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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會話,雲擎才記起正事沒說:“玉熙,剛得到京城的消息,大哥已被皇帝任命為兵部尚書了。
”兵部,跟他們可是有密切接觸。
大舅子任了兵部尚書,其他不說,刁難肯定會少很多。
玉熙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并沒有露出笑容,反而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被任命為兵部尚書的?
”榆城的消息渠道滞後,在玉熙強烈建議下,現在有所改善,不過隻限于在西北。
雲擎道:“上個月中旬,算下,有一個月了。
”
玉熙皺起了眉頭,說道;“升為兵部尚書,這麼大的事,大哥卻半點消息都沒傳過來,不大對勁呀!
”
雲擎沒想那麼多,說道:“我想,不是沒送消息過來,怕是送信的人給阻擋了!
”現在南城那邊在打仗,路基本通不了,太原那邊也是盜匪橫生,不管從哪邊過來都不安全。
玉熙隻是懷疑,并沒有證據。
雲擎此時卻有些擔憂,說道:“玉熙,你說我們真那樣做的話,定然會連累嶽母跟大舅哥他們的?
”
玉熙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說道:“這個不用擔心,大哥是個懂得變通的人,到時候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
雲擎問道:“怎麼處理?
”
玉熙将自己的猜測說了:“真到那時候,大哥必定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在夫家做什麼他們也幹涉不到。
為了不被牽連,肯定會将我除族,與我斷絕關系!
”
除族,斷絕關系,這都是很嚴重的罪名。
看着玉熙,雲擎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愧疚。
若不是因為他,玉熙也不用被逼走這條路。
玉熙見狀忙說道:“不過是權宜之計,又不是真的斷絕關系;等我們站穩腳跟,朝廷奈何不了的時候,完全可以恢複來。
”她現在已經是雲家的人了,就算被韓家除族,對她也沒任何的影響。
說到這裡,玉熙倒是有些擔心,說道:“就擔心到時候娘會受不住。
”說起來她也是個不孝的,總讓娘擔心受怕牽腸挂肚。
不過,也是局勢所逼,要不然她也不願意走這條不歸路。
雲擎是想名正言順出兵不假,但他也清楚此事不容更改:“嶽母會體諒你的。
”
玉熙說道:“隻希望一切順利,讓娘少操會心。
兄妹三人,讓娘操心最多的就是我了。
”這話還真不假,韓建明是從沒讓秋氏操一分心的。
韓建業也隻娶親的時候,讓她頭疼了一會,之後也太太平平的。
唯有玉熙,時不時的出事,讓秋氏一直糾着心。
雲擎看着玉熙眼眶都紅了,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說道:“以後我們好好孝順她。
”雖然沒見過,但看秋氏為玉熙送的這些人跟東西,就知道她對玉熙有多疼愛了。
所以,雲擎在心裡也很尊敬秋氏的。
玉熙點頭道:“以後肯定要好好孝順她老人家。
”
晚膳過後,玉熙就在院子踱步消食。
這會都十一月中旬的天了,外面冷,不敢到外面走動。
紫堇走過來,跟她說道:“夫人,我剛聽到消息,說和壽那賤人死了。
”紫堇對和壽,那是一百個讨厭的,僅次于宋貴妃跟沁欣公主。
玉熙聽完以後,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是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死的?
”
紫堇說道:“從許武哪裡得知的。
那賤人是在一個月前死的,得到的消息說是病死的,到底是怎麼死的,暫時還不清楚。
”
玉熙聽完以後,皺了下眉頭。
紫堇見到玉熙的模樣不解地問道:“夫人,和壽可是我們的仇人,她死了你怎麼反而不高興呢?
”她得到這個消息,可是很開心呢!
玉熙搖頭說道:“有什麼高興的?
”和壽死不死的,與她又沒什麼關系。
不過玉熙隻是覺得,這是太湊巧了。
和壽在一個月前殁的,大哥也是在一個月前擔任的兵部尚書。
隻是玉熙再聰慧,也不可能想到這兩件事還會有所牽連。
紫堇想想也對,那女人死不死,跟他們确實沒關系。
當下越過這個話題,紫堇跟玉熙說起另外一件事:“夫人,符天磊那小妾,落胎了,就在昨天。
”自從上次符青蘿的事後,玉熙就敏銳地感覺到不能一味地靠許武,還得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有福記酒樓這個現成打探消息的好地方,省了不少的事。
玉熙咦了一聲,說道:“昨天什麼時候?
”
紫堇說道:“小妾落胎在先,陳氏動胎氣在後。
好在,那小妾落下的是個女胎。
”若是個男胎,估計符老将軍會暴跳如雷的。
玉熙聽了後,沒發表任何意見。
紫堇卻是八卦地問道:“夫人,那小妾的胎會不會就是陳氏弄掉的?
