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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難念的經(1)

嫡女重生記 六月浩雪 7099 2024-10-31 11:56

  黃霖聽到棗棗讓他教導邬樂樂,倒沒反對。
反正現在棗棗不出府,他整日裡也閑着,就當是給自己找個樂子了。

  棗棗之所以要将邬樂樂讓黃霖,不僅是他槍法耍得好,最主要的是這家夥總黑着一張臉,也能下得了狠手。
而要想将邬樂樂這性子掰過來,就必須下狠手。

  這不,邬樂樂不聽話梗着脖子不願繼續蹲馬步,就被黃霖給揍了一頓,完了還不給飯吃。
這一日,對邬樂樂來說,好似一下從天堂跌落地獄。

  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那都是煎熬。
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天終于黑了。

  回到後院見到方氏,邬樂樂沖上去抱着她就哭:“祖母,我要回家。
祖母,我要回家!
”哭得那個凄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爹娘沒了。

  方氏看到邬樂樂身上的傷痕,火氣蹭蹭地往上冒上。
再聽到邬樂樂說中午沒吃飯,當即站起來就去尋棗棗跟邬金玉。

  若是賀媽媽在,肯定還會攔着。
可惜,賀媽媽被方氏留在了邬府,隻帶了一個迎荷過來。
迎荷性子柔順,可不敢攔方氏。

  迎荷看着滿臉的眼淚鼻涕,也不嫌棄,拿起手絹就給他:“二少爺,我們先去洗個澡吧!

  邬樂樂氣呼呼地說道:“你沒長眼,小爺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迎荷脾氣好,也沒生氣:“好,奴婢這就讓人擺飯。

  不得不說,邬樂樂這性子就是方氏跟小方氏給縱出來的。
當然,邬成禮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看着面色鐵青的方氏,棗棗眉頭都沒擡一下。

  邬金玉問道:“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他還不知道邬樂樂不僅打了好幾頓,中午還沒吃飯。

  方氏雖然一肚子的火,但也不敢對棗棗發火,這就是娶的高門媳婦不好的地方。
忍着怒氣,方氏說道:“樂樂全身又青又紫沒一塊好肉,這也就算了,竟然還不給飯吃。
這習武本就辛苦,再不吃飯哪能熬得住。
再有,樂樂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飯哪能長大呢?

  方氏腦子還算清醒,沒直接發脾氣。
若不然,棗棗可不會給她面子。

  棗棗神色淡淡地說道:“一頓不吃餓不死。
”對邬樂樂這樣的熊孩子,不下狠手根本沒用。

  方氏臉色微變,過了半響後說道:“大公主,樂樂說他想回家,我明日就帶他回去。
”她不想讓孩子受這樣的罪。

  棗棗無所謂地說道:“這個随你。
”邬樂樂又不是她的孩子,願意黃霖教已經是看在邬金玉的面子上了。

  邬金玉站起來朝着棗棗說道:“棗棗,我送娘回去,等會就回來。

  棗棗點了下頭。

  出了院子,方氏說道:“金玉,我知道樂樂弄壞你的花是不對,但也不能這麼折磨孩子呀?
”這潛意思就是棗棗是為昨日的事,故意折騰邬樂樂了。

  邬金玉臉色很不好看,隻是身邊的人那麼多,有些話不好說:“娘,回去再說。

  邬樂樂今天被折騰得夠嗆,吃飽喝足後洗了澡就上床睡覺。
邬金玉跟方氏回來時,他已經睡得香香的。

  扶着方氏進了屋,揮退了丫鬟,金玉沉着臉說道:“娘,你剛才說的這是什麼話?
難不成大公主讓樂樂習武,還有錯了?
你要這樣,以後也不要再帶了樂樂到我府裡來了。

  方氏知道剛才的話有不妥,忙解釋道:“樂樂身上全都是傷痕,我看了心疼。

  金玉說道:“心疼也不能半途而廢,除非你真想讓他成為一個惡霸或者纨绔子弟。

  方氏愕然:“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金玉臉色難看地說道:“你總說樂樂還小,那成禮呢?
成禮在書院不是打架就是逃學,半點不學好。
難不成,你想讓樂樂也跟他一樣?
”邬成禮今年八歲了,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孩子。

