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這麼狠毒,這得是要多恨她們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錢嵘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時之間害怕一時之間又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在王府呆的好好的竟然也能被人給算計擄走,外面是地獄是火坑,但是她現在嚷嚷起來的後果絕不會更好一些,隻能讓自己和朱琪的身份更快的被人知道,成為更大的笑柄罷了。
怎麼辦?
她急的都快要哭了,外頭卻已經商量好了價錢,之前那個男人正吩咐不知道什麼人:“帶進去,老規矩,先叫人看着,等到今天晚上的局了了,再告訴媽媽。
”
有人答應了幾聲,聽起來外頭的人還不少。
錢嵘懵懵的,但是卻知道她們被送來的應當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
畢竟普通的地方,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也不看看姑娘是什麼身份,問都不問就接下了人。
不是普通的地方.....
錢嵘捏緊了拳頭,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吞了口口水,等到馬車停下來,她們兩個被帶到了一間房子裡又被反鎖上了門,她才急忙用腳去夠邊上還昏睡着的朱琪。
她們的手腳都被捆住了,越是掙紮就越是被綁的更緊,她又怕朱琪醒了叫喊起來引來外頭看守的人的注意,又氣又急之間看見了邊上桌上的燭台,頓時也顧不得什麼了,用盡力氣站了起來,蹦跳着到了桌邊,背過身去,忍着疼痛燒開了手腕上的繩子,而後又解開了腳上的繩子,這才去叫醒朱琪。
朱琪腦子裡還昏昏沉沉的,但是她卻記得自己當時跟着錢嵘已經發覺了不對,被人打昏的事,一睜開眼睛就想要尖叫。
幸好錢嵘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歎氣道:“阿琪,現在不是叫喊的時候,若是你喊得太厲害,招來了外頭的人,那我們就都真的死定了,你明白嗎?
”
朱琪吓得眼淚都出來了,環顧了一圈,見這屋子到處都是妝台,地上還錯落的擺着一些箱籠,裡頭裝着各式各樣的還散發着濃重香味的衣服,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錢嵘。
這裡簡直跟她從前去過的戲院的後台極像,什麼人把她們抓到了這裡來,又想做什麼?
她點點頭,示意錢嵘放開自己。
錢嵘放開了她,她迫不及待就問:“錢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這是在哪兒?
為什麼趙嬷嬷要把我們帶來這裡?
”
這個時候哪裡還找得到趙嬷嬷?
錢嵘苦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腳,手腕上她剛才去燒繩子的時候太緊張,已經被燒的破了皮,但是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低聲跟朱琪解釋了幾句,就毫不客氣的指出了她們現在的處境:“我們如今應當是被送到了青樓.....”
她把之前聽說的那些都告訴了朱琪,皺着眉頭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趙嬷嬷肯定沒那麼大的膽子,她一定是受人指使的.....”
朱琪吓得魂不附體:“那她們,她們到底要對我們做什麼?
!
我們又沒有得罪人.....”
都送到了青樓來了,到底是要做什麼還用說嗎?
第一抓機
錢嵘自己也怕的要命,但是出奇的,她卻沒有吓得六神無主。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去糾結為什麼已經沒有意義,該做的是想想辦法能不能脫困。
實在不能,那也不能讓那些人如意,用她們來羞辱她們的家族。
整座樓閣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是個名副其實的不夜城,靜安公主坐在馬車裡,撩開了一點簾子往外看,表情志得意滿:“啧啧,天一閣真是名不虛傳。
”
天一閣自來就是個銷金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裡的幕後老闆究竟是誰已經不可細查,來這裡的也都非富即貴,不管是什麼地方的,總歸要麼有錢,要麼有權。
這裡的姑娘也是出了名的特别。
靜安公主出宮立府已久,對于這一點已經摸得清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饒有興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個高傲的姿态來,嗤笑了一聲。
今天可是天一閣選花魁的日子,京城中愛在這裡玩鬧的纨绔子弟應有盡有,其中肯定也不乏武甯伯府和跟朱家相熟的人家。
有趣,真是有趣。
在這個地方碰見淪落風塵的錢嵘跟朱琪,明天朱家和錢家就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她心裡的怨氣也終于因為這一點而平複了些許。
正想着,外頭已經到了時候,湧向天一閣的人越發的多,天一閣連接兩座樓的飛橋上挂滿了燈籠,此刻風一吹,就是一片浩瀚星海。
靜安公主的頭發也被吹動,給她平添了幾分生氣,她直起了脖子來,很是有幾分激動的問:“怎麼,是不是要開始了?
快些!
”
護送她來的侍衛苦着臉,十分的害怕。
按理來說,給太後祈福雖然隻是個幌子,但是也該在廟裡安安分分的呆着,私自離開皇覺寺,往小了說是對太後的不孝,往大了說,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靜安公主自然是無所謂,她金枝玉葉,是皇帝的親生女兒,皇帝再生氣也不會對她怎麼樣,頂多也就是降等罰俸,可他們這些辦事的人卻得倒了大黴。
何況現在靜安公主還不隻是私自溜出來這麼簡單,還辦了件大事。
他覺得自己的嘴巴裡都是苦的,但是又不敢不聽這位姑奶奶的話,事都辦到這裡了,現在後悔也晚了,幸虧趙嬷嬷人已經送走了,她那些家裡人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隻希望到時候朱家和錢家找不到線索,吃了這個啞巴虧,否則的話,事情可就大了,背鍋的還得是他這個倒黴蟲。
他回過神,見燈籠都已經全部懸挂出來了,知道選花魁的時辰差不多到了,這個時候,天一閣是最熱鬧的。
他們原本是計劃好了的,把那兩個丫頭拿出來羞辱,這樣朱家和錢家根本來不及補救,他點了點頭,示意是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