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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钊聽到雲擎找他,心頭不爽,不過還是說道:“讓他進來。
”說完,望着自己的屋子,等他走了,這宅子也要成為雲擎的了。
想想,他還真的很不甘心呢!
雲擎見了秦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将來意說了:“軍務繁瑣,還希望秦兄能答應我這個請求。
”坐上這個位置,才知道要處理的事真的不要太多。
秦钊很想吐雲擎一臉血,背後算計自己,如今還正大光明地要自己的人。
不過心裡再恨,這會兩人還沒有撕破人。
秦钊當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夏先生已經請辭了,他的去留我無權決定。
”早知道雲擎在打夏先生的主意,他就不答應夏先生的請辭,而是要帶他去京城了。
雲擎在家表情比較豐富,但在外面還是闆着一張冷臉的。
聽了秦钊的話,雲擎說道:“這麼說秦兄不反對了?
”
秦昭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剛才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你若是沒其他的事,還請回吧!
”
雲擎見狀說道:“多謝秦兄了。
”說完,雲擎轉身就走了。
秦钊聽了這話,氣得差點吐血。
什麼多謝?
他壓根沒答應好不好,什麼時候雲擎的臉皮竟然變得這般厚了。
雲擎出了屋子,朝着帶他的小厮說道:“帶我去見夏先生。
”夏先生就住在偏院。
之前雲擎其實并沒有見到夏先生,是讓人代為傳話的。
雖然聖旨上面沒定秦钊的罪,隻讓他去京城,但其實很多人都知道秦钊這次去了可能再不能回來了。
加上許氏又不在,所以這段時間秦府亂糟糟的一片在,内院外院全都亂套了。
請人給夏先生傳個話,也沒人去注意。
夏先生見到雲擎愣了一下,問道:“我之前不是已經拒絕了,你還來做什麼?
”他以為拒絕了雲擎,雲擎就放棄了。
雲擎朝着夏先生作了一個揖,說道:“先生,這幾天秦兄跟我交接了榆城的一應事務,很多事我都不大清楚。
先生跟在元帥身邊這麼多年,對這些事務很熟悉。
所以,我真心請夏先生能幫我。
”
夏先生搖頭說道:“榆城的一應事務并不複雜,不用多久,你就能理順的。
”
事并不複雜,但卻非常繁瑣,雲擎如今給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先生,下個月月底新兵就要到了。
我希望能在新兵帶來之前将榆城的事宜都解決掉。
還請夏先生能幫襯我一下。
”
夏先生一愣,不過還是搖頭說道:“我不能答應。
”
雲擎說道:“若是夏先生顧忌秦兄,那大可不必。
我剛才已經跟秦兄說了這件事,他也同意了。
”頓了一下,雲擎說道:“先生,你跟在元帥身邊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元帥的心願。
元帥在生時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榆城的将士不要再流血犧牲,讓百姓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
這次戰事失利,我們死傷慘重,不僅死難将士的家屬需要安撫,還有幾千的傷殘病也都要得到救治,這些都是眼下需要迫切解決的事。
另外新兵到來,除了要準備被服給養,還要準備日用品等物。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需要解決的事。
夏先生有些不大相信地問道:“你說少将軍答應了?
”在外面,夏先生都稱呼秦钊為少将軍的。
秦钊的性子,夏先生還能不了解。
他不相信秦钊會答應讓他幫雲擎,不過若說雲擎說謊也不可能,畢竟這裡還是秦府呢!
雲擎說道:“自然,我剛過去問了秦钊,他沒反對。
既然沒反對,那就是同意了。
”這完全就是強盜邏輯了。
夏先生哭笑不得,沒反對就是同意,他請辭了秦钊也沒立場反對了好吧!
不過雲擎的此舉倒是讓夏先生松動了兩分,不管如何,雲擎的态度還是很真誠的:“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明日天黑之前,我再給你答複。
”
雖然這個結果不大滿意,但跟之前相比,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
雲擎點頭說道:“我等先生的好消息。
”
等雲擎走後,夏先生自言自語道:“這個韓氏,倒是厲害。
”就雲擎那硬邦邦的性子,哪裡會想着先去跟秦钊說,然後再來跟他談。
所以,夏先生很确定,這裡面有韓氏的手筆,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過了一會,夏先生去見了秦钊。
秦钊這會心情很不好,見到夏先生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不過秦钊倒沒懷疑夏先生跟雲擎早有勾搭,倒不是秦钊信任夏先生,而是夏先生跟雲擎一直都沒交集過:“你來做什麼?
