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洋聽了孟昔年的話，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是不相信的。

　　但是，孟昔年這個人，他多少還是有點兒了解，莫名其妙的，孟昔年不可能吃飽了撐的拿這種事情來騙他，這麼騙，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然後高海洋才慢慢地回想這兩年多來母親的行為。

　　越想，越是心驚。

　　越想，也沉默得越深。

　　沒錯，本來母親是很喜歡戲曲的，以前她下班或是周末的時候，他一回家，基本上都可以聽到她在跟着錄音機或是電視裡播放的戲曲在哼。
但是現在，回去的時候，電視或是錄音機的确還是在放着戲曲，但是母親卻沒有跟着哼唱起來了。

　　有那麼幾次，他都是看到她有些疲憊的神情。

　　隻有心情好，放松的時候才能跟着哼，很累的時候，基本是不會想要開口的。

　　還有，退休之後她在家裡的時間明明應該更多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好多次他打電話回去都沒人接，然後才轉為打她的手機，手機倒是接的，但有時候也不是馬上接，而是過一會兒才打了回來。

　　問理由，有時候說是在外面散步沒聽到，有時候說是去買東西沒及時接。

　　特别是那種國家法定的節假日，他放假，她卻經常說約了舊同事，不陪他了。

　　還有，别人是退休之後看起來精神更好，或是閑得無聊，可他真的從來沒有聽到她說過一聲無聊或是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好，總是有些疲憊的樣子，一旦有假一天在家，她也經常會是睡挺久。

　　現在想起來真的是挺多的疑點，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懷疑？

　　就是因為母親一向一個人都挺有主見的，而且他也相信她不會有什麼别的事情？

　　可為什麼會是去當一名保潔人員？

　　“我母親懂的東西不少，她學曆和從業經驗更不低，就算是真的想要找工作的話......”

　　高海洋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但是他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昔年打斷了。

　　“你是不是想說，她就算是還想找工作那也不可能是去當名保潔人員？
”

　　“沒錯。
”

　　“對，我們知道她是你的母親之後也覺得很意外，覺得有點兒無法理解，然後就接着查了下去。
”

　　高海洋心頭一跳，對上了孟昔年的眼睛。

　　“然後你們查出來了什麼？
你們是不是想說我母親那麼做可能是欠了很多錢，還是怎麼的？
”

　　“這麼多年來你雖然處處被壓制着，但是也不至于賺不到錢，養家還是可以的。
而且你母親不是也才退休嗎？
她自己就有工資，也有退休金，不笨不被騙的話不可能欠那麼多錢，所以我當然不會這麼想。
”孟昔年說道。

　　“那你查到了什麼？
”

　　“你母親王愛珍女士，是被人逼迫的。
”

　　孟昔年與高海洋這麼一聊，直接聊了兩個小時。

　　等到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一推開門，江筱從空間裡聽到了聲音才閃身出來。

　　而她這一出來，孟昔年就輕輕吸了吸，“什麼味道？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