  學堂的先生已經告了兩次狀,而且還對邬闊說再有下一次就讓他退學。
為此,邬闊都動用了家法。

  方氏也希望孫子能有出息,所以聽了金玉的話又猶豫起來了:“可這也下手太狠了。
金玉,要不你跟那位黃大人說一聲,讓他别下這麼重的手。

  “玉不琢不成器,娘,想讓樂樂成才,就不能怕他吃苦。
”頓了下,棗棗說道:“當日大公主跟霍老太爺習武,剛開始也是全身的傷,可皇後娘娘沒有說一句話。
有一次棗棗偷跑出去玩,回來後被霍老太爺抽了十鞭子,抽得都出血了。
那還是皇後娘娘親自給上的藥。
可就是這樣,皇後娘娘都沒吭聲。

  方氏倒吸一口氣,用鞭子抽,這得多狠呀!

  邬金玉嗯了一聲道:“不獨大公主,太子爺也挨過鞭子。
二殿下他們,也沒少遭罪。
娘,若是皇上跟皇後娘娘跟你一樣舍不得孩子受苦,你覺得太子跟二殿下他們能成才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也是聽了棗棗說的很多以前的事,邬金玉也明白過來為何啟浩跟睿哥兒四兄弟都能成才了。

  方氏仍然在猶豫。

  邬金玉歎了一口氣說道:“娘,我是樂樂的親叔叔,不會害他的。
娘,你要真為樂樂好,就不要帶他回去。

  方氏做了退讓,決定再觀察觀察。

  邬金玉搖頭說道:“娘,樂樂嬌生慣養,剛開始習武肯定受不了。
”萬事開頭難,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想了下,邬金玉說道:“娘,将樂樂給黃大人教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讓樂樂跟黃大人習武。
娘,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我們可不能做出爾反爾的人。

  “好,我答應。

  邬金玉還是不放心,想了下說道:“娘,這三個月内你不能見樂樂。
”他也是怕方氏到時候又後悔,可真就半途而廢了。

  這個條件,方氏不答應。

  邬金玉見狀說道:“三個月内你不準見他,就讓他跟着黃師傅。
也正好趁機将他身上的這些壞毛病改掉。

  公主府裡,做主的還是棗棗跟邬金玉。
棗棗隻是抱着做善事的心态讓黃霖教邬樂樂,而邬金玉則真心想邬樂樂好。
所以在邬金玉下了決定後,哪怕方氏不同意,也無濟于事。

  知道自己又要去大魔王那裡,邬樂樂死活不願意,抱着方氏一直哭。
方氏見狀,又動搖了。
最後,還是六角将邬樂樂抱到前院去。

  邬樂樂長這麼大從沒挨過打,昨天卻被黃霖打了三頓,而且下手還忒狠。
怕再被打,邬樂樂老老實實地按照黃霖的要求,在院子裡蹲馬步。

  兩刻鐘以後,黃霖看邬樂樂搖搖欲墜,這才開口說道:“休息一下。
”習武自然是要循循漸進,不可能一蹴而成的。

  這日,邬樂樂一直看天上。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希望太陽早日落山。
太陽落山,他就能回祖母那裡。
此時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會就跟祖母回家去,再不受這個罪了。
要祖母不答應,他就自己偷跑回家。
等知道晚上不能回方氏那裡,邬樂樂再忍不住,哇哇哭起來。

  黃霖又将他揍了一頓,然後說道:“老實吃飯,要不然還揍你。

  邬樂樂隻得拿起碗筷,一邊哭一邊吃。
那模樣,好不凄慘。

  等邬樂樂上床睡覺,黃霖這才去見了棗棗:“這小子挺有韌性的。
”雖然是怕挨打,但堅持了一天沒倒下,還挺不錯的。

  棗棗說道:“那你教他三個月,再決定要不要收他為徒了。
不過,就算不收他為徒,三個月之内也得将他身上的臭毛病改了。
”這孩子現在的性子,走到哪都是讨人嫌的。

  棗棗可以要求黃霖教邬樂樂武功,但不能強制其收徒。

  黃霖點頭說道:“可以。

  沒幾日,邬闊就知道邬樂樂跟黃霖學功夫。
對此,他很高興。
甚至,他還動了心思,想讓金石跟着黃霖學習。
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邬金玉都不讓季姨娘跟幾波他們幾人進公主府的大門,又怎麼可能同意讓黃霖教金石。

