯,那為什麼不繼續蹭下去?
感受到了吃飽飯的滋味後,老乞丐又豈能願意再去過以前那種食不果腹的日子。
不,他當然是不願意,不甘心的。
可是他想像的很美好,醫學院的人卻壓根不給他機會。
從他吃完飯後的那一刻,醫學院的耿大夫就找到了他,禮貌的表示他該離開了。
他怎麼可能會願意?
為了不離開,他便毫不猶豫的出手,再次将自己的胳膊卸掉了,然後等着心安理得的留下來蹭飯。
結果醫學院的人說,這招不好使了,非要将他請出去。
他各種撒潑打滾都不行,最後還為了留下,跟醫學院内的護院幹了一架。
好吧,他赢是赢了,可是醫學院的人特别臭不要臉,竟然還聲稱他們已經報了官,表示他若是再不走的話,就要抓他坐牢。
他那個生氣哦,恨不得一把火下去,直接将該死的醫學院給燒了。
可是,他不能。
因為醫學院要是沒了,他也就沒有了蹭飯的地方啊,不劃算。
關鍵時候,耿大夫又提出了一個條件給他。
說是如果他自願留在醫學院内掃地,當一個醫學院内的員工的話,那自然便可以留下繼續蹭飯。
當然,如果他答應的話,那就必須簽契書,而且不能反悔,否則他會遭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的追殺。
老乞丐一聽,這是要限制他的自由啊,不行,必須不能同意。
于是,為了自由,他咬着牙選擇了放棄美食,離開醫學院。
走出醫學院的大門後,他就動了動右手,将之前卸下來的左臂給裝了回去。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啊。
索性已經出了醫學院了,他必須找到白瑾梨那臭丫頭,好去給她一頓教訓!
然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去打聽了白瑾梨家的住址,等着過去收拾她。
到了白府後才發現,好乖乖,這白瑾梨住的白府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各種明裡暗裡的侍衛高手簡直不要太多。
那防護的程度,可遠比京城中其他官員家的守衛還要森嚴。
他試着去突破了幾回,結果都被發現了,然後就被趕出來了。
特别心塞的老乞丐表示要去大醉一場,一解心中的郁悶。
他按照以前的慣例又去騙酒喝,結果被人不耐煩的一頓罵後用掃把給驅趕了出來。
心如死灰的窩在某條街道角落裡畫圈圈呢,他的鼻尖突然傳來了一陣酒香。
那酒香濃郁綿長,清冽幽香,隻往鼻子裡面鑽,他聞着都快要醉了。
他甚至敢說,這傳來味道的酒啊,絕對是他這輩子以來從來沒有嘗到過的美味。
要是能喝上一口的話,就是讓他下一刻就去死,他也是願意的啊。
正要起身去搶酒呢,一擡頭,竟然看到了那個讓他憋屈了好多天的臭丫頭白瑾梨!
那時的白瑾梨懷中抱着一壇酒,臉上帶着無害的笑容,就那麼看着他随後問他。
“怎麼樣,這酒,你想喝嗎?
”
一想到白瑾梨的過分可惡,他就恨不得立刻拒絕,然後将白瑾梨扁一頓趕走。
可是鼻尖滿滿都是酒香味,他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起來了,那個趕她走的話老乞丐實在是說不出口。
“看樣子,你不想喝呢,那我走了啊。
”
白瑾梨這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擡腳轉身,就看到老乞丐蹭的一下站起來,十分着急的說道。
“不行,你别走,我當然要喝!
”
說完,他一把從白瑾梨的懷中将那壇酒奪了過去,蹭的一下打開酒瓶上的封口,先是閉着眼睛使勁兒的嗅了一口,随後抓着酒壇子灌了一口下去。
爽,這個酒的味道真的是太爽了!
