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望着蘇蕊娴靜美麗的笑顔,覺得自己為她擔心屬實是想多了。
“蘇姐姐有計劃了?
”駱君搖好奇地問道。
蘇蕊道:“看他想怎麼做吧,畢竟也還是有些風險的。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跟蕭家撕破臉。
”蘇蕊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足以與全天下對抗的勇氣,能和平解決自然是盡量不冒險呗。
“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駱君搖道。
蘇蕊摸摸她的腦袋笑道:“謝謝你,我會的。
”說完,蘇蕊有些嚴肅地看着駱君搖道:“搖搖,你今天來找我,真的隻是為了這件事?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駱君搖有些驚訝于蘇蕊的敏銳,思索了一下才問道:“姐姐昨天有沒有見過蕭三公子?
”
蘇蕊搖頭,肯定地道:“沒有,昨天我在書院,傍晚回來直接就回府了。
而且,我跟蕭泓說了我需要幾天時間考慮,過兩天才會答複他。
他不想讓蘇家知道他來了上雍,不會随便出現的。
出什麼事?
”
駱君搖遲疑不語,蘇蕊抓住她的手,認真地道:“如果跟我有關,一定要告訴我。
”
駱君搖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道:“算是跟你有一點關系,蕭泓過兩天恐怕見不了你。
”
“你怎麼知道?
”蘇蕊不解道。
“昨天我大哥把他給打了。
”
“什麼?
”蘇蕊也是一驚,她是見過那位駱家大公子幾次的,直覺他不像是那種會随意對人動手的人。
或者應該說,就算真的有人招惹了他,他也不像是會沖動到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的人。
駱君搖有些郁悶,“大哥昨晚被關進五城兵馬司了,他又不肯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
蘇蕊也是一臉疑惑,思索了一下道:“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
”說完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多餘,這對駱家來說并不是什麼大事,真要解決也不難,哪裡用得着蘇家幫忙。
除非事情真的很嚴重需要蘇家牽線調停,否則這種事駱家應該希望私下解決。
蘇蕊想了想,“要不然…我去蕭泓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
駱君搖連忙搖頭道:“千萬别,我大哥說他兩天就能解決。
那蕭泓看起來人品不怎麼樣,萬一他對你做了什麼事就得不償失了。
我原本隻是想問問你知不知蕭家還有那位蕭三公子為人如何,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
追求愛情可以,但是你又放不下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還要強拉着另一個無辜的女子為你的愛情買單,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而且他私下要挾蘇蕊,如果蘇蕊答應了又不敢告訴蘇家原因,蘇家也會對蘇蕊不滿。
到時候蘇蕊可不僅是被外人嘲笑,連娘家都會對她不滿了。
這蕭泓能想到要挾一個從小跟自己訂婚的姑娘,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不敢……”
駱君搖扯着她的衣袖道:“蘇蕊姐姐,你千萬别去找那個蕭泓套話。
真的,之前你答應跟他見面的事情最好也多做防範,那種人…你若是拒絕了他,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
駱君搖再三叮囑,得到蘇蕊不會去找蕭泓的保證方才放心下來,又和蘇蕊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告辭。
告别了蘇家,駱君搖直接轉道去了五城兵馬司。
在牢房裡蹲了一夜,駱謹言倒是并沒有什麼變化,依然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模樣,看來五城兵馬司确實沒有薄待他。
“大哥。
”駱君搖笑眯眯地朝駱謹言揮手,“昨晚過得如何?
”
駱謹言微微挑眉,“搖搖,你怎麼又來了?
”
駱君搖看看身後,走到關着駱謹言的牢房門口,從頭上抽出一支小簪咔嚓幾聲就将鎖給捅開了。
看着駱君搖面帶得色地跨進來,駱謹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
駱君搖将小簪插回頭上,拍拍手道:“無師自通。
”
駱謹言也不追究,隻是問道:“不是說了我沒事麼?
你又來做什麼?
”
駱君搖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托腮道:“我擔心大哥呀,來看看你嘛。
對了,我剛剛去見了蘇家姐姐。
”
駱謹言垂眸,“你去見她做什麼?
”
駱君搖微微偏頭打量着他,“你還沒有問我,去見哪個蘇姐姐。
”
駱謹言挑眉笑道:“你有幾個蘇姐姐?
”
駱君搖道:“你連我有幾個姐姐都不知道,倒是知道蘇姐姐。
”
駱謹言無奈地擡手拍了她一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
駱君搖湊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大哥,阮相壽辰那天,爹爹和母親到得很晚,你是跟他們一起去的。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去過流觞亭?
