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0章
“妹夫,你說什麼呢。
”
白燼飛還是一如既往,揚起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一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散淡不經,“誰說要決一死戰了,我隻是回去複命。
曠工好幾天了,再不回去,組織給我開了,領不到勞保了。
”
“别裝了,你和爸說話,我都聽到了!
”
唐俏兒撅着紅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别忘了,我可是時刻觸發被動技能!
”
白燼飛:“......”
真是隻好奇心重,走哪兒都不忘偷聽一耳朵的小狐狸!
“無論如何,我要救阿顔出來。
”
白燼飛深深汲氣,一陣悶鈍的痛感傳遍心髒,“謝晉寰既然敢暴露自己的位置,甚至約我在森國見面,就說明,這是一場惡戰。
說真的,我怕。
”
“老四......”作為長兄的唐樾瞬間眼眶一紅,上前一把重重地扳住了弟弟寬闊的肩膀。
“四哥!
”沈氏夫婦也險些繃不住情緒。
“我不怕死。
我隻是怕不能活回來見你們。
”白燼飛笑得雲淡風輕,落在每個人心頭都有千斤重。
“老四,别胡說!
”
唐樾抱住弟弟,嗓音沙啞深沉,“大哥跟你一起,大哥護着你,絕不會讓你出事!
”
“大哥,你别鬧。
你要有個好歹,柳大夫不得哭死啊?
”白燼飛不忘調侃。
唐樾鼻音濃重,眸光濕潤,“我們都活着回來,和最愛的人團聚,相伴,到老......”
唐俏兒哪裡看得了這樣的場面,心思敏感的她已經偷偷抹了眼淚。
“四哥,讓我和你一起。
”
沈驚覺攬着唐俏兒的腰肢,下颌角繃得輪廓銳利鋒芒,“别忘了,我跟你,可是校友。
我雖然退伍從商了,但我骨血裡,仍是軍人。
這種時候我不沖到前面,誰沖?
”
“是啊,校友。
”
白燼飛眼眸閃爍着動容的光芒,“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并肩作戰。
”
“驚覺......”唐俏兒揚起泛紅的小臉,深深瞧着自己的男人。
強烈的自豪感,在她炙熱的肺腑間澎湃、激蕩、洶湧。
但更多的,是強烈的擔憂,但她不敢表露太多,怕給沈驚覺增加心裡負擔。
她更知道,若不讓他去,不能親手将謝晉寰繩之以法,那将成為他的終生遺憾。
于是,唐俏兒忍住淚意,嗓音沙沙的,故作輕松:
“這段時間,二哥和七哥攜手辦案,加上有聞啟涵做污點證人,謝晉寰在盛京的老巢已經土崩瓦解,謝氏集團股價跌停,相關責任人也都抓的抓,停職的停職了。
他在森國那邊,也是強弩之末。
七哥申請下來了紅色通緝令,已經出動警力前往森國對他進行搜查和抓捕。
六姐夫還正愁出師無名,沒有徹查他的理由,這回準備充足,他已經行使總統特權,現在森國警方也在到處搜尋他的下落。
這一回,必定讓他插翅難飛!
”
白燼飛心髒跳得悶重,“距離舒顔和譚樂的婚禮......還有五天。
”
唐俏兒美目如炬,閃動決然的厲芒,“我跟你們一起去!
”
三個大男人瞪大眼睛,異口同聲:
“不行!
”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謝晉寰。
”
唐俏兒早就料到會這樣,她神情無波無瀾,涓涓細語,“他既然給四哥打電話,就說明他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否則,以他的勢力,哪怕是四哥也難尋他蹤迹,他完全沒必要暴露自己不是嗎?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并不是引四哥過去,找舒顔。
而是,見到我。
”
唐樾和白燼飛錯愕,卻又雙雙沉默。
他們深谙,俏俏說的對。
但他們誰也不能讓最愛的小妹以身犯險!
“俏兒,不要去!
”沈驚覺猛地将她抱住,鈍重的心跳撞擊懷中人的胸膛。
擁抱太深、太緊、太沉,唐俏兒快要喘不上氣,卻仍無動搖:
“我要去。
驚覺,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們永遠在一起。
”
“俏兒,不行......”沈驚覺嗓音啞得不成樣子。
他們在一起,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陰謀、生死。
可獨獨這一次,沈驚覺總有種不祥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會有一個深不可測的陰謀,在黑暗中等待他們,一躍而下。
“我跟謝晉寰,該有一個了斷了。
”
唐俏兒輕輕柔柔地笑着,擡手安撫着男人寬厚的脊背,“我若一直藏起來不露面,你覺得謝晉寰會善罷甘休嗎?
他隻會想盡辦法,逼我去見他。
我要一直不肯,他便會用層出不窮的陰險手段,逼我出面。
那樣,隻會傷害到我身邊更多的人。
驚覺,你最懂我。
你知道這種時候,我絕不可能退縮。
”
......
夜色闌珊,窗外一輪皓月,映照房内一對交纏歡愛的男女。
今晚,唐俏兒無比主動,沈驚覺炙熱如火。
就好像,這一場情事之後,他們便再沒有機會結合、交融、纏綿......
男人布滿粘膩汗水的肌肉在她掌心贲張,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她嬌軟瑩白的身子,在孟浪如潮間起起伏伏,水晶燈迷離的光影,在她視線裡波動,搖晃,意亂情迷......
“俏兒......我一定要護好你,一定要護好你。
”沈驚覺在她耳邊,一遍遍呢喃,又沉,又欲。
“我信你。
”唐俏兒攬上他的頸子,擡起腰身,與他深深纏吻。
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低喃一夜,直到彼此嗓音沙啞不堪,直到黎明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