  邬闊百思不得其解地問了邬順:“你說,為何金玉對金波他們敵意那麼大?
”金波跟金石對金玉這個哥哥非常尊敬,可金玉卻從沒給過他們一個好臉。

  聽到這話,邬順說道:“老爺,夫人跟季姨娘不對盤,二爺又最孝順不過。
哪怕三爺跟四爺再好,二爺也不會喜歡他們的。
”更何況邬金波還不是個好的,隻是比較會裝。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邬金波裝得再純良,邬順也看出他陰狠的本性。
隻是他知道就算他跟邬闊說這話,邬闊也不相信,所以他從不多說這些是非。
平日裡,他對邬金波兄妹三人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懈怠,但卻并不接邬金石抛來的橄榄枝。
分家的時候還求了方氏,讓邬書墨跟着邬金玉去了公主府。

  邬闊歎了一口氣。

  邬順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你看要不要去接了夫人回來?

  邬闊搖頭說道:“她留在公主府也好,大家都清淨。
”他寵愛季姨娘,但對方氏這個結發之妻也是有感情的。
隻是,方氏這兩年的行為傷透了他的心。

  邬順道:“老爺,夫人到底是當家主母,三五日不在倒無妨。
可若一直留在公主府,府裡可就沒人管了。

  邬闊想也不想就說道:“那就讓阿沅管。
”沒了方氏,難道他還不要活。

  聽到這話,邬順說道:“老爺,若是讓季姨娘管家,怕是二爺再不會回來了。
”這種事,邬金玉真幹得出來。

  邬闊怒了:“不回來就不回來,當我稀罕他回來。
”他肯定是上輩子作了什麼孽,才生了這麼個來讨債的兒子。

  邬順笑着說道:“老爺,三少爺那般可愛,你見不到他就不想?

  邬闊最疼長生的,滿月的時候他送了一箱子的物件。
這些東西,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好物件。

  聽到這話,邬闊沉默了。
過了半響後,邬闊:“早知道,就讓冰蝶跟金石留在江南了。
”季姨娘在江南的時候,方氏也就知道這事時跟他吵過一次,之後就沒再提。
可他将季姨娘帶回來後,基本上天天吵架。
現在更一個不如意就跟他吵了。
至于邬金玉,以前對他也隻是有些冷淡,可自季姨娘回來後就将他當空氣。

  若是邬闊願意,完全可以現在就将季姨娘跟邬金石送回江南去。
可邬順知道,邬闊不過是随口一說,萬萬舍不得跟季姨娘與邬金石他們分開的。

  說起來邬順都奇怪了。
老爺以前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自從遇見季姨娘,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長生兩個月的時候,棗棗又帶了他去了皇宮。

  柳兒要料理宮務,又要準備出家的事情,也忙得很。
所以這段時間,她也沒時間出宮去看長生。

  “呀!
這才半個多月沒見,竟然長這麼大了?
”長生出生的時候隻有五斤八兩,并不算胖。
可現在,卻是白白胖胖的。

  棗棗笑眯眯地說道:“有嗎?
我覺得跟出生的時候差不多呢!

  “你是天天看,自然沒什麼感覺。
”說完,捏着長生圓嘟嘟的小臉。

  感覺到難受,長生将頭轉向另外一邊了。

  柳兒覺得很稀奇,還想繼續逗弄長生。
棗棗趕緊攔着:“你可不能弄醒他。
這小子脾氣大得很,要弄醒了哭起來哄都哄不住。
”隻要順着他什麼都好說,一旦沒合他的心意就使勁哭。
哭起來誰都哄不住,一定要哭夠了才會停下來。

  柳兒笑着沒再逗長生了:“大姐,我聽說你家花房的花都被姐夫的侄子給毀砸了?
怎麼回事?
”棗棗養的一盆蘭花恹恹的沒精神,俞師傅也束手無策,她就送去大公主府想讓邬金玉看看能不能治。
之後,也就知道花房被砸毀的事。

  提起這事,棗棗就心疼:“損了二十多盆花,其中那盆茶花也毀了。
幾千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這孩子也太野了?
”以前她覺得佑哥兒太頑劣,可現在跟邬樂樂一比,那可就省心多了。

  “他哪裡能跟我們阿佑比?
”阿佑也就有些桀骜不馴,整體還是好的。
可邬樂樂,完全就是一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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