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是這人世間最最有眼光的男子了,不接受反駁。
”白瑾梨故作嚴肅的開口。
“……”林沉淵。
“你怎麼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誇得太形象了,一時間被我的才華所折服了?
哈哈哈!
”
“娘子,我覺得,你也是這世間最最臉皮厚的我娘子了,不接受反駁。
”
“林沉淵!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居然說我臉皮厚!
”
白瑾梨冷哼一聲,伸手朝着林沉淵的胳膊上掐去。
“嘶,疼。
”林沉淵倒吸了一口氣。
“啊?
真的假的?
我太用力了不成?
哪裡疼?
不然我給你揉揉?
”
“我的渾身都不舒服,等吃完飯後回了屋子,你慢慢幫我揉。
”
“林沉淵,你是不是皮癢!
!
!
”
“娘子莫要氣壞了身子。
方才去買菜的路上,我跟二哥說起白茉莉的事情了。
”
“我二哥他怎麼說?
”白瑾梨聽到這裡,也收起了方才的玩鬧之心。
“他說知道了,都是造化。
”
“誒!
你說我二哥這會兒會不會很難過,一個人偷偷在心裡落淚的?
”
“不知。
”
“白小明最近如何?
他……有沒有改變?
”白瑾梨繼續問道。
“一直在幫朝廷幹活挖礦,我有派人去試着接觸他,他的确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
“嗯?
哪裡不一樣了?
”
“……”
沈青翰是下雪天的前一天回到家裡來的。
因為最近天冷了,他擔心他娘一個人在家凍着,便在書院的附近租了一個宅子,打算将他娘接過去住。
馬上就要春闱了,這場考試對他來說,特别的重要。
尤其是當他聽到白瑾梨的大哥跟相公都被封了官,來年要去京城裡生活的消息之後。
他更是暗自給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定要在春闱上有所表現,努力的考上進士才行。
隻有考上了進士,他才有資格進行接下來的廷試。
才有以後在京城裡生活的資本。
當然,他想進京是身為一個學子的期盼,僅此而已!
科舉之路漫漫又艱辛,大浪淘沙,但是他不會放棄的,他會一直努力!
前一天跟他娘商量完後,他娘倒是同意了,隻是有些舍不得家裡,便在家裡收拾東西墨迹了一天。
原本今天是打算走的,但是前一天夜裡就開始落雪,外面的雪太大,他隻能等雪停了在走了。
哪知剛打開門往外面看,就看到了白瑾梨跟林沉淵相處的那一幕。
她言笑晏晏,他溫和點頭。
他們嬉笑說話,舉止親密,看起來十分恩愛。
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卻覺得心底深處有些酸澀。
那種重要東西失去了很久,好不容易被他強制遺忘塵封的一些心緒又不聽話的飄了上來。
他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腰間,腰間的口袋裡,有他珍藏的包裹的很嚴實的那張紙。
嗯,他沒有想太多,隻是在祝福。
對,祝福白瑾梨而已。
他要讓自己時刻都記住,他跟白瑾梨之間,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唯一有的,隻是他欠她的一些幫助。
等日後白瑾梨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一定不顧一切的去幫她。
等幫完之後,他們之間便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跟聯系了。
“青翰,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凍死了,快回來。
”屋子裡響起他娘關切的聲音。
“嗯,好。
”沈青翰點頭,回家關上了門。
至于方才開門的初衷,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
剛回到家,就聽到李婆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梨子,沉淵,你們回來了?
快進來!
”
“哇,火鍋都準備好了啊,太好了。
”白瑾梨看了客廳沙發前的桌子上放的那些東西,瞬間流起了口水。
跑了這一趟之後再回來,好餓啊。
火鍋的鍋底是她上一次專門熬制成的,家裡還有很多。
隻不過今天林沉淵他們買了很多肉,若是要涮肉片的話,還是暫時先不加底料比較好。
“是不是餓了?
快過來吃飯,就等你們兩人了。
”
“好,我們先去洗個手,馬上過來。
”白瑾梨看着林沉淵放下藥箱後,又脫下披風,換了鞋子,一起去洗手間洗了手。
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的時候,李婆子免不了問起了馬氏到底是什麼情況。
與此同時,她還夾起一根剛從鍋裡涮過的油條放在了白天奇的碗裡。
白天奇不可思議的擡頭看了李婆子一眼:“!
!
!
”
這是天上下紅雨了還是怎麼着?
平日裡偏愛小妹的親娘竟然給他碗裡夾吃的?
總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于是白天奇掐了自己一把。
不疼,嗯,看來是真的在做夢。
就在這時,旁邊的白天意忍不住嘶了一聲,看着白天奇問他。
“二弟,你……你掐我幹什麼?
