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坐月子,棗棗真覺得舒服多了。
像之前生長生時,她想擦個澡曾媽媽都不準許。
可現在,她娘卻同意中午跟晚上可以擦澡。
雖然那水是剛滾開的熱得不行,但擦拭下身體就不再黏糊糊的了。
墨蘭卻是憂心忡忡地說道:“會不會落下月子病呀?
”現在是舒服了,可萬一落下月子病可就遭了。
主要是墨蘭聽太多人,說月子沒做好落下很多毛病。
她可不想棗棗老了,被病痛給折磨。
府裡的老兵每次舊傷複發,她看了就難受得不行。
棗棗笑道:“我娘不會害我的。
”
玉熙不僅同意棗棗擦澡,還讓人将棉被換成薄薄的錦被。
不說棗棗這怕熱的體質,就普通人大熱天的蓋個棉被都得熱出病來。
按照玉熙的說法,坐月子是要注意,但卻沒必要草木皆兵。
墨蘭還是很擔心。
棗棗好笑道:“放心,我娘都生了六個孩子又精通藥理。
如沒把握,也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對玉熙,棗棗是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不過,主要也是棗棗實在受不了。
大熱天的不讓洗頭洗澡,那身上的味,都快要将人熏暈過去了。
若是棗棗不同意讓她擦澡,估計棗棗會偷偷去洗澡了。
墨蘭說道:“但願吧!
”這月子都快坐完了,說這些也沒意義。
隻希望皇後娘娘,這次真沒做錯。
雙胞胎的滿月宴,是肯定要辦了。
因為棗棗在皇宮,而邬金玉又不是能主事的,最後操持雙胞胎滿月宴的事,就落在柳兒身上了。
七七知道以後主動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虎哥兒也半歲多了,能騰出手來了。
柳兒搖頭道:“我大姐說隻辦二十桌,我一個人能料理得過來。
不過,這幾日嬌嬌就要勞煩表姐你照顧下了。
”嬌嬌很喜歡跟糖糖姐妹兩人一起玩,這也是柳兒總将嬌嬌送到七七這邊來的原因。
“這個沒問題。
”這小孩子,就喜歡跟同齡人一起玩。
糖糖也很懂事,帶着蜜蜜跟嬌嬌一起玩得很好。
柳兒将滿月宴的名單拟定好,讓棗棗自己審核下。
棗棗看都不看,說道:“這個你做主就行。
”
柳兒非常無語,就沒見過當甩手掌櫃當得這般徹底的。
佑哥兒正巧過來看望三個外甥,看到柳兒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二姐,怎麼了?
”
聽到是為滿月宴的事,佑哥兒笑道:“二姐,這幾天戶部也沒什麼事。
你要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去辦。
”戶部哪沒有事,隻是沒有年底跟年初那般忙了。
雖然隻辦二十桌,但請客拟定菜單安排座位還有宴客用的器皿,這些都是事。
柳兒能忙得過來,但佑哥兒自己主動提出幫忙,這樣好的勞動力哪會放過。
柳兒立即将請廚師的事交給了佑哥兒:“廚師請好後,讓他拟定菜單,到時候我會讓采買的人将菜買好。
”
連刑部跟戶部的事都難不住他,處理這些庶務更不在話下了。
佑哥兒笑着說道:“大姐、二姐,這就交給我好了。
”
佑哥兒問了棗棗大緻需要什麼規格的,得了準确的答複他就去找廚子了。
姐弟六人,其實佑哥兒是最重情義。
不過,他這份熱心腸隻對親人而言。
在外人面前,那就是一隻笑面狐狸。
柳兒放心不在留在國公府的嬌嬌,談好了這事就出宮去了。
棗棗心情既好,與墨蘭說道:“還是親弟親妹靠得住呀!
”取名有啟浩,滿月宴有柳兒跟佑哥兒,真沒她啥需要操心的。
墨蘭說道:“那是公主你運氣好,兄弟姐妹關系融洽,都願意幫你忙。
你看看别人家兄弟姐妹可有這般好的。
不說其他人家,就是我與我二姐,如今都不往來了。
”
墨蘭怕沒娘家人撐腰毛家人欺負牡丹,所以自從她到棗棗身邊當差後,逢年過節就讓人備份厚禮送去鎬城。
去年送年禮時,原先送禮的人得了另外一份差事,墨蘭就讓手下一個叫白翠的姑娘去。
這白翠姑娘也是女子武學堂出來的,一身功夫不俗。
這姑娘不敢上戰場,人倒是很機靈。
到了毛家見到牡丹時,發現牡丹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白翠覺得不大對了。
半夜她爬到牡丹住的屋頂,偷聽了夫妻兩人的談話。
聽完以後差點氣得她吐血。
牡丹這些年之所以願意維持與墨蘭的關系,完全就是貪圖墨蘭送去的厚禮,根本就不是惦念墨蘭這個妹妹。
她甚至還為有百合這個和離又再嫁的姐姐以及墨蘭這個嫁不出去的妹妹而覺得丢人。
白翠當時差點跳下去打了這無恥的女人一頓,好在忍住了。
第二日,她就回京了。
墨蘭知道這事以後,有些心寒。
被棗棗問及,她也沒隐瞞,将這事告訴了棗棗。
棗棗猶豫了下問道:“你真不打算跟你二姐來往了?