喝了之後直叫他酣暢淋漓,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痛快舒服,整個毛孔間都透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暢快。
他猜的沒錯,這酒果真很好很好,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喝到過的美味。
“再來點兒花生米呗。
”
白瑾梨也不嫌棄他,就那樣蹲在了他的身旁,還拿出一包花生米給他下酒。
他也不客氣,捏着一顆花生米就往嘴裡扔。
那花生米跟市面上的花生米味道是不一樣的。
它的外面裹了一層紅色的辣辣的東西,吃着超級無敵爽。
在配着那味道極美的酒,那一瞬間他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了。
“醫學院的人體模型,是你摸的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白瑾梨突然出聲了。
“嗯哼,是啊,那又怎麼樣?
”老乞丐也不否認,點頭應了下來。
“不怎麼樣。
”
“你這個壞心眼的丫頭是怎麼知道的,嗯?
”又灌了一口酒後,老乞丐問道。
“不是很明顯嗎?
而且你不僅會武功,還懂醫術吧。
”
“哈哈哈哈哈。
”老乞丐沒有回答她,反而笑了起來。
那笑容看起來還帶着幾分狂癫。
“說來也巧的很,人體模型身上被摸髒的地方,正好是幾處穴位,若是針灸刺其位置,便能讓人失去理智,變得癡傻,實在是很有意思。
”
“小姑娘,你的醫術應該不錯,是從哪裡學來的?
”老乞丐嚼着花生米問她。
“别人教的。
”
“這酒哪買來的?
味道真不錯。
”
“這酒啊,市面上買不到,我自己釀的,你若是以後還想喝,得求我。
”
“行啊,你這個小姑娘,果真壞心眼多得很。
”老乞丐瞬間就明白了白瑾梨的意圖。
他就知道,這鬼點子老多的丫頭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平白無故的跑來給他送酒喝?
還不是為了先用美酒迷惑他,讓他不得不為了美酒對着她屈服?
沒猜錯的話,醫學院的人那般對他,肯定也是這個小丫頭吩咐的。
“壞心眼?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我又沒偷沒搶的,也沒害人,你這麼說我不合适呢。
”
“況且,我還免費讓你嘗了這天下最好喝的酒,請你吃了花生米,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
”白瑾梨盯着他看了一眼。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
”
“看着是好心給我送酒,而且送的酒的的确确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好酒。
可是這還不是為了讓我幫你辦事?
”
“有了你送的這美酒在前,往後市面上那些普普通通的酒,又如何能夠下咽?
”
“說來說去到最後,我還不是得求你?
得按照你說的辦事。
”
“不不,如果你不願意,沒人能勉強的了你,不是嗎?
”白瑾梨說完這句,起身就要走。
打了個酒嗝的老乞丐叫住她問道:“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
“不用做太多,幫我照看着醫學院就行。
”
“你确定?
就這麼簡單?
”老乞丐不相信的問道。
“就這麼簡單。
但是表面上,你可以是負責醫學院裡掃地的。
”
“哼!
!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讓我給你掃地!
”老乞丐哼了一嗓子。
“你要是非要這麼理解,我也不攔着你。
”
“對了,順便跟你說一件事情。
狗不理他們成立了丐幫,你若想看着他們走的更遠,以後的日子平安順暢,可以适當的指點一下。
”
“狗不理的事情要你管?
我愛教不教!
”老乞丐哼道。
“随你。
我該回家了,若是你想清楚了,去醫學院說一聲便是。
”
說完,白瑾梨就閃身離開了。
老乞丐也不理她,繼續抱着酒喝了起來。
喝完後,他也不講究的躺在街上的角落裡就睡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以前跟狗不理那些小乞丐們住的破房子裡。
看樣子,應該是已經恢複了的狗不理他們将他給弄回來的。
說起來,那醫學院當真是有些本事的,竟然真的将狗不理等人給治好了。
而且他剛一醒來,狗不理就給他送來了吃的東西跟酒。
他吃完東西喝了一口後,瞬間就吐了。
不好喝,沒味道,沒勁兒。
輾轉經曆了好幾天後,他實在受不了了,幹脆破罐子破摔的走進了醫學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