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芙的行為,自然逃不過玉熙的眼。
紫蘇說道:“姑娘,秋雁芙已經在去二爺書房的路上了。
”這會紫蘇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再看不到之前的急切。
玉熙不在意地說道:“去就去了,多大點的事。
”不就是讓二哥白睡了一個女人,有什麼好着急上火的。
紫蘇心裡還有一個顧慮:“若是秋雁芙真給二爺當了貴妾怎麼辦?
到時候肯定影響二爺跟二奶奶夫妻感情了。
”
玉熙望了紫蘇一眼,笑着說道:“你太看得起秋雁芙了。
對二嫂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個妾,還是二哥厭惡至極的妾,就算是貴妾,你覺得二嫂會覺得她是一個威脅?
”若是個軟性子的還有些擔心,可很明顯,盧秀不是軟性子的人。
盧秀屬于外柔内堅的女子。
玉熙也覺得,大哥幫二哥尋的這個二嫂,很是不錯。
紫蘇還是不大放心。
玉熙笑了一下,說道:“另外,你好像還忘記了大伯母了。
”有了之前她做的那些事,大伯母對秋雁芙厭惡至極,就算秋雁芙真做了二哥的妾室,也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其實玉熙有些想不明白,秋雁芙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大嫂不能生這點府邸裡大半的人都知道,秋雁芙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秋雁芙想爬床也該爬大哥的床。
大哥是未來的國公爺,而大嫂又不能生,爬了大哥的床她将來生了兒子還可能有光明的前途。
可爬二哥的床,能有什麼前途?
啥前途都沒有。
玉熙不知道的是秋雁芙不是沒考慮過韓建明。
可惜韓建明身邊的人别說買通,接觸都接觸不着,隻能退而其次尋上了韓建業了。
也是在這個晚上,玉熙監視秋雁芙的事被葉氏的人發現了。
華婆子很是着急地說道:“大奶奶,水湘院裡的小桐是四姑娘的人。
你說,她會不會也知道大奶奶在幕後給了秋雁芙方便。
”
葉氏臉色一變:“四姑娘怎麼摻和到這裡面了?
”葉氏并不太怕秋氏,因為秋氏不精明;也不怕老夫人,老夫人年齡大了精力跟不上,但她很避諱玉熙,玉熙不僅精明手段也厲害。
華婆子說道:“四姑娘一直都讨厭秋姑娘,尋機放了人在她身邊不奇怪。
不過,秋雁芙的動作不可能逃過四姑娘的眼,怎麼四姑娘一點動靜都沒有?
”
葉氏說道:“讓人盯着,有什麼異常立即告訴我。
”葉氏覺得,玉熙可能是覺得應該在秋雁芙到韓建業院子裡再發作。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直到秋雁芙進了韓建業屋子大半天,玉熙那邊也沒任何的動作。
葉氏皺着眉頭:“這個丫頭在搞什麼鬼?
”
華婆子心存僥幸地說道:“二爺那般疼愛四姑娘,若是知道二爺被人算計,四姑娘不會無動于衷。
四姑娘應該不知道秋雁芙的算計。
”
葉氏搖頭說道:“不可能,秋雁芙這些日子一直不安份,隻要有心就能猜測她要做什麼。
那丫頭精得跟什麼似的,又放了人在水湘院,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秋雁芙想要算計二爺。
至于她為什麼不阻止,我也弄不明白,她行事一般人理解不了。
”
華婆子說道:“那怎麼辦?
若是她将這件事告訴夫人,對大奶奶你很不利。
”
葉氏搖頭說道:“不會,她自己都沒阻止,怎麼敢去揭發我。
”小叔子将玉熙當親妹妹一般疼,玉熙都袖手旁觀,有什麼資格揭發她。
隻是葉氏覺得,這個丫頭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不出面怕是另有打算。
隻是到底是什麼打算,她猜測不着。
玉熙晨練完,走出屋子,雪花如飛揚的般若,絮絮如絲,如鵝毛,一朵一朵從天上飄下來,玉熙伸手,幾片雪花落在手中,冰涼入骨。
冰梅一臉焦急地走過來,說道:“姑娘,出大事了。
”
玉熙笑着說道:“能出什麼大事?
難道天塌下來不成?
慢慢說,不着急。
”玉熙就奇怪了,不過是秋雁芙爬床嘛,這麼點小事怎麼個個都覺得好像天塌下來了一般。
府邸裡的人,行事太不穩重了。
冰梅哪裡能不着急:“姑娘,二爺跟秋雁芙兩人睡在一起。
被發現的時候兩人都沒穿衣服。
”說到這裡,冰梅臉都是紅的。
玉熙并沒有表現出特别驚訝的樣子,聽完以後問道:“然後呢?
”
冰梅看着玉熙那般平靜的态度,眼睛瞪得溜圓:“姑娘,秋雁芙爬了二爺的床了。
姑娘,你不着急呀?
”其實冰梅更想說,為什麼姑娘你一點都不驚訝!
玉熙取過毛巾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說道:“有什麼好着急的?
秋雁芙想爬二哥的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之前的傳聞都還是她特意給放出去的呢!
