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将棋盤收了交給美蘭,然後就讓美蘭跟蓮子兩人下去了。
“啟佑再犯類似的錯,你真要讓他去封地上嗎?
”他可不願讓佑哥兒去封地上。
這樣的話,他想見一面都難。
受了那個噩夢的影響,雲擎希望兒孫都在身邊承歡膝下。
玉熙嗯了一聲道:“要再做違背我意的事,那就是屢教不改了。
為了他的将來,我們隻能狠下心來了。
”
雲擎不願意了:“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想讓他們離開身邊。
”
“鳥兒長大了就得離巢了,舍不得也得舍。
不過等将來他們真去了封地上,你想他們了,讓他們回來就是了。
”玉熙覺得隻要孩子們平安健康,是否在身邊并不重要。
這事,現在讨論為時尚早。
玉熙轉移了話題,說道:“再有幾又要出征了。
”
雲擎抱着玉熙,笑着道:“你别擔心,我又不上戰場,隻在後方指揮戰事不會有危險的。
”
“哪能不擔心,每次出門我都提心吊膽就怕收到不好的消息。
以前還好隻擔心你一人,現在還得擔心棗棗跟阿睿。
”棗棗跟阿睿是要上戰場的,非常兇險。
雲擎笑着道:“你别擔心,我會保護好他們的。
不說了,子時都過了我們該歇息了。
”
上了床,玉熙一邊抓着被子一邊嘟囔道:“臭小子,害得我這麼晚睡,明早起來肯定估計又要多一條皺紋。
”這女人,特别是上了年歲的女人睡眠非常重要。
要總是睡不好,會老得特别快。
雲擎忍着笑安撫:“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
這話,極大地寬慰了玉熙。
佑哥兒走出坤甯宮,挨着啟浩小聲說道:“這次派人去刺殺韓玉辰,為何娘會這般生氣?
”他以前不是沒闖過禍,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次他看得出來,玉熙是真的動了怒。
若他再敢亂來,十有八九會将他打發去封地上的。
啟浩是覺得佑哥兒做錯,但他覺得隻是一件小事,也不明白為何玉熙會範怒:“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再犯了。
”他覺得這裡面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
看來,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佑哥兒嗯了一聲道:“以後娘跟你都不同意的事,我再不會去做了。
”
三日的假期這才去兩日,還有一日。
佑哥兒也沒出去玩,而是去公主府看望外甥了。
長生一見到佑哥兒,高興地撲到他懷裡,樂呵呵地說道:“小舅舅,長生好想你了,你怎麼那麼久都不來看我。
”
這嘴巴甜得,跟蘸了蜜汁一樣甜。
佑哥兒親了下他的臉頰,笑着道:“舅舅最近很忙,這不,一忙完就來看你了。
”
陪着長生玩了小半天,趁着曾媽媽喂長生喝水的功夫,佑哥兒問了山藥:“姐夫呢?
不會又去了邬家了吧?
”
山藥搖頭說道:“不是。
驸馬爺在花房,長生少爺剛才又弄壞了一盆花,所以驸馬爺讓我們帶了少爺出來玩。
”
佑哥兒也就随口這麼一問,隻要不帶了長生去,就算邬金玉真去邬府他也沒意見。
再瞧不上邬闊跟方氏,那也是邬金玉的父母。
他哪能攔着人盡孝。
叫了趙謙過來,佑哥兒道:“去福運樓定一桌菜,我等會帶了長生去吃。
”
大公主府裡的廚子廚藝不咋地,加上棗棗也不在,他就不願在這吃飯了。
不過若是以前,他也不會經常去福運氣吃飯了。
可現在兜裡有錢了,自然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長生忙叫道:“肉、我要吃好吃的紅燒肉。
”福運樓裡的紅燒肉,那可是一絕,在京城都赫赫有名。
“好,等會就去吃紅燒肉。
”佑哥兒抱起長生,去了花房尋邬金玉。
邬金玉在家裡,除了帶孩子就是種花了。
之前花房都空了,花了一年的時間,如今裡面又是花團錦簇。
“姐夫……”見邬金玉沒反應,佑哥兒又大聲叫了一句:“姐夫……“
邬金玉驚了一下,轉過頭見到是佑哥兒。
擡起沾染泥土的雙手,邬金玉歉意道:“對不起,我剛才沒聽到。
”
佑哥兒也沒生氣,他知道有些人做事太投入就不會關注外界了。
像她娘,偶爾就會這樣了。
“姐夫,我在福運樓定了一桌。
你去換身衣裳我們就出發!
”說完佑哥兒揉了下長生的頭,笑道:“我們長生都餓了。
”
邬金玉也沒拒絕,隻是笑着說道:“這頓我請吧!
”
佑哥兒知道邬金玉也是有錢的主,笑着道:“好呀。
”一頓不過幾十兩銀子,對普通人家來說很多,對邬金玉來說不算什麼。
三人剛到大門,就見到方氏的貼身丫鬟迎春走了過來:“驸馬爺,夫人心口疼得厲害,求你過去看看吧!