”
駱謹言輕笑了一聲道:“搖搖是想問,我收拾蕭泓是不是因為蘇姑娘?
”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湊得更近了一些,“那你是嗎?
”
駱謹言坦然道:“是啊。
”
聽他承認地如此坦蕩,駱君搖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那個…以大哥你的手段,要對付蕭泓那種人應該有的是法子,用不着當街打人吧?
”
駱謹言思索了一下,道:“偶爾我也會有忍不住時候。
”
駱君搖有些興奮,“所以,蘇姐姐是我未來大嫂嗎?
”
駱謹言道:“現在還不是。
”
“明白了。
”駱君搖鄭重地點頭道,“大哥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蘇姐姐的。
還有那個姓蕭的……”看我怎麼整死他!
駱謹言瞥了她一眼道:“别亂來,我自有分寸。
還有,這事兒不要亂傳,蘇姑娘的名聲……”
“我懂我懂,再說了蘇姐姐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我方才說起你的事兒,她對你好像沒啥印象。
”駱君搖道。
話才剛說完,就接收到了駱謹言涼嗖嗖的眼神。
駱君搖立刻順滑地改口道:“女孩子都比較含蓄,這世上怎麼會有看不上我大哥的姑娘呢?那眼光得多高?
大哥我對你有信心,我等着叫大嫂就好啦。
”
駱謹言有些無奈地看了妹妹一眼,搖搖頭不再理會她的胡說八道。
駱君搖卻是興緻勃勃,忍不住又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家大哥的胳膊,笑嘻嘻道:“大哥,既然我都知道了,你就說說呗,那個蕭泓怎麼得罪你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那些事兒了?
還是說……你一看到他就想起來他跟蘇姐姐的關系,然後就妒火中燒忍不住打了他一頓?
你這樣,會被爹爹打死的喲。
”
駱謹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駱君搖也不害怕依然笑眯眯地撐着下巴打量着他。
心中卻暗暗腹诽:果然是有了心上人就不一樣了,我再也不是你可愛的妹妹了嗎?
駱謹言思索了一下,微微眯眼道:“我那日确實在流觞亭,正好聽到他們說話,不過那事兒蘇姑娘似乎打算自己解決,我揍他倒不是因為那件事。
”
“那是因為什麼?
”駱君搖奇道。
駱謹言微微眯眼,眼底浮現幾分寒意,道:“他跟他身邊的小厮商量,過兩天再跟蘇姑娘見面的時候,要設法壞了她的名聲。
”
駱君搖臉色瞬間也變得難看,半晌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忍不住道:“聽說蕭家也是名門世家,家風清正,怎麼會有蕭泓這樣的人渣敗類?
”
如果蘇蕊的名聲壞了,蕭家還願意娶她,外面的人自然隻會說蕭三公子寬宏大量,君子之風。
到時候若是蘇家再帶一個媵妾過去,别人也隻會覺得理所當然。
駱謹言輕哼了一聲,“家風清正…蕭家确實還算清正,卻也免不了偶爾出幾個敗類。
”家族大了,自然也就良莠不齊,更不用說蕭家這樣不知傳承了多少代的家族了。
駱君搖道:“大哥你打算怎麼辦?
關在這裡也解決不了問題呀?
”
駱君搖溫聲道:“不用擔心,他很快會來找我的。
”
“為什麼?
”
不等駱謹言回答,門外牢房看守就推門走了進來,“駱将軍,那位蕭公子來了,說是要見你。
”看到坐在裡面的駱君搖,看守也是一呆,似乎不明白攝政王妃是怎麼打開門進去的。
駱君搖毫不心虛地對他笑了笑,看守這才回過神來,“駱将軍?
”他也沒有想到駱君搖身上去,隻當是駱謹言自己開的門。
不過上面吩咐了,隻要駱謹言不出去就不用管他做什麼,他自然也不會多管。
駱謹言輕笑了一聲道:“讓他進來。
”
“是。
”
駱君搖有些詫異,“大哥,你不行呀。
他竟然今天就能出來見你了。
”看來是傷得不重。
駱謹言道:“你先去隔壁。
”
“好的。
”
不一會兒,牢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
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的衣裳不差,卻也并不高調,頗有幾分書香門第世家公子的風韻。
他原本的相貌應當也不差,隻是此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邊眼睛還腫起來了,看起來着實是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蕭泓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此時再看到坐了一夜牢卻依然衣冠楚楚的駱謹言,再看看自己,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他站在外面的走道裡,怒瞪着駱謹言,有些陰陽怪氣地道:“駱家大公子,又見面了。
”
駱謹言側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這樣平靜的眼神更加刺激了蕭泓,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怒道:“駱謹言,别以為你有駱家撐腰就能為所欲為!