”
去年的事落了以後,她就再沒寫信給牡丹。
至于節禮,自然也沒有了。
“她沒将我當妹妹待,我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其實她早覺得牡丹有些不對,她送那麼厚的禮,可牡丹回的禮都是鎬城大街小巷随處可見的便宜貨。
倒不是說回禮一定要貴重的,而是牡丹的行為很明顯沒用心。
不過墨蘭重視這份姐妹情分,刻意忽視。
親娘不靠譜,親爹重男輕女,完了還加上一個想吸血的親姐。
棗棗感歎一聲道:“碰到這樣的家人,也是你運氣不好,”軒哥兒再不靠譜,也沒想過占她便宜。
長生跟雙胞出生,軒哥兒也送了厚禮。
墨蘭笑着說道:“這話有些片面了,我大姐跟姑姑就對我挺好的。
”
經曆了幾次生死,這些事墨蘭也看淡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也許,命中注定她沒有父母的親緣吧!
至于牡丹,兩人相處時間不多,雖然難過,但也是有限的。
“說起來,你大姐有現在的好日子也都多虧了你。
”百合嫁給吳一河沒多久,就懷孕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吳一河當時,樂得三天三夜沒合嘴。
伺候,就差将百合供起來了。
百合有了兒子,這心也就徹底踏實下來了。
雅碟兩姐妹都很疼這個小弟弟,一點都不生分。
如今一家五口,過得非常幸福。
百合過得幸福,墨蘭很高興。
可她現在沒事是決計不去找百合。
沒辦法,百合現在一門心思就想将她嫁出去,逮着她就碎碎念讓她嫁人,墨蘭如今是頭疼得不行。
棗棗之前也勸墨蘭嫁人,不過現在卻看開了。
各有各的選擇,墨蘭既決定不嫁人,逼她嫁人也會過得不幸福。
雙胞胎的滿月宴是在公主府,所以棗棗是要回家去的。
回家前一天,棗棗與玉熙說道:“娘,我想等廷生他們斷奶以後去桐城。
”為生孩子耽擱了兩年,可不能再耽擱了。
玉熙皺着眉頭說道:“桐城那邊生活比較艱苦,孩子太小我怕他們适應不了那邊惡劣的環境。
這事,等廷生大些再說。
”
也不是說棗棗不負責任,而是凡事都有人幫着她考慮到。
所以,有些事她就考慮的不周全。
棗棗是不願留在京城的,聽到這話立即說道:“那先去其他地方,過幾年廷生他們大了,我再去桐城。
”一家人不能分離,所以不管被調到哪,棗棗都打算帶上邬金玉跟三個孩子的。
見玉熙看着自己,棗棗說道:“待在京城無所事事的,悶得慌。
”在禁軍或者禦林軍中當差,也無趣。
玉熙好笑道:“不是為了避開邬闊跟方氏才要外放的?
”她也不喜歡邬闊這對夫妻,可他們是邬金玉的爹娘。
邬金寶被流放,贍養兩人的責任就落在邬金玉身上。
這輩子,棗棗是逃不開這兩人的。
定親之前玉熙就跟棗棗分析了這親事的弊端。
棗棗自己同意這門親事,那不管結果都要她自己去承受,玉熙是不打算管的。
棗棗忙說道:“沒有他們,我也想外放。
”
見玉熙似笑非笑的樣子,棗棗忙說道:“他們兩人是占了一部分的原因,但絕對不是主要的原因。
”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棗棗現在這樣了。
不過玉熙也不跟她較真,隻是說道:“你想外調的事得跟你爹說,我做不了主。
”軍務這一塊玉熙并沒有插手,棗棗要外放得雲擎同意才成。
棗棗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反正還早,這事晚些再跟他爹提。
邬闊一大早就到公主府等棗棗歸來了。
等到臨近中午才看到馬車,因為玉熙要求棗棗坐四十五天的月子,哪怕外面是打太陽,棗棗也沒下馬車。
颠颠地跟在後面,到了主院邬闊終于見到兩個金孫了。
邬闊笑眯眯地抱着雙胞胎說道:“我家廷生跟蔺生長得真好。
”這年名字,是邬金玉告訴他的。
太子殿下取的名,他高興還來不及哪還會有異議。
棗棗性子有些霸道,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見邬闊這般寶貝她兩個兒子,也就由着他陪孩子玩。
她自己,則進了卧房。
雙胞胎滿月宴辦了二十桌酒,請的人都來了,熱鬧得不行。