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抹暗紅色的晚霞消失在天際,夜色降臨。
暖光色的路燈籠罩車身,帶來一小片光亮。
年餘餘聽了楚宥的話,腦子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臉頰爬上绯色。
「我住自己家就挺方便的。
」
「寶寶。
」楚宥傾身靠近她,黑沉的眸子在此刻有些灼人。
「你一個人住,早上起得來嗎?
」
年餘餘不确定的口吻,「我起得來。
」
「我定三個鬧鐘。
」
楚宥勾唇,輕笑,忽然在年餘餘唇瓣上輕啄了一下。
轉瞬即逝的親吻,點燃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暧昧氣息。
窗外呼嘯的晚風,莫名讓人沉醉。
年餘餘感覺有點熱,推了推面前的男人,羞惱的語氣,「楚宥,你早計劃好了對不對!
」
「寶寶真聰明。
」楚宥又親了她一口,低沉的聲線染上笑意。
「我跟伯母保證過,早上去醫院的時候把你帶過去。
」
年餘餘氣極,「無恥。
」
咔哒一聲,楚宥解開她的安全帶。
他下了車,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單手搭在車門上。
「走吧,回去拿衣服。
」
年餘餘:「……你這是明晃晃的陽謀!
」
回應她的是男人悅耳的低笑聲,「對。
」
見年餘餘依舊不動,楚宥伸手去拉她。
「餘餘,之前不是睡過?
」
他故意逗她,「一回生,二回熟。
」
年餘餘臉頰漲紅,熱意一路攀爬至耳根。
她甩開他的手,大跨步的朝單元樓走,「我要住次卧。
」
楚宥邁着長腿,輕松跟上她,唇角牽起一抹細小的弧度,「好。
」
--
回到家,楚宥被年餘餘關在卧室外。
她一個人拉開大衣櫃,拿了三四套白天穿的衣服,又紅着臉頰拉開裝着内衣的抽屜。
看着面前的貼身衣服,年餘餘壓抑不住胡思亂想的念頭。
隔了會兒,她動作迅速的拿了兩套自認為性感好看的。
把衣服和内衣都一窩蜂塞進袋子裡,年餘餘若無其事的打開卧室門。
楚宥的目光落在她拎在手上的袋子上,下意識上前想要接過來。
年餘餘避開他的手,耳根紅紅的,「我自己拿。
」
「好。
」楚宥的目光在她紅透了的耳垂上停了停,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
「還拿什麼東西。
」
年餘餘放下袋子,溜達進衛生間,拿了瓶沒開封的内衣清洗液,又拿了她用習慣了的沐浴露和洗發水。
剛準備出去,看見洗漱台上擺着的各種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又突然洩了氣。
好麻煩!
「楚宥,給我拿個袋子。
」年餘餘支使楚宥。
楚宥很快找到個布袋子拿了過來,年餘餘繼續使喚他,「把我的護膚品都裝上。
」
「我去卧室拿我的化妝品。
」
「嗯。
」楚宥應了一聲。
等年餘餘出了衛生間,他立馬拿出手機對着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拍了張照片。
.
收起手機,他看見年餘餘剛剛随手放在洗漱台上的沐浴露和内衣清洗液。
看清内衣清洗液包裝上的圖片,楚宥眸色暗了暗。
「都裝好了?
」年餘餘拿着化妝包,看了眼男人手上拎的袋子。
「裝好了。
」
「我的卸妝水帶了嗎?
」
「帶了。
」楚宥張開袋子讓年餘餘看。
年餘餘随意掃了眼,把化妝包丢進去。
她站在客廳環視一圈,想着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突然,她視線落在陽台上,她還養了幾盆綠植呢!
年餘餘像是突然找到了借口,「我的綠植怎麼辦?
」
「楚宥,要不還是算了吧。
」
楚宥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年餘餘拐去他家,當然不會輕易放棄。
「兩三天過來澆一次水。
」他不容拒絕的語氣,「都收拾好了,走吧。
」
年餘餘不情不願的拎起裝着衣服的袋子,站在玄關處換鞋,卻又發現楚宥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了個黑色的袋子,正從鞋架上拿她的鞋往袋子裡裝。
「你幹嘛啊?
」
「帶兩雙鞋放我家。
」
年餘餘憋了憋,「我頂多在你家住一周!
」
他這架勢,搞得像是她要一直住在他家一樣!
「嗯。
」楚宥裝了兩雙鞋,淡定的提着黑袋子。
「我知道。
」
年餘餘被他一本正經的語調噎了噎,直接開門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聲控燈散發着冷白的燈光,襯的外面的夜色愈發昏昧。
進了電梯,年餘餘透過光可鑒人的電梯壁看清兩人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的袋子,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怎麼就答應去住他家了呢?
她還那麼主動、那麼配合!
黑色轎車開出景安花園,卻沒急着掉頭過馬路。
楚宥把車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停車幹嘛?
」
「去小超市買點燒烤料。
」
楚宥拉開車門下車,年餘餘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楚宥往小超市走,年餘餘卻拐向花店。
「我去買束花。
」
她嫌棄的蹙了蹙眉,「你家裡太冷清了。
」
聽了她的話,楚宥停下腳步,跟着她一起朝花店走。
「還需要買個花瓶。
」
年餘餘絲毫不覺得意外,她早就發現他家裡沒有任何和生活情趣有關的物品。
到了花店,年餘餘熟練的挑了一小束花,楚宥付錢時和老闆娘提出想在她店裡買個花瓶。
「買花瓶?
」老闆娘驚訝了一下。
年餘餘和楚宥都是她店裡的熟客,經常來買花,她以為他們家裡不會缺花瓶這種東西。
當然,她掌握着禮貌的分寸,沒多問。
「花瓶在這邊。
」她把兩人帶到花店裡側,這裡單獨擺着一個架子,放着各式各樣的花瓶。
年餘餘立馬被琳琅滿目的花瓶吸引了目光,她對漂亮的東西總是毫無抵抗力。
她故作矜持,朝楚宥揚了揚下巴,「你挑吧。
」
楚宥看出她的心動,捏了捏她的手,「聽你的。
」
年餘餘滿意的彎了彎唇,立馬要了兩個她一眼就看中的花瓶,一個透明花紋的圓肚玻璃瓶,還有一個墨綠色的細口長瓶。
老闆娘笑盈盈的把兩個花瓶包裝起來,連帶着剛剛的花一起算了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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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泰安新城的房子,年餘餘剛把東西放下,還沒收拾,就問楚宥要床單鋪次卧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