昨天的事情,你若是不給本公子一個交代,休想善了!
”
面對蕭泓如此氣勢洶洶的模樣,駱謹言隻是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
駱謹言問道:“蕭三公子想與我對簿公堂麼?
”
“你以為我不敢?
”
駱謹言道:“你若是敢,直接上堂便是,何必來見我?
”
蕭泓臉色變了變,等着駱謹言沉默不語。
駱謹言淡定地理了理衣袖,道:“蘇家還不知道蕭三公子來了上雍吧?
他們今天不知道,你猜明天,後天會不會知道?
”
蕭泓強作鎮定,“知道了又如何?
”
駱謹言道:“蕭三公子莫不是忘了,你昨天說過什麼話?
”
蕭泓卻并不害怕,仿佛早有預料,略帶幾分得意地笑道:“我什麼都沒說過,你有什麼證據?
”
駱謹言搖搖頭,不知是在表示自己沒有證據,還是歎息蕭泓的天真。
駱謹言也并不在這個話題上與他糾纏,直接問道:“蕭三公子既然來見我,想必是想私了了。
說說看,你的條件吧。
”
蕭泓以為他是妥協了,微微眯眼打量着駱謹言,眼底有幾分不屑。
都說駱家大公子智謀過人,在家裡父親還總是拿駱謹言教訓他,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沖動魯莽,果真不過是莽夫而已!
蕭泓道:“駱公子昨晚在這裡待了一晚上,看來也是不想讓駱大将軍知道這件事。
我也不為難駱公子,隻有一個條件。
”
“請說。
”駱謹言淡淡道。
蕭泓道:“我要駱大公子幫我保護一個人,直到我和蘇姑娘成婚為止,不能讓她落到蕭家人手裡。
”
駱君搖微微勾唇,“我怎麼覺得,拿她跟蕭家做交易抹平這件事,更容易一些呢?
”
蕭泓神色變了變,冷笑道:“蕭家就算再快,趕到上雍處理這件事也需要時間。
隻要我将昨天的事情放出去,上雍總有看駱家和攝政王府不順眼的人,到時候就算蕭家出面說是誤會,恐怕也沒用了吧?
再說了…駱大公子确定,蘇家希望駱公子多管閑事麼?
”
隻要将事情鬧大了,無論如何蘇家,特别是蘇蕊都會受影響的。
雖然她本身是無辜的,但這世上本是無辜卻受到牽連的女子還少麼?
更何況,他手裡還有蘇蕊不能為外人道的把柄。
一個閨中弱女子,除非她不要命了,否則隻能讓他拿捏。
駱謹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眼眸冷淡地注視着眼前的年輕人。
蕭泓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咬牙道:“你看什麼?
”
駱謹言平靜地道:“我見過蕭澂。
”
“你什麼意思?
”蕭泓惱怒地道。
駱謹言道:“他是個君子,也是個好官。
沒想到…他竟然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跟這位蕭三公子比起來,駱謹行簡直是天下最省心的弟弟了。
“住口!
”蕭泓那張青紫交加的臉有些扭曲,語氣也急促起來,他冷笑道:“他算什麼君子?
不過是個裝模作樣的僞君子罷了!
祖父喜歡他,父親母親也被他蒙蔽了。
沒想到…就連外人也都被他給騙了!
他可真有本事!
”
駱謹言淡淡地打量着他,從那張年輕卻扭曲的臉上看到了嫉妒和仇恨。
他平靜地道:“就算他是僞裝的,他能去邊關勘察民生,去窮鄉僻壤的不毛之地做父母官,敢在洪水泛濫的時候跟普通百姓一起站在堤壩上搶修河堤,敢守在爆發瘟疫的地方寸步不離。
你敢麼?
”
駱謹言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并沒有嘲諷的意思。
但聽在蕭泓的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因為他在家裡已經聽過無數次父母族人用贊許的語氣談論蕭澂的事迹了。
他們每一個說得都比駱謹言更加真情實感,充滿了驕傲和贊許,他早就聽得煩躁不已恨不得堵住他們的嘴。
以至于此時,連駱謹言如此幹巴巴平鋪直叙的話都覺得難以忍受。
“我叫你住嘴!
