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易書這個人還活着?
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書畫會的現場?
為什麼還要來搶走他的風頭?
真是該死!
他才剛剛說道自己打算以後封筆的事情,這件事情還沒有說完呢,竟然被人給打斷了。
好氣!
“我今天來參加書畫會,自然是帶了作品來的。
”對于衆人好奇的疑問聲,易書淡淡的開口回答道。
白瑾梨也是此刻才發現,原本往日裡蠢笨沒腦子的易書還有這般雲淡風輕,不緊不慢的時候。
他面對這種情況竟然也沒有緊張,也沒有惶恐,表現的還真不錯。
隻希望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能表現出真正的實力吧。
好戲逐漸要開始了。
期待!
“哦?
易書公子也帶了作品?
來人,幫易書公子将他帶來的作品挂上去。
”
張奎張大人吩咐完後,立刻有小厮走過來從易書的手中接過他的作品,最後走到一邊的牆上将其挂上。
巧的是,那小厮挂作品的地方不是别處,正是清河先生作品的旁邊。
沒辦法,其他地方多多少少都已經挂滿了。
而挂了清河先生的那面牆一開始就是張大人刻意吩咐了人留給他的。
雖說清河先生将帶來的二十一幅作品全部挂上去了,但是依然還是有空間去挂其他作品的。
那畫作緩緩的展現在衆人面前時,衆人的神色瞬間由一開始的期待變成了遲疑,最後是吃驚不解。
怎麼回事?
是他們的眼光有問題還是怎麼了?
為什麼感覺易書公子的畫作跟清河先生的作品看起來那麼的相似?
這可不僅僅是同一個風格那麼簡單,這畫作看起來完全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啊。
難不成易書公子也很崇拜清河先生,所以往日裡喜歡模仿他的畫作?
可若是那樣的話,易書公子就完全不值得他們喜歡了。
在他們書畫界,若是喜歡一個人,的确是可以去研究他的畫作畫風,取其之長的。
但是,不代表能完完全全的去模仿啊。
這說好聽一點兒叫臨摹,說不好聽一點兒吧,叫抄襲。
沒人願意自己的作品被被人這般臨摹了去。
這樣是會被人不恥的。
每個人,每一幅畫,都應該有自己的靈魂才是。
若是連自己的靈魂都丢了,那麼還作畫幹什麼?
“易書公子,你為何會臨摹我的畫作?
”
清河先生自然也是将衆人的視線跟反應看在了眼中,他決定來個先發制人。
易書沒死,那是他造化大。
可是現如今,他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跟他叫闆,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既然如此,别怪他不客氣了。
“我臨摹你的畫作?
清河先生,說話之前,麻煩你先學會做人,好嘛?
”易書冷呵一聲。
這該死的清河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
他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竟然能公然說出這句話來。
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易書公子,你為何如此口出狂言?
”
聽易書這麼對着他看好的清河先生說話,張奎張大人最先跳了出來。
“大人,我并非胡說。
明明是清河先生盜用了我的畫作,欺名盜世,還反咬一口,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
易書十分勇敢的對上了張奎張大人的視線。
今天,是他唯一可以報仇的機會,他不能慫,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實在是太來之不易了。
不僅是他,就連林夫人為了幫他,也是付出了不少的。
“什麼?
易書公子竟然說,清河先生盜用了他的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不知道啊?
清河先生可是遠比易書公子有名氣多了,他怎麼可能會盜用易書的話啊?
”
“你的意思是說,易書公子在污蔑清河先生?
”
“不能吧?
易書公子畫出來的西遊記跟紅樓夢畫本那是真的好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
“他沒道理去故意污蔑清河先生吧?
”
“那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想說,你相信易書的話,覺得清河先生是個盜取别人畫作來欺騙大家的騙子不成?
”
“我也不知道啊,這其中該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
”
“……”
一時間,現場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劇烈議論聲。
議論聲響起的同時,大家的視線也在清河先生跟易書的臉上不斷的來回切換。
“易書,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你要知道,公然之下污蔑他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
“你喜歡我的畫,我可以理解,你臨摹我的畫,我也能夠接受,但是你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般污蔑與我?
”
“易書,我自問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
”
站在那邊的清河先生一臉的義正言辭,望向易書的視線中還帶着些痛心疾首。
“污蔑?
清河,你要不要臉?
