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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553、我成全你!

皇城第一嬌 鳳輕 7572 2024-10-31 11:57

  “啟禀王爺,南疆急信!
”襲影快步從外面進來,恭敬地道。

  謝衍蹙眉,伸手接過了信件。
一目十行的掃過,謝衍修長的劍眉微微沉了下來。

  駱君搖看到他的神色心知有變,低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謝衍道:“南疆有點事,我們恐怕要盡快離開漳州了。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謝衍想了想,“要不搖搖在漳州多留一段時間,我先去南疆?

  謝衍知道,駱君搖在漳州并不隻是玩兒,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
比如她現在與商越商量的事情,細節方面一時半會肯定說不完。

  駱君搖搖頭道:“還是不了,正事要緊。
漳州的事情有商公子,真要處理起來肯定需要不少時間,對吧?

  商越接收到駱君搖看過來的眼神,點頭笑道:“王爺若是相信在下的話,漳州諸事,可以由在下代勞。

  謝衍低頭看看駱君搖,駱君搖認真地點頭。

  她也不是完全是為了謝衍的行程遷就,主要是漳州這邊确實沒什麼大事。

  主要還是南溪港那邊,商越隻需要将船帶回去就可以了。
而她剛剛分明在信裡看到了大哥的名字,南疆出事很難不牽扯到大哥,雖然謝衍和大哥都很厲害,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那好吧,先跟林家主辭行,我們今晚便登船。

  “嗯。

  聽說謝衍和駱君搖要離開,林成钰也有些遺憾。

  不過他也知道,若不是真的有事,兩人不會這麼倉促。
也不多問什麼,立刻吩咐管事去安排船隻送兩人回甯州。

  與林成钰說了要提前離開的事,謝衍和駱君搖回到房間裡,駱君搖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事情,肯定不足以讓謝衍改變行程,提前離開漳州。

  謝衍擡手按了按眉心,輕聲道:“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死了。

  駱君搖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确定地道:“你是說,三大部落的族長…都死了?

  謝衍點點頭,确認了駱君搖的疑問。

  駱君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明顯不是一般情況。
若是一個族長去世不奇怪,但三大部落的族長同時死了,确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駱君搖問道。

  謝衍蹙眉道:“信上也沒有細說,隻說南疆三大部落的族長在同一天不同地方突然暴斃。
現在…朝廷派到南疆的宣慰使被當成了兇手。
南疆各部落群情激憤,宣慰使司處理不了此事。

  駱君搖點點頭,難怪謝衍着急,确實是件大麻煩事。
南疆本來就不甚安定,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如果朝廷派到南疆得宣慰使真的被當成了兇手,那問題就大了。

  如果南疆人在他們去之前将人給處決了,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謝衍安撫道:“不必擔心,謹言比我們離得近,接到消息會提前趕過去。

  駱君搖道:“希望如此吧。

  南疆在這個時候突然出了這樣的話事,總覺得這隻是個開始,後面還要出大事呢。

  一行人匆匆離開漳州,乘船回到甯州後,又策馬向南疆而去。

  南疆地處大盛西南角,面積遼闊足足有整個大盛的五分之一大小,但這裡氣候惡劣瘴疠毒蟲橫行。
适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并不多。
于是這裡鮮少有成規模的城池,大多數各個部落結成營寨,聚族而居。

  南疆唯一的城池在南疆腹地中央,論面積大小還比不上之前駱君搖去過的燕州建陵城,但這已經是南疆唯一一座能被中原人定義為城池的地方了。

  最近無論是南疆本地的居民還是來往的商旅,都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緊張沉重的氣息。
有不少見機快,消息靈通的商人,已經悄悄離開了南疆回中原去了。

  這座名為昭雲的城池,目前由南疆三大部落共同執掌,同時這裡也是南疆宣慰使司的所在地。

  往日裡,宣慰使府門口總是駐守着兩隊大盛兵馬。
大門敞開,門前肅穆,氣勢威嚴,令人不敢輕易冒犯。

  然而今日,整個宣慰使府卻是大門緊閉,門外一個人也不見。

  大門外不遠處,幾個穿着南疆服飾的男女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大門口。
他們的動作并不避諱,顯然完全不怕被人發現。

