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祁的話,引得楚柒他們紛紛看向年餘餘和楚宥。
年餘餘的臉頰霎時間漲的通紅,迅速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而楚宥,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絲毫被戳破的赧然情緒,隻輕飄飄看了宋鶴祁一眼。
宋鶴祁吓的縮了縮脖子,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他剛剛好像幹了件蠢事。
幾人見年餘餘紅着臉,默契的移開視線,拿起粽葉包粽子。
楚柒嘴角微微抽了抽,無語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真不怪楚宥看他不順眼啊。
小插曲很快翻篇,衆人都投入到包粽子的工程中。
年餘餘一連包了兩個,又尴尬起來。
為什麼她包的粽子歪歪扭扭醜的不行,楚宥包的就像是可以直接裝在精品禮盒裡賣的一樣!
她悄悄停手,又去看楚柒他們的。
看了一圈,有些氣餒。
她包的粽子除了比宋鶴祁的強一點,是全桌第二醜的!
這對她一個手殘黨實在太不友好了!
正想着,楚宥突然把一個包好的粽子放到年餘餘面前,壓低了聲音。
“你放餡,我來包。
”
年餘餘默不作聲的又拿起一片粽葉,往裡面放了些糯米,又放鹹蛋黃,然後再塞滿糯米。
楚宥從她手裡接了過去,輕松的用彩繩把粽葉包起來,很快,一個漂亮又精緻的粽子被包好。
他把粽子放到年餘餘面前,年餘餘唇角笑起彎弧。
兩人合作包粽子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楚柒他們的注意,但沒人點破,隻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連宋鶴祁,也隻是不滿的小聲哼唧了一下,沒再指責自己的舅舅。
因為他剛剛也看見了,餘餘姐姐一個人包的粽子太醜了!
就讓他舅舅給餘餘姐姐幫個忙吧!
不到一個小時,滿滿一大盆的糯米和各種餡的材料都被包成了粽子。
年餘餘難得從包粽子中找到了一點樂趣,意猶未盡的收手,脫下一次性手套。
看着面前擺的的整整齊齊的粽子,她心裡升起點成就感。
她和楚宥包的最好看!
“餘餘,你和阿宥今天晚上在這睡吧。
”楚老太太開了口。
“這些粽子估計得煮一夜,你們明天早上直接帶煮好的粽子走。
”
聽了她的話,年餘餘有些猶豫。
楚宥卻是直接拒絕,“奶奶,下次再住。
”
“我帶點粽子回去煮。
”
楚老太太還想再勸,楚柒朝她使了個眼色。
“奶奶,阿宥明天還要上班,等他休息了再帶餘餘過來。
”
“行吧。
”楚老太太隻能作罷,開始給年餘餘和楚宥打包粽子。
才包好的粽子裝了滿滿一包,一大半都是甜粽,還單獨用飯盒裝了一些剛剛在餐桌年餘餘喜歡吃的粽子。
“飯盒裡的是煮熟的,熱一下就能吃。
”
“謝謝奶奶。
”年餘餘眉眼彎彎的笑着,朝他們擺手。
直到楚宥把車開出院子,再也看不見楚柒他們的身影,年餘餘才收回手,系上安全帶。
她看着腿上沉甸甸的飯盒,有些意動。
“楚宥,奶奶真好。
”
隔了兩秒,她又道:“你也好,你最好。
”
男人勾了勾唇,低沉的音色在車廂裡回蕩,“寶寶,就算撒嬌說好話,今天也不能再吃粽子了。
”
被戳破心思的年餘餘:“……”
可惡,她還想回去了再吃個宵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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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很清澈,月色皎潔,月朗星疏。
回到泰安新城,時間剛到十點。
楚宥直接提着生的粽子進了廚房,把粽子煮上,再出來,就看見年餘餘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
“怎麼了?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清俊的臉上因為緊張而浮起些冷意。
年餘餘捂着肚子,欲哭無淚。
她肚子疼。
但她不敢說,想起放縱一時吃的那幾口冰淇淋,她恨不得自打嘴巴。
真欠!
楚宥蹙眉看着她,見她捂着肚子,就猜到了原因,一隻手直接撫上她小腹,“肚子疼?
”
“嗯。
”聲若蚊蠅的一聲應答。
楚宥替她捂了捂,發現她臉色都有些泛白,下颌線緊繃着,“不是不會痛經?
”
“是不是因為吃了粽子?
”
沒等年餘餘回答,他又否認了這個猜測,“不對,粽子吃的時候是熱的。
”
“你今天喝冷水了?
”
但他昨天晚上專門給她找了個保溫杯,她今天也帶去醫院了。
年餘餘往楚宥懷裡縮了縮,伸出胳膊環住她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
她很少痛經,但痛一次真的很難挨。
“沒喝冷水。
”她聲音很小,越來越虛。
“吃了……吃了冰淇淋。
”
冰淇淋三個字,幾乎是含在她唇齒間說出來的,但楚宥還是聽見了。
“冰淇淋?
”
他一下反應過來了,清冽的嗓音裡染上點愠怒,“宋鶴祁把我騙走,就是給你吃冰淇淋的?
”
“我錯了。
”年餘餘連忙抱緊楚宥,怕他遷怒宋鶴祁,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都是我想吃的。
”
楚宥臉色緊繃着,停在她肚子上的手貼緊了些,語氣硬邦邦,“很疼?
”
“嗯。
”年餘餘不自覺的撒嬌,“有沒有止疼藥啊?
”
她之前在生理期,偶爾不忌口引起痛經,都是吃一顆止疼藥。
楚宥沒回答,卻是松開她站了起來,朝廚房走。
隔了會兒,他端着杯紅糖水,拿着止疼藥過來了。
“吃一顆。
”他闆着臉。
年餘餘乖乖的吃了一顆,接過紅糖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楚宥神色冷然,散發着低氣壓,卻是拿了個薄毯蓋在年餘餘身上,随即把她整個抱進懷裡,伸手替她捂着肚子。
一杯紅糖水喝完,止疼藥也發揮藥效,絞痛感褪去,年餘餘臉色好轉。
她兩隻手覆蓋着楚宥的手背,軟着嗓子開口道,“楚宥,我真的錯了。
”
“我下次再也不在生理期吃冰的了,你别生氣。
”
楚宥不搭腔,冷着臉的模樣像極了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中間仿佛隔着座冰山,渾身散發着拒人于于千裡之外的冷然氣息。
年餘餘一直叫他名字,見他沒有一點動搖的模樣,突然伸手摟住他脖子,貼着他耳朵——
“阿宥哥哥,别生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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