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餘餘心跳如鼓擂,抿着嘴巴不說話,心裡卻是把閨蜜翻來覆去的罵了一遍又一遍。
楚宥見她倔強又逃避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
“逗你的。
”他低頭親了她一下。
“我等你做好準備。
”
他随時準備着,隻等待她願意點頭的那一刻。
聽了他的話,年餘餘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内疚。
她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嗓音軟綿綿的解釋着,“我沒有不想和你……結婚的意思。
”
“隻是我感覺太快了。
”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自私,但她今年才二十四歲。
楚宥低聲笑了下,有些暧昧的語調,“寶寶,我不急,反正你也跑不掉了。
”
年餘餘還沒醞釀起來的情緒被這一句不正經的話打斷,她頓時起了點逆反心理,挑釁道:“那可不一定。
”
“哦。
”楚宥眯了眯眸子,眼中溢出幾分危險情緒,“那你試試?
”
年餘餘:……
她慫,她不說話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很快到了,廚房的方向傳來越發濃郁勾人的排骨香味。
楚宥從沙發上起來,又摸了把女朋友的手,用暗含警告的口吻說着玩笑話,“寶寶,敢跑腿打斷。
”
“我很擅長敲腿。
”
他明目張膽的盯着年餘餘的腿看。
年餘餘縮了縮腿,有點委屈。
她就是口嗨了一句,幹嘛說的跟她真幹了什麼一樣!
楚宥敲打完女朋友,繼續去廚房進行晚飯的收尾工作。
年餘餘則立馬拿出了手機,向過度腦補的某人發消息聲讨。
突然收到一排小刀表情的姜菁妤:?
?
?
她發消息詢問:【怎麼了?
】
年餘餘氣鼓鼓的把剛剛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年餘餘:【楚宥壓根沒那個意思!
丢死人了!
】
姜菁妤理虧,【沒關系,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就知道了。
】
年餘餘:【?
?
?
】
年餘餘:【吃一塹的是我,長一智的是你呗?
】
姜菁妤狡辯:【誰知道你家楚醫生送你三金的理由如此樸素。
】
隻是因為自己閨蜜太喜歡金簪,所以送了一整套金首飾讨她歡心!
别太離譜!
年餘餘心累,氣勢洶洶的放話,【以後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
姜菁妤不服氣,兩人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句嘴,直到楚宥喊吃飯的聲音響起,年餘餘才放下手機。
還沒走進廚房,她就拔高了聲音問,“除了紅燒排骨還有什麼菜?
”
“清炒油麥菜。
”
“涼拌海帶絲。
”
“雪梨銀耳湯。
”
……
——
時間進入十一月,天氣逐漸轉涼。
年餘餘最近被迫增加了一項新的運動,夜跑。
本來該是晨跑,但她每天早上都要賴床,早上時間有限的楚宥隻能更改了計劃。
晚上七點多,道路兩邊都亮起了路燈。
街邊各色的小吃攤占據着有利的位置,用誘人的食物香味吸引顧客。
年餘餘看見一個賣臭豆腐的,挪不動腳了。
楚宥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心硬如鐵,“走快點。
”
年餘餘咽了咽口水,“買一個吧,小份的隻要八塊錢。
”
楚宥拉着她朝前走,絲毫不心軟,“你昨晚吃炸雞柳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
“餘餘,我們約定過一周隻能吃三次小吃。
”
“今天周四,你前三天晚上每天都吃過了。
”
“想吃,等下周。
”
年餘餘心虛了一秒,不能怪她貪嘴,隻能怪這些小吃香味霸道,太誘人了!
她盯着賣臭豆腐的小推車,腦袋轉的很快,“我可以先用下周的名額吃。
”
楚宥:“你上周也是這麼說的。
”
結果昨天晚上又耍賴多吃了一次。
年餘餘:……
她還想再找理由,楚宥卻不給她機會了,強硬的想要拖着她離開。
年餘餘看出他的意圖,立馬原地蹲下開始耍賴,“你不讓我吃,我就不走了,也不去跑步!
”
“都怪你天天晚上拉我出門跑步,不然看不見這些小吃我也不會一直惦記。
”
楚宥被女朋友倒打一耙的話氣笑了。
“剛降溫你就感冒了兩次,身體素質太差,需要鍛煉。
”
年餘餘不管不顧,堅持将撒潑進行到底,“我不管,我就要吃!
”
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察覺到這裡的動靜,紛紛投來好奇的打量。
年餘餘紅着臉,依舊固執的蹲在原地看着男朋友,大不了一起丢臉!
楚宥并不覺得丢臉,反而老神在在的看着她,“不買就不走了?
”
年餘餘擲地有聲,“對。
”
楚宥:“好。
”
年餘餘懵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突然被抱了起來,身體淩空。
楚宥胳膊環過她的小腿,就着她蹲着耍賴的姿勢,将她整個抱起,像是抱小孩一般。
周圍一道道好奇的目光瞬間轉換成了看熱鬧的,熱烈又詫異,年餘餘的臉爆紅。
她拼命掙紮,“放我下來!
”
太丢人了!
楚宥沒撒手,“還吃不吃?
”
“不吃了不吃了。
”
楚宥才把她放下來。
一落地,年餘餘撒腿就跑,直到跑出這條小吃街才停住腳步。
周圍換了一片建築和景色,剛剛看熱鬧的路人們也變成了一張張更加陌生的臉龐。
年餘餘撐着腿,小口小口的喘氣。
楚宥也停了下來,平穩的氣息并沒有因為這短短一小段路程而發生改變。
“跑什麼?
”他問。
“寶寶,你剛剛跑步的速度比在操場上夜跑時要快。
”他又說。
年餘餘快氣死了,沒好氣道:“不跑等着社死嗎?
”
社死?
楚宥和年餘餘在一起後,經常從她嘴裡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詞語,也明白了它們的意思。
譬如,社死的全稱是社會性死亡,指經曆了很丢臉的事。
他若有所思,經曆社死就能讓愛擺爛劃水的女朋友認真對待跑步了?
年餘餘難得看清了自己男朋友的心思,她瞬間警惕極了,警告他,“楚宥,你要是再敢故意讓我社死,我就再也不跟你一起出門了!
”
他們每晚是去嘉南大學的操場上跑步,要是在那裡經曆社死,她還不如原地去世!
萬一再被一些學生認出來……年餘餘立馬掐滅自己可怕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