”迎荷摔瘸了腿,已經不适合再回到方氏身邊伺候。
所以,方氏賞了她的賣身契。
不是方氏病了就是邬闊有問題,太醫院都快成邬家專用的了。
邬金玉眼中閃現過厭煩之色,不過他還是叫了紅豆去請太醫到邬府去方氏看診。
轉頭,邬金玉朝着迎春說道:“我還有事,晚些再回邬府看望母親。
”以前邬金玉叫方氏都是叫的娘,可現在卻是改口叫母親了。
由稱呼,就足以看出邬金玉對方氏的疏遠了。
迎春哪敢有異議。
因為帶着長生,佑哥兒也沒騎馬。
靠在車廂内,佑哥兒說道:“姐夫,你這樣也不是個事。
”這般折騰,他都看不過眼。
邬金玉苦笑一聲道:“還能如何?
”那是他親娘,還真能丢開不管嗎?
若他真這麼做,定然會被扣上不孝的名聲了。
到時候,得帶累棗棗跟孩子了。
頓了下,邬金玉說道:“不過你大姐說了,等這一戰結束後,到時候就讓我跟長生一起随軍了。
”
聽到這話,佑哥兒皺着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倒不是邬金玉為難,而是擔心這樣的環境對長生的成長不利。
佑哥兒說道:“你這樣想是對的。
我娘說了,一個好的環境對孩子的成長至關重要。
”邬家的人,除了邬樂樂勉強看得過眼,其他的都不堪入目。
他可不願意長生與這些人多接觸。
“我知道。
”如今在邬金玉心中,棗棗跟長生才是最重要的。
方
福運樓的菜并不遜色得月樓,長生吃得不亦樂乎。
吃了半碗飯跟若幹的菜,邬金玉怕他吃撐了不準他再吃。
長生看着佑哥兒,可憐巴巴地說道:“小舅舅,我還想吃。
”
刮了下長生的鼻子,佑哥兒笑道:“不行,再吃就得積食了。
不過你喜歡,過幾天舅舅再帶你來吃就是了。
”
“小舅舅,你最好了!
”四個舅舅,長生嘴喜歡佑哥兒了。
在福運樓的大門口,佑哥兒跟邬金玉分開了。
走之前,佑哥兒說道:“二姐搬回了國公府了,若是你要回邬府伺疾就将長生交給我,我來照顧他。
”
邬金玉知道佑哥兒是真心喜歡長生,所以也沒跟他客氣,點頭就應下了:“好。
”
最開始,他是對啟浩跟三胞胎有些發憷。
可漸漸的,他卻喜歡了四個小舅子。
因為看到啟浩四兄弟,他才知道什麼是兄弟情誼。
佑哥兒就喜歡邬金玉通透不矯情的性子。
一家人,不需要客氣。
去國公府看望嬌嬌。
結果不湊巧,嬌嬌正好睡着了。
佑哥兒坐下來喝了一杯茶,看着柳兒笑着說道:“二姐,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
“什麼?
”
“要不是吃得太好,怎麼會胖?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佑哥兒眼神太好。
稍微有點變化,他都能看得出。
柳兒忙問了又蓮:“我胖了嗎?
”
“沒有。
”說完,又蓮趕緊加了一句:“公主,可能是這衣服顯胖吧!
”
柳兒今日穿的是一件紅底金絲織錦牡丹紋的衣裙,這衣服根本不顯胖。
佑哥兒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趕緊轉移話題:“二姐,爹過幾日又要出征了。
”還問他去不去,果斷拒絕呀!
這桐城沒吃沒喝,還得擔心東胡人打進來。
他傻了,才會跟着去。
柳兒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次,阿浩也跟着去嗎?
”
見佑哥兒搖頭,柳兒說道:“不跟着去就好。
要沒個人分擔,真怕娘又病倒了。
”
聽到這話,佑哥兒笑道:“你是不知道,娘現在可講究了。
亥時末一定要上床睡覺,除非是十萬火急的事,否則要吵醒了她會被重罰的。
”上了年歲睡眠沒以前好了,要半夜叫醒就很難再睡得着了。
所以,沒特殊情況下玉熙不準許人叫醒她。
白了佑哥兒一眼,柳兒說道:“上了年歲,自然要更注意保養了。
對了,後日我去靈山寺上香,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
“我才不去。
”一來他不信神佛,二來靈山寺的飯菜也不好吃。
聊了一小會,佑哥兒就走了。
不過他的話,卻是讓柳兒耿耿于懷。
到晚上,柳兒問了封志希:“我是不是胖了很多?
”既佑哥兒說了她胖,那肯定是胖了,現在問題是到底胖了了多少。
“哪裡胖了?
”說完,封志希貼着柳兒說道:“我巴不得你胖點,這樣摸起來舒服。
”說完,手就不規矩起來了。
很快,柳兒就沒空再糾結胖了多少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