  府中,駱謹言凝眉坐在主位上。
在他下首方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正事在陵川侯離開南疆之後,接替他成為南疆宣慰使的人。

  “曾大人。
”駱謹言皺眉道:“南疆人認為是你殺了幾位族長,總要有個緣由吧?
”除非南疆人瘋了就是要跟大盛開戰,否則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若是南疆人真的想要和大盛開戰,付出三位族長的性命,這個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曾大人姓曾名維,接替陵川侯之前曾經在涼州做過父母官,也曾經在鴻胪寺做個少卿,無論是對邊關還是對外族都有一定的經驗。

  饒是如此,成為南疆宣慰使不到半年,他也覺得自己老了不隻十歲。

  聽了駱謹言的問話,曾維歎了口氣道:“駱大人說的不錯,他們之所以認定我就是謀害幾位族長的兇手,是因為幾位族長死之前,都收到了我邀請他們赴會的信函。
他們就是在接到我的信之後,去赴會的途中被殺的。

  “所以,那些信可是出自大人隻手?

  曾維道:“我從來交涉的丘磁部少族長手裡看過那封信,确實跟我的筆迹一模一樣,但我可以肯定,我絕沒有寫過那封信。

  駱謹言沉默不語,曾維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的,這話實在很難讓人立刻就相信。

  “駱大人,我眼下卻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這話,但我……”曾維苦笑,有些無奈地道:“我才上任不過半年,弄出這麼大的亂子,我圖什麼?

  駱謹言點頭道:“曾大人不必着急,事情究竟如何總會弄清楚的。
王爺如今在漳州,想必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我們隻要暫時穩住局面,王爺應當很快就能趕到。

  曾維歎氣道:“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若實在不行大人就先将我交出去,或許還能争取到一點時間。

  駱謹言搖頭道:“若是真是有人暗中搗鬼,曾大人一旦落到南疆人手裡,恐怕活不過一個晚上。
若真讓人弄成畏罪自殺或者屈打成招,那才是真的麻煩。

  曾維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心中焦躁不安,說出口的話難免就欠缺了幾分考慮。

  “啟禀大人,古河部少族長堪布喇來了,在外面要求立刻面見大人。
”駱謹言身邊的侍衛快步進來道。

  駱謹言挑眉,“少族長?
聽說古河部未來族長的人選一直沒能定下來,如今看來三位族長的死,也不會完全沒有人得到好處。

  曾維有些詫異地看了駱謹言一眼,駱謹言這話說的有些重了。
若是被傳了出去,隻怕又是一場風波。

  駱謹言似乎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很是淡定地喝着茶,道:“請少族長進來。

  “是,公子。
”駱三拱手告退。

  片刻後,堪布喇帶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并沒有去看坐在旁邊的曾維,目光直接落到了主位上的駱謹言身上。

  堪布喇眉宇間有幾分陰恻恻地道:“駱大公子,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駱謹言淡然道:“也不算太久,去年末本官與少族長不是才見過一次麼?

  去年年末,南疆和懷州接壤的地方雙方百姓因為一些小事引發了不小的沖突。
當時是駱謹言親自去處理的,而南疆這一邊出面的人正是堪布喇,因為那些參與沖突的南疆百姓,不巧正式古河部的人。

  堪布喇也不在意駱謹言的話,冷聲道:“既然駱大人來了昭雲,想必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
我也不廢話,請駱大人将曾維交給我,南疆曆代臣服于中原,我們也不想為此傷了于朝廷的情誼。

  駱謹言問道:“敢問,少族長帶走曾大人之後,想要做什麼?