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是怎麼好意思将别人的畫作占為己有,還這般颠倒黑白的?
”
“你在府裡養了那麼多代筆,就是為了讓他們給你作畫,最後在寫上你的名字,這事你忘了?
”
“你想要收買易書,讓他也成為你的代筆,他不願意,你就派人害死了他的爹娘,還害了他,霸占了他的畫作,你可是忘了?
”
“你害怕現在的我搶了你的風頭,所以故意搶在我的面前去讓人給你畫紅樓夢,然後冠上自己的名字去給自己造勢,你敢不承認?
”
“前一天裡,你找了人打聽我家,搶走了我所有的畫作,還想要一把火燒死我,可惜我正好不在家,所以幸免了,你可敢說這不是你幹的?
”
易書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擲地有聲,裡面字字堅決中帶着濃濃的怒氣跟反問。
這些話,他很早之前就想當着清河先生的面去指責他,去說出來了。
如今,他終于有了這個機會。
清河先生壓下心中的震驚跟擔憂,語氣中帶着一絲嚴厲的開口呵斥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
易書,你該不會是瘋了吧?
”
“易書公子,還請你慎言。
本官跟清河先生認識這麼久了,他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張奎張大人微微皺眉。
清河先生的确成名已久,而且在作畫上有這麼多獨到的見解,不管是閱曆還是其他,都值得人去信服。
反觀易書,他不過一個年輕的少年而已。
他到底是有什麼底氣,竟然敢這麼說話,污蔑清河先生的?
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畫的出這麼有靈氣,這麼有韻味的畫作來,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聽張大人是信任他的,清河先生心中很是得意,他淡淡的看了易書一眼,随後開口。
“易書,臨摹别人的畫作,終究是無法成長的,隻有自己動手作畫,那才是自己的。
”
“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成長,去學習。
作為一個年輕人,不要這麼的浮躁。
”
“你!
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要不然筆墨紙硯伺候,咱們現場見真章。
”易書氣呼呼的開口。
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
都被清河先生給洗腦了嗎?
為什麼要相信一個騙子的話?
好氣啊!
“原來如此。
我說你這個小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底氣跑到這種場合來胡說八道,呵,原來你是故意的。
”
聽易書這麼說,清河先生頓時冷呵一聲,語氣也變的冷了下來。
“你肯定是收買了我們府裡的人,知道我今天會在書畫會的現場提出自此封筆的事情,所以你才有恃無恐的過來鬧事,對不對?
”
“你知道我不會下筆的,然後就便有借口說我是心虛,不敢與你比試,如此來證明你的話是對的。
”
“很可能,你一會兒還會找出幾個所謂的人證,說是我們府裡的人,讓他們來說明我養了代筆的事情,對不對?
”
“易書,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
“就算是想要出人頭地,也完全不需要用這種踩我下去的方法啊,你這樣,簡直太讓人寒心了。
”
“我清河先生一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斷然不能被你如此污蔑了去。
還請張大人為我做主啊。
”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清河先生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了幾分悲怆跟心酸,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憤恨。
因為他太過生氣,甚至氣的差點兒飚出了老淚。
這樣子看的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酸酸的,覺得怪難受的。
一時間,大家下意識的就相信了清河先生的話,覺得易書實在是有些太有心機,太過分了。
看看,他都将清河先生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清河先生方才都開始捂心口了。
好可憐啊!
“你!
你你你!
”易書聽他這麼說,才是氣的差點兒吐血。
果真,他還是低估了清河先生不要臉的程度啊。
難怪他會栽倒清河先生的手中。
跟人家清河先生比,他實在是嫩了些。
就連坐在那邊的白瑾梨也忍不住發出了啧啧聲。
确認過眼神,清河先生可真是個合格的演員。
他的演技堪比老戲骨了,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易書,你還不趕緊向清河先生道歉!
”
“道歉,道歉!
”
“……”
“我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什麼要道歉?
”易書梗着脖子一臉倔強。
“事到如今,還在狡辯,易書,你真是讓本官太失望了。
”張大人歎氣道。
“來人,将易書壓下去!
”
“等等,張大人!
你可不能這麼武斷啊!
萬一易書說的是真的呢?
”也就是這個時候,錢瑞突然出聲道。
“易書公子,你方才說的那些話,可還有其他證據?
快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