”蕭泓怒道,“駱謹言,本公子不是來聽你說他的豐功偉績的!
”
駱謹言慢慢站起身來,朝着牢房的欄杆走去。
蕭泓這才注意到,關着駱謹言的牢房門根本沒有鎖,他吓得連連後退靠到了身後的牆壁上,“你…你想幹什麼?
”
駱謹言并沒有往門邊走,而是在欄杆前站定,道:“原本隻是想看在蕭澂和雪陽老先生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
見他真的沒有出來的意思,蕭泓這才松了口氣。
聽了他的話又覺得好笑,“放我一馬?
駱大公子恐怕還沒認清楚,現在是誰放誰一馬?
”
“是麼?
”駱謹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蕭泓有些警惕,“你想說什麼?
”
駱謹言平靜地道:“蕭公子,這件事對駱家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嚴重。
就算鬧大了,我駱謹言向你賠禮道歉,賠你藥費便是了。
你沒殘沒廢,大不了我再在大牢裡待一個月。
那些老學究再想揪着駱家不放,還能殺了我不成?
”
蕭泓道:“你…你不怕丢臉?
你莫忘了,你還有官職在身!
”
“我不怕,你怕不怕得罪駱家和蘇家?
”駱謹言笑道:“蕭公子,出門前令尊有沒有教過你,剛到陌生的地方不要随便跟不知道底細的人打交道?
”
“什麼意思?
”蕭泓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微變。
駱謹言擡手将一個東西丢到了地上,蕭泓低頭一看,一直努力維持的從容鎮定終于垮了。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俯身一把抓起地上的東西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
才擡起頭來,咬牙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
”
駱謹言朝他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轉身走回了桌邊坐下。
蕭泓卻有些急了,顧不得對駱謹言的畏懼,他撲過去抓住牢房的欄杆朝駱謹言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到你手裡的?
!
你…你手裡,是不是還有别的東西?
”
駱謹言悠悠問道:“蕭公子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
“你敢……蘇家不會感謝你的!
”蕭泓恨恨道。
駱謹言道:“我跟蘇家有什麼交情?
為什麼要顧忌他們?
”
聞言蕭泓反倒是更怒了,“既然跟你無關,你多管什麼閑事?
!
”
“看你不順眼。
”駱謹言道。
蕭泓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臉色變了又變,好半晌才咬牙道:“你想如何?
”
駱謹言道:“去告訴五城兵馬司的人,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
”
蕭泓沉默了良久,才道:“可以,但是你手裡的東西要全部還給我。
”
“我手裡隻有這個。
”駱謹言微笑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
”蕭泓怒道,駱謹言分明就是在耍他!
駱謹言但笑不語,那神色仿佛是在說:你愛信不信。
蕭泓握着欄杆的手攥得指節泛白,若不是身上的疼痛還是提醒着他眼前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有着怎樣的身手,他幾乎都想要撲進去抓着他打一頓。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地牢房裡傳來蕭泓用手狠砸欄杆的聲音,同時從他口中惡狠狠地擠出了一個“好”字。
駱君搖等到牢房木門被重重地撞上,才慢悠悠地從隔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真是個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兒,他說話之前都不檢查一下隔壁有沒有人嗎?
”
駱謹言看了她一眼,“他認為五城兵馬司不會把駱家大公子關在隔壁有人的地方。
”
駱君搖聳聳肩,“好吧。
”
“回去吧,沒事了。
”
事情解決得太容易,讓人很沒有成就感。
駱君搖好奇地問道:“大哥,你是怎麼這麼快抓到蕭泓的把柄?
你給了他什麼?
”
蕭泓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又秘密到上雍還不到十天。
與蘇蕊見面也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情,她家大哥怎麼會這麼快就掌握了讓蕭泓連讨價還價都不敢的把柄呢?
就算是攝政王府,去調查搜證也需要時間吧?
駱謹言道:“運氣好。
”
駱君搖翻了個白眼,你逗我呢?
還真以為我傻?
不就是因為你早就盯上人家了麼?
真以為我相信你是碰巧去流觞亭的?
說不定那姓蕭的公子哥還沒走出陽信你就已經盯着人家了。
“大哥,最後一個問題。
”
“問。
”
駱君搖道:“你既然知道蘇姐姐被他要挾了,為什麼不把你手裡的把柄送給蘇姐姐?
就算你看他不爽,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打他一頓也不難吧?
”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駱謹言道。
駱君搖撇撇嘴,不想理這見色忘妹的大哥了。
啧,男人心,海底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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