  堪布喇朝兩人露出個充滿了惡意和陰森的笑,道:“自然是按照我南疆的規矩,對兇手處理萬蟲噬骨之刑,以告慰家父和另外兩位族長的在天之靈。

  南疆畢竟屬于尚未開化之地,刑法極其粗暴殘忍。

  或者應該說,這個地方沒有真正的法律,各個部落執行的都是自己的私刑。

  如果是族内犯了錯,就按照族規處置。
如果是與别的部族之間的恩怨,部族之間幾乎不看對錯,完全維護自己人。

  當然,若利益和好處足夠的時候,他們偶爾也願意站在正義一方的。

  而且南疆私人複仇盛行,隻要不給部族惹上麻煩,就算你在外面殺人放火,部落也是不管的。

  因此,南疆民風可謂極其彪悍。
而相應的,南疆的刑罰也極其可怖。

  萬蟲噬骨就是其中的一種,将人丢進裝了各種蛇蟲鼠蟻的坑裡,偏偏那些蛇蟲鼠蟻還都是精心挑選的,并沒有能立刻緻人死地的劇毒。
将人丢進去,被這些蟲子噬咬,圍觀的人還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添加更多的東西進去。

  被丢在坑裡的人經常被咬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好肉,偏偏還死不了隻能痛苦地掙紮着。

  短則三天,長的甚至能達到十天。

  最後受刑的人受盡痛苦死去,就連他們的屍體都會成為這些蛇蟲鼠蟻的口糧。
隻剩下一句白骨,還要被人挫骨揚灰,将骨灰撒在南疆最污穢幽暗的地方。

  這樣的刑法,着實稱得上是慘無人道。

  駱謹言自然不可能将曾維交給他,否則曾維哪裡還有命在?

  “這恐怕不行。
”駱謹言沉聲道。

  堪布喇臉色一沉,不悅地道:“駱大人的意思是,朝廷要包庇害死我父親的兇手了?

  駱謹言道:“除了幾封信,少族長恐怕也沒有别的證據證明曾大人就是兇手吧?

  堪布喇道:“難道那幾封信還不夠?
我父親若不是為了赴約,如何會被殺?
若隻是我父親一人,駱大人可以狡辯是意外,但是……難道這麼巧,連續三位族長都一起出意外麼?

  駱謹言挑眉道:“這隻能證明是有人想要挑撥朝廷和南疆的關系。
曾大人與三位族長不過數面之緣,無冤無仇,敢問少族長,曾大人為何要這麼做?

  堪布喇冷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原來被害的苦主,還需要證明兇手害人的動機。
駱大人一味袒護,朝廷這是鐵了心要包庇兇手了麼?

  駱謹言平靜地道:“少族長何必這麼着急?
将殺人兇手的罪名扣在曾大人身上,就不怕真正的兇手繼續逍遙法外麼?
還是說,其實少族長知道兇手是誰呢?

  “駱謹言!
你什麼意思!
”堪布喇臉色一變,厲聲道。

  駱謹言道:“我隻是希望,少族長能給我一點時間。

  堪布喇道:“我如果一定要今天就将人帶走呢?

  駱謹言挑眉道:“那我隻能說,你今天一定将人帶不走。

  堪布喇氣得冷笑連連,怒道:“好!
好一個駱大公子,懷甯總督!
你也别忘了,這裡是南疆!

  駱謹言道:“我不僅記得這裡是南疆,我還知道南疆并非古河部一人獨大,我更知道…被殺的族長并不隻是古河族長一位。
另外兩家都不着急,少族長由何必如此着急?

  堪布喇微微眯眼,盯着船駱謹言半晌沒有言語。

  見他如此,駱謹言繼續道:“少族長稍安勿躁,不如咱們好好談談,幾位族長被殺的事情,有很多内情我們并不知道。
或許我們可以先交流一下,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堪布喇盯了駱謹言半晌,緩緩道:“駱大公子很會說話,可惜……父親的死,朝廷必須給古河部一個交代,否則…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駱謹言并沒有被他的威脅吓道:“這是自然,我隻要求五天的時間。
五天之内若是沒有線索證明此事與曾大人無關,駱某親自陪曾大人前往古河部請罪。

  堪布喇冷笑一聲,冷冷道:“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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