反正她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回了。
”
玉熙搖頭說道:“沒有根據,我也猜不出來。
”就算是猜測,也得有理有據,而不是胡說八道。
紫堇說道:“夫人,說起來,我還怪想念那符青蘿的。
有她在,這榆城都熱鬧不少。
”沒了符青蘿,又少了一個樂趣,一個看熱鬧的樂趣了。
玉熙哭笑不得,說道:“放心,總有一天會見的。
”隻要不出差錯,符青蘿夫婦應該會來找她或者雲擎的。
此時的符青蘿,已經在麥城幾十裡外的一個偏僻的小村落裡落腳。
那村落靠着大山,住着十多戶人家。
這回符青蘿也學乖了,可不敢跟以前那般嚣張跋扈了,而是裝扮成與丈夫走散的柔弱小婦人。
也是符青蘿趕太多的路,又懷着孕,身體虛得很,裝柔弱也裝的起來,換平常,可不成了。
安頓下來以後,符青蘿就讓秋霜去打聽消息。
算下來,她離開南城有半個多月了,那邊什麼情況半點不清楚。
秋霜一直到天黑才回來,跟符青蘿說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已經打了三天了,雙方各有傷亡。
”勝負到現在,還沒定。
符青蘿聽完後問道:“紀玄到底帶了多少兵馬?
這個可打探清楚了?
若是真如之前說的是十萬大軍,那義軍情況可就不妙了。
”稱呼自己的軍隊,自然不可能稱為叛軍了,所以他們自稱為義軍。
秋霜搖頭,說道:“外面有說是十萬,有說是二十萬,到底多少我也不清楚。
”現在外面的消息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
秋雨說道:“姑娘,以後還是不要讓秋霜姐去打探消息了。
我擔心會引來人的注意。
姑娘,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跟肚子裡的孩子。
至于姑爺,我相信姑爺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秋雨,就是之前拒絕玉熙的那丫鬟。
秋霜其實也認同秋雨的話:“姑娘,秋雨說得對,現在你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
符青蘿點了下頭說道:“你暫時不要再出去打探消息了。
”現在多事之秋,為了避免那些牛鬼蛇神,還是小心些為好。
秋雨是個比較現實的人,說道:“現在已經入冬了,我們得多準備些過冬的物資。
”首先得儲備足夠的糧食,其次是過冬的衣物還有柴火。
大冬天若沒柴火,會被凍死的。
符青蘿帶了一些金銀出來。
她都交給了秋雨,說道:“如何用,你看着辦吧!
”懷着孕,精神本就不大好,又趕了半個來月的路,身體有些虛,沒有精力再做這些事了。
秋雨接過來說道:“姑娘,你安心養胎,等事落以後,姑爺肯定會來接你的。
”
其實這會戰事非常緊張。
紀玄這次是有備而來,帶來的六萬大軍裝備跟戰鬥力都是最好的。
而且這次不冒進,一切以穩為上。
幾次交手,義軍都落入下風,邊打邊往後退,十天不到就退出了麥城境地。
彭良工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再沒之前的狂妄自大了,問了楊铎明:“軍師,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辦?
”
楊铎明想了一下,說道:“固守南城。
”戰線拉得很長,跨越了四個州縣。
義軍一共才五萬多兵力,如今又折損了一萬多。
若是想要保住所有的地盤,那肯定不成,所以,楊铎明的意思是先保住南城。
而且南城臨近蜀地,一旦真的防不住,可以逃往蜀地。
君遠博贊同楊铎明的建議,南城不僅城池修建得牢固,就是城内的糧食儲備也足,足以吃用到開春後。
彭良工有些舍不得自己現在的地盤,可這會紀玄來勢洶洶,他們又傷亡了近兩萬,隻剩下了三萬人。
若是再不退,到時候想退都退不了。
彭良工點頭道:“好,退回南城。
”
撤退計劃被紀玄得知,這時候,平叛大軍不再穩打穩紮,而是猛烈進攻,等彭良工推到南城境地時,又折損了一萬多人。
對于紀玄前後的變化,楊铎明很清楚地認識到,叛軍之中有紀玄的内應,而且這個内應的地位不低。
這個人若不除,南城很可能守不住。
隻是這個内應想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些人都是一直跟着彭良工,是他這個半路加進來的所比不了的。
楊铎明自言自語道:“隻希望能撐到那個時候。
”楊铎明很清楚,雲擎跟雲夫人是在等候最佳時機出兵。
隻是他不清楚,什麼時候才算最佳時機了。
ps:晚些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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