”
聽到這麼不客氣的話,夏先生苦笑了一下,說道:“将軍,剛才雲擎過去與我說他對榆城的事務不大熟悉,要我幫襯他兩個月。
等一切事務都有了章程,他就放我回去。
”夏先生說的這番話,不知道的就覺得是雲擎脅迫他似的。
秦钊聽了冷笑一聲:“你都決定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若是夏先生沒存了去幫雲擎的心思,也不會跑過來跟他說。
夏先生解釋道:“我是想做事有始有終,等我協助他料理好邊城的事,一切上了軌,再離開,也算是我為榆城,盡最後一份力。
”他在榆城呆了二十多年,要離開,心裡也是萬分的不舍。
秦钊不耐煩聽這些假惺惺地話,想謀一份前程直接說,他也不會攔着。
當然,秦钊想攔也攔不住,夏先生在秦元帥身邊二十多年,也攢下了一些人脈的。
若是秦钊無緣無故發作夏先生讓他不好過,也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秦钊還想再殺回來,自然不想失了人心。
秦钊說道:“你已經請辭了,你想做什麼,我也無權幹涉。
”
夏先生知道不管他說什麼秦钊都聽不進去了,當下說道:“此去京城,希望将軍一切順利。
”
秦钊嗯了一聲。
夏先生剛走到書房的門口,就看見秦忠小跑着過來。
看着秦忠慌亂的神色,夏先生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他剛想轉身回書房,不過很快想起他已經請辭了,就算有事秦钊也不會讓他插手的。
沒多久,夏先生就知道秦忠為什麼這麼驚慌了。
原來是許氏從省府回來得路上,遇見的一夥馬賊。
許氏帶的人不敵馬賊,結果母子三人全都被馬賊擄走了。
秦忠剛才慌亂,是因為得了馬賊送來的信,要讓秦钊拿十萬兩銀子贖人。
秦钊得了消息,東西都顧不上收拾,就帶着一群護衛離開了。
許氏母子三人被馬賊擄走,馬賊要求十萬兩的贖金,這件事很快就傳了出來。
雲擎很快就知道了。
雲擎雖然不喜歡秦钊,但他很敬重秦元帥,這會秦元帥唯一的孫子被馬賊擄走了,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當下點了六十精兵,讓他們去追秦钊,希望能幫上忙。
結果天沒黑,他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為首的封保護說道:“将軍,秦钊不讓我們跟着,說他家的事不用我們插手。
”
雲擎沒有再說話了。
回到家裡,玉熙看着面帶寒霜的雲擎,問道:“出什麼事了?
”軍務再繁瑣,也不可能讓雲擎露出這樣的神情。
雲擎冷聲說道:“許氏跟秦淮還有秦嬌,被馬賊擄走了。
馬賊送信過來,要求秦钊送十萬兩銀子過去,否則就撕票。
”
玉熙吓了一大跳,失聲說道:“怎麼會?
”
雲擎說道:“千真萬确,馬賊已經将信到了秦府。
秦钊得了信,就帶着錢去贖人了。
”
玉熙卻想得更多一些:“我可聽說許氏走的時候帶了三十多個護衛,這些護衛都是身經百戰見過血的人,一般的馬賊根本不敢惹。
竟然能讓許氏母子三人擄走,定然是大團夥的馬賊。
可是他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和瑞,大團夥的馬賊,不是大買賣不會出手的。
所以,這些人定然是提前得了消息,所以才會在半道上下手了。
”那問題又來了,是誰洩露的消息。
雲擎想起之前關于許氏的傳聞,說道:“許氏驕奢無度,遲早是要出事的。
”一個人習慣了奢侈的生活,讓她過着清貧的生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玉熙說道:“不僅如此,許氏帶了那麼多的人也很顯眼。
這些人隻要打聽到許氏的身份,自然不惜一切代價要将他們抓了。
”抓了許氏母子三人,不說帶的那些金銀珠寶等,隻贖金就是一大筆了。
雲擎望着吐着奶泡泡的女兒,說道:“總有一日,我會将這些窮兇極惡的馬賊全都剿滅。
”這些禍害不除,保不準就将目光盯到玉熙跟他的孩子身上了。
玉熙倒不擔心,隻要不離開榆城安全問題是不擔心的:“朝堂一片混亂,吏治,貪官污吏橫生,這些不解決,那些盜匪跟馬賊就殺不幹淨。
”世道亂了,老百姓活不下去,要不奮起反抗,要不就是占山為王落草為寇。
雲擎沉默了,他很清楚,如今朝堂上的很多事太子都要聽宋家跟于家的,太子跟個傀儡差不多。
大權旁落,想要治理好的吏治,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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