說完這話玉熙就去了書房。
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是假的,這不,玉熙醫書也不背了,開始練字,練了一個早上的字。
用完早膳,玉熙才跟冰梅說道:“随我去主院。
”
玉熙到主院的時候,發現屋子裡沒人。
柳月看到玉熙,迎了上來,說道:“大夫人帶着那賤人去了三夫人那裡。
這會夫人跟三夫人都在上院。
”那賤人,指的就是秋雁芙了。
這馬上就要娶了二奶奶進門,鬧出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盧家會怎麼想呢!
夫人不好過,她們這邊的丫鬟也沒好日子過了。
玉熙說道:“早上我就聽冰梅說了二哥的事。
柳月,大伯母有沒有給秋雁芙灌避子湯?
”一般事後都會給妾室灌避子湯。
柳月亮眼都要瞪出來了:“沒有。
”早上得了這個消息,大夫人就氣得跟什麼似的。
先是将秋雁芙拖了出來,然後與李媽媽一同将秋雁芙壓了去碧藤院鬧了起來。
最後鬧得老夫人都知道,讓人将她們帶到上院。
玉熙對于秋氏處理危機事件的能力已經不抱希望了。
正常人家的主母,碰到這樣的事肯定得隐瞞消息,私底下解決。
伯母卻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還連最重要避子藥都忘記了,你還能指靠她做什麼靠譜的事:“還愣着做什麼,趕緊熬避子湯送到上院去。
難道還讓她将孩子生在二嫂之前。
”就算秋雁芙懷了孩子讓她打胎,可這到底也傷了陰德,還不如從源頭上杜絕了這事。
柳月哭喪着臉說道:“我們院子這裡沒有避子湯。
”
玉熙吐出一口濁氣:“你這裡沒有,難道郝媽媽那邊沒有?
你不會去郝媽媽那邊要兩包過來?
記得,是要兩包,以防萬一煎兩碗。
”郝媽媽是管着韓建明幾個小妾的婆子,别人手裡沒避子湯她手裡是肯定有的。
柳月連連點頭:“姑娘,我這就去。
”
玉熙看着柳月一溜煙的就不見,速度相當低快。
玉熙不僅沒因為柳月行動迅速而高興,相反,她非常無語。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碰到事都不能冷靜。
冰梅小心翼翼地說道:“姑娘,我們現在去上院嗎?
”冰梅不大想去上院,這會上院肯定鬧得不可開交。
玉熙覺得冰梅問的這個問題特别蠢:“這種事是我能摻和的了嗎?
回去!
”這種道德敗壞的事,哪裡是她一個姑娘家能摻和的。
回到陶然居,紫蘇迎了上來,說道:“姑娘,三老爺剛才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
玉熙覺得沒一個人跟她說重點:“二哥跟秋雁芙現在在哪裡?
”這兩個是當事人,可卻沒人告訴他們倆怎麼樣了。
紫蘇說道:“二爺頭疼得厲害,還在書房睡着。
秋雁芙被老夫人送回了水湘院。
”說完以後,紫蘇忍不住問道:“姑娘,這事鬧這麼大,會不會影響二爺的婚事呀?
”
玉熙掃了紫蘇一眼,冷冷地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說完,又進了書房,拿起那本《大洲地質圖》。
玉熙看書的時候,養成一個習慣,做筆記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正看着書,就聽到紫蘇在外面叫道:“姑娘,三姑娘過來了。
”
玉熙先将旁邊的醫書翻開,然後将手裡的書放回到書架上,這才走過去開門:“三姐,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
看着一臉淡然的玉熙,玉辰覺得有些古怪。
發生這麼大的事,玉熙竟然一點都不着急:“四妹,府邸裡的事你知道嗎?
”說完後,又加了一句:“就是二堂哥跟秋雁芙的事。
”
玉熙讓紫蘇去泡茶,自己招呼玉辰坐下:“知道呀!
用早膳的時候聽冰梅說起了,所以我去了主院一趟,不過大伯母去了祖母那邊。
這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所以就回來了。
”
看着一臉平靜的玉熙,玉辰問道:“玉熙,你不生氣?
”
玉熙一臉古怪地看着玉辰,問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秋雁芙一直想攀附高枝,現在高枝攀不上,又知道祖母準備讓她明年回河北,情急之下動了歪心思,一點都不奇怪。
”
玉辰問道:“四妹早就知道?
”
玉熙擡頭問道:“知道什麼?
知道秋雁芙會爬二哥的床?
三姐,你在想什麼呢?
我若是早知道,我能不阻止她?
”
玉辰也覺得剛才的反應不對,有些過頭了:“四妹,你别見怪,我也是剛才聽到一件事,所以才有些失控。
”
玉熙一臉八卦樣:“什麼事?
跟秋雁芙有關。
”
玉辰看着玉熙的樣子,也沒有懷疑,點頭說道:“我也是來陶然居之前才知道,秋力隆準備将秋雁芙送給王家大公子做他的第九房小妾。
秋雁芙應該是不想去給汪大少當小妾,所以才算計了二堂哥。
”玉辰叫韓建業二堂哥,玉熙直接叫二哥,這就是親疏之别。
玉熙來了興趣:“還有這事?
三姐,跟我詳細講講,秋力隆為什麼要将秋雁芙送去給汪家那個花花公子當小的?
”汪家那個大少爺,那是個喜新厭舊的花花大少。
家裡小妾通房十幾個,還喜歡流連青樓。
不過這個人還算有點原則,那就是不強搶,也不逼迫。
若是不願意,他也不勉強,所以衆人都隻是覺得他風流而不下流。
ps:oo,大家知道玉熙為什麼不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