”
“……”白瑾梨等人停止吃飯的動作,擡頭去看他們。
“哦,沒事,呵呵,手方才瓢了,對不起啊大哥。
”白天奇連忙開口道歉。
看來,竟然是真的!
“天奇,你莫不是被凍傻腦子了?
還不趕緊吃,等啥呢?
咋地,不然我讓你爹給你喂?
”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娘,謝謝爹。
”白天奇說完,連忙端起碗吃了起來。
吃飯的過程中,白瑾梨跟李婆子說起了方才馬氏的情況,還順便跟她們說了很多注意事項等。
等吃完飯後,張氏白夢她們去收拾碗筷了,白瑾梨跟李婆子他們坐在客廳磕着瓜子聊着天。
“爹,娘,我覺得以後專門雇兩個人過來打掃衛生做飯吧,老是讓我大嫂跟白夢去做飯洗碗,不好。
”
“咋地就不好了?
”
“她們不是在做衣服手套那些嗎?
洗碗做飯會傷害到手,若是手受傷了,做出來的衣服豈不是也少了一些美感。
”
“梨子,這是你大嫂說的,還是你說的?
”
“當然是我!
大嫂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
主要是最近冷了,家裡打掃起來太費力,還有洗衣服做飯那些,莫得意思。
咱們現在可是地主家了,沒有幾個幫忙幹活的,說不過去吧?
反正我想要!
”
“也行!
梨子,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李婆子點頭,也沒有過多糾結。
“嗯?
誰啊?
”
“就是我老姐姐她家的小兒媳,幹活利索的很。
我看她們家日子有些清貧,反正要找人,幹脆找她家的,還能給她家稍微補貼一下家用。
”
看的出來,李婆子對于這個相見恨晚的老姐妹還是十分上心的。
以前的時候,她哪裡會想到這些事情?
“行,等雪停了之後,讓人過去問問。
”
聊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就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去午休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着。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沈青翰帶着他娘離開了村子,去縣裡住了。
大家都在誇沈青翰是個出息的孩子。
譚木匠的家裡裝了能在冬天讓屋子裡暖和的壁爐。
村子裡的人也都羨慕好奇的很,然而那壁爐是要燒炭的,他們就算裝得起,也用不起,隻能羨慕。
不過還好,他們倒是從二胖家學到了一招。
将睡覺的炕收拾收拾,在裡面挖一個坑,然後就可以往裡面塞進去一些柴火之類的。
一到晚上,炕上就會十分的暖和。
白家的生活一直是所有村子裡的人羨慕嫉妒的,聽說她們家還特意花錢雇了人過去幫她們做飯洗碗什麼的。
而且白家可暖和了,進去還得脫了外面的衣服才行。
聽說,白瑾梨跟村長提議,來年将村子裡的路修一修,她出錢。
這可把村子裡的人都給愣住了。
白家出錢給村子裡修路?
不讓他們出錢了?
……
村子裡每天發生的事情很多,各種消息也不少,但是最值得大家議論的,還是距離過年越來越近的話題。
相比之前過過的所有節日,過年才是大齊國最最濃重的日子。
張舒窈一直住在縣裡不肯回去,非要等到來年跟闫雲昭她們一起回去才肯。
闫肅因為要回京一趟,所以縣裡的宅子裡也就剩下了張舒窈跟那些伺候保護她的人。
也是因為如此,之後闫雲昭還專門邀請着張舒窈來過白家幾次。
後來,她們經過商量後,張舒窈幹脆住在了白家的老宅裡。
縣裡的宅子再怎麼舒服,也沒有白家老宅住着舒服,最重要的是距離她女兒近。
作為回報,張舒窈給了李婆子一個月十兩黃金的報酬。
李婆子自然是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并且同意了。
自從李婆子打心底将張舒窈跟她歸于一類之後,張舒窈在來白家做客的時候,她也會耐着性子跟張舒窈說說話。
聽着張舒窈以前是怎麼養女兒的,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等等。
後來相處的時間久了,張舒窈還真是對李婆子這個人的看法有了改變。
兩個人相處着也算是和諧。
她們有時候會在一起下棋,玩撲克。
甚至還在一起讨論給白天奇挑選續弦的事情。
隻是找啊找,找了快一個冬天,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
不過不管日子怎麼樣,李婆子跟白老爺子她們一家的學習認字的步伐一直未曾停下來過。
眼看着年關将近了,一直從京城趕路過來的沐親王終于找到了石頭村。
張舒窈跟闫雲昭不回京城過年,他一個人呆在府裡自然是沒有意思的。
于是跟陛下請了假,又跟